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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大师这一身狼狈,就想笑,可是现在不是笑的时候。父母从小就教育我要知恩图报,不管怎么说,我这条命是人家救的,这大恩我得报。
想到刚才还踹了大师一脚,感觉怪不好意思的。
“妈,你看这,怎么办,和大师先去瞧瞧病?”我问丈母娘,因为这人是丈母娘带来的,对于脾气秉性,丈母娘也应该是一清二楚。
“对,大师,要不咱先去医院瞧瞧?”我丈母娘貌似也没有主意。
“瞧个屁,这点小磕碰,还伤不到我,用冰敷敷就得了。”大师挺着胸脯说,“先次,次饭。”
“啥玩意?次饭?”我问道。
“对,对,大师就是大师。忙活了一夜,先吃饭。”还是丈母娘见多识广,这话都能懂。她在旁边应和道。
哦,次饭,原来是吃饭啊。我想我这一脚踢得不轻,大师的嘴都漏风了。
就在这时,只听门“吱”一声,门响了,女老板端着一盆冰进来了。
这茶馆也有吃的,虽然我来这来得勤,可是我来这是为了打牌的,正正规规的饭还真是没吃过。
我忙说:“老板,好酒好菜,来上一桌。”
女老板把冰递给丈母娘,转头对我说:“哟,边弟弟啊,今天真不巧,这不应付卫生局来检查,昨天也没上货,海鲜,肉什么的都没有,蔬菜倒是有那么几样,要不你看这顿吃素行吗?”
还没等我回答,大师接着瓮声瓮气的说:“没点荤腥怎么行,我得次肉。”
我看了一眼大师,他正用冰敷着脸,又看了看墙上的表,早晨6点30分。心想这个点有肉的地方也就是包子铺火烧店了,大师的意思是吃火烧?
丈母娘见状,把我拉到一旁,悄悄的说:“再找个饭馆吧。”
我一下为了难,这个点,哪有饭店营业。
可是既然大师发话了,那就找吧,最后要是没找到,那也没办法,找不到的话还给我省钱了呢。想到这,我捏了捏口袋,看了看老婆,意思是没带钱。老婆也很有默契,指了指丈母娘的口袋。我明白了,有钱。
我身上不知道谁给我套了一身夏装,T恤配短裤,脚上也是一双拖鞋。行吧,能出门就行了。
我们一行人出了茶馆,在马路上逛着,路上的饭馆几乎都关着门。这也难怪,时间太早了。走着走着,突然大师指着路旁一家店说,就这吧。
我打眼一瞧,好嘛,食为天!
食为天,是我家附近规格比较高的一家饭店,附近哪家有喜事都在这办酒席。
食为天就食为天吧,一个人撑死了,能吃多少。
饭店老板,也是刚起床,现在可能是开门出来抻抻身子,呼吸下新鲜空气,正好看见我们正朝他这边走来。
“各位,各位,本店还没营业呢。”饭馆老板说。
大师似乎充耳不闻,依然朝里面走去。
“有什么上什么,我这人不挑,不差钱。”大师说。
老板就是一愣,不过上门的生意岂有不做之理,往边上一侧身,把我们让了进去。
刚进门,我就发现里面桌子也没擦,桌上油脂麻花的。什么蛤蜊皮,哪些个小龙虾壳,还有吃剩的排骨,散落一地,这环境哪能吃饭啊?!
