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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蛮儿折返军帐,迎来了无数人的高声赞誉,连战大唐三员大将,更是马氏兄弟,壮大了西凉军的威严。
全军上下,士气高涨,铁蛮儿更令火头军烹牛宰羊,大肆铺张浪费,以此来庆贺他的功勋。
“什么大唐军队战无不胜,什么战神薛仁贵无可匹敌?本将今日连斩他麾下两员敌军大将,看来外界盛传的那般,亦不过是他人的吹捧罢了。”铁蛮儿狂傲地叫嚣着,“待明日再战,我定当杀他一个片甲不留。”
“大统领神勇盖世,当世无人可敌,什么唐军骁勇,他们在铁大统领的面前,都不过是小孩子的把戏,不足为虑。”
手下之人,无不拍着他的马屁,有人领头,其他人不甘落下,亦是阿谀奉承,谄媚进言,说道:“大统领的本事,今日真让我等大开眼界,一人迎战三员敌将,真有吕奉先当年的英武啊。”
“吕奉先算什么?!铁大统领的本事比他要强多了。”有人反驳道。
“说得对,三英战吕布,吕布最终落荒而逃,而铁大统领呢?非但不落败局,一举斩杀两员敌方首级,试问当年的吕奉先能够做到吗?”
……
帐下之人,无不拍着铁蛮儿的马屁,一时间,在这些好话声中,铁蛮儿逐渐迷失了自我,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
铁蛮儿大手一挥儿,站起身来,豪爽地说道:“今日首战告捷,也算为伏龙关战死的将士们报仇,吩咐下去,让火头军速去烹羊宰牛,本大统领要犒赏全军,哈哈!!”
铁蛮儿空有一身武力,却非将帅之才,他可冲锋陷阵,却不懂得统领三军,尽是取得了小小功勋,便是忘乎自我。
手下的副将,皆畏惧他的威严,不敢吱声反对,这位朝廷派来的大大统领,他们又如何敢反对呢?
西凉军营中,杀牛宰羊,日子过得好不滋润,铁蛮儿更是牛饮狂喝,全无大统领该有的样子,反而像是市井的地痞无赖。
相比之下,唐军大营显得过于安静。
全军上下,严阵以待,无任何饮酒等过激的行为,所有人严格遵守军中法纪,不敢有任何越雷池的行为。
当然,唐军首战告败,一连失去两员大将,张富贵甚是痛心,马氏兄弟追随麾下已有七八年头,今此落败被杀,他比任何都要痛苦。
嘭!!
张富贵的大帐内,他一掌拍在桌面上,脸上写着“愤怒”二字,并扬言道:“铁蛮儿!本将若不杀你祭奠马氏兄弟,此生誓不为人!!”
李牧尘能够感受到来自张富贵的怒火,对此他也是痛心疾首,损失两位兄弟,是任何人都不愿意看到的。
而行军打仗生死离别亦不过是平常事,他们没有时间去悲伤,唯有将其前进的动力,才可无往而不利。
“大统领,眼下可不是悲伤的时候,虽说铁蛮儿胸无谋略,更不懂的带兵打仗,可他的本事却是不弱,而且他天生神力,勇武过人,断不可轻举妄动。”李牧尘说道。
张富贵也明白