不过大师却不以为然,只见他找了离门最近的一个座,一屁股坐在上面,昂着头说:“老板,上肉,只要是肉就行。”
“肉倒是有,在冰箱冻着呢,你们来的太早了,还没拿出来解冻呢。”饭馆老板说。
“这都不叫事,带我去拿肉。”大师对老板说。
老板本想再说什么,又咽回去了,俗话说有钱不赚王八蛋嘛。老板说了句,跟我来吧。大师跟着老板奔着后厨而去。我也感觉新奇,于是也去了。
只见大师来到后厨,从冰箱里,挑了两只鸡,一扇肋排,一大块五花肉,放到锅里,锅里填满水,放了些大料,这一通煮。
大概有一个小时的光景,大师用手揭开锅,还别说,味道真香。老板站在一旁,也啧啧称奇。大师一声不吭的拿来一个大盆,把鸡、排骨、五花肉统统放进盆里。端起来朝外面走去。
大师一屁股坐在之前的座位上,一手一只鸡狼吞虎咽的吃起来,满嘴是油。偶尔肉丝塞牙,大师把手里的鸡往桌子上一放,用手把肉丝抠出来,抓起鸡又是一阵猛啃。
这时候老婆早就抱着糖果去门外透气去了,大概是被这一幕给恶心到了。
我瞧瞧大师,又瞧瞧丈母娘,丈母娘冲我点了点头。
等着吧。
约莫着过了得半个小时的时间,大师一抹嘴,说结账,一会我去会会那邪物。
老板从来也没做过这样的生意,算了算成本,就说给二百块钱吧。
丈母娘掏出二百块钱,交给老板。
“去你家,我看看是什么妖魔邪祟。”大师跟我说。
我在前面给大师带路,路上突然意识到,还没问大师怎么称呼,就连忙问大师贵姓,怎么称呼云云。
大师也没说话,从怀里掏出一张名片。我接过来一看,好家伙,这名片做得精致,哑光的金属名片在阳光下,闪出金灿灿的五个字鲁道金老四。再看后面,什么也没有。
一路无语,就来到我家楼下。
大师跟着我进了门,上了楼梯,爬上四楼,走到我家门口,我拿着老婆给的钥匙开门,只听后面的大师呼哧呼哧的喘气,我不由得捏了把汗,这大师行吗,别到时候死家里,这也不像话呀。
大师一进门,皱着眉头道:“我去,好久没感受到这么给劲的阴气了,不简单呐。”
“怎么了,大师?”我问道。
大师也没作答,围着房子转了一圈。只见他走到客厅,一下躺倒地上,摆成一个大字。
我和老婆面面相觑。
我皱着眉头,看着丈母娘,此时丈母娘也是一头雾水。
就在这个尴尬的时刻,只听见,躺在地上的大师,呼呼地打起呼噜来。
这我不由得怀疑昨晚,我就是做了个梦,并不是什么大师搭救。这货就是个神棍,混吃混喝的骗子。
我想把他拉起来赶出去,丈母娘见状拉住我。我又一想,咱有求于人家,不说别的,丈母娘的面子,咱也得给。
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大师那起起伏伏的肚皮。老婆略显尴尬,抱着糖果进了卧室,一会丈母娘也跟着去了卧室。
这究竟是怎么个事啊。
眼看着时间就要到十二点了。不过就在此时,大师哼了一声,睡眼惺忪的醒了。
我的精神一下提起来了,心想,好戏马上开始了。
“女人属阴,男人属阳。女人出去,男人留下。”大师大声说道。
老婆和丈母娘从卧室出来,我冲老婆点了点头,没说话,意思是,没事。
等他们都出去后,大师席地而坐,这一坐就是一下午。在等大师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日落西山,钟表的指针指到了晚上六点半。
“好重的怨气。既然不合作,那我就不客气了!”大师往手里吐了口唾沫,搓了搓手说。
只见大师额头有点冒汗,我刚要去拿毛巾,大师大喝道:“别动!来了!”
只见墙壁上忽忽悠悠,恍恍惚惚映出来一个人影,就像从墙里渗出来的一样。
这时候我大气都不敢喘。大师这会眉头紧锁,掐诀念咒,嘴里默默地念叨着什么。
我竖起耳朵仔细听,原本以为大师会念什么天灵灵地灵灵之类的,没想到只听见大师说:你这泼妇,活着克夫,死了还来祸祸活人,赶紧滚,早点投胎做人,要不滚的话,我真打你,看见我这拖鞋没有,打你个魂飞魄散,别看你长得漂亮,我,我可不留情……
我听到这,很清晰地听见大师有咽口水的声音。我去,我感慨道,大师也是性情中人啊。大师不爱西装,爱美女。可是这应该是女鬼吧。
房间里很安静,不过暧昧逼人。我一句话也不敢说,我认为这可能是大师的套路吧,先套一下近乎,俗话说得好:见面道声好,喝酒少不了。混熟了好办事。我看着大师,心里感觉这事有门。
时光如流水无声无息的消逝,惨白的月光从窗户中射进来,场面异常阴森。两人一鬼影,静静地对视。
忽然,只见那鬼影猛地朝我飘了过来。
拿命来!
我这时看到,这不只是影子,而是一个实物,干枯的手指甲上长着长长的指甲,比影视作品里面的还要长,冲着我的脖子就掐了过来。
大师也不知道捏了个什么手势,啪一下打在那鬼影的脑门上,只见这鬼影当时就消失不见了。我刚要夸赞大师威武,只听见耳边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
“四老鬼,今天这事,你要敢管,我跟你没完!”是一个苍老的男人的声音,听着非常空洞,夺人魂魄。
我一听,四老鬼,屋里就我和大师,这显然不是在叫我,那肯定就是叫大师了。敢情跟大师认识啊,这是熟人啊。这事应该好办啊。不过又一琢磨,“跟他没完?”,这肯定是仇人,听这话的意思,感觉另外这个人能耐比大师要厉害。
果然,我只见大师听罢,四脚着地连滚带爬,蹿出房门,不见了。我见状,心想如果自己留在这肯定是九死一生啊,我也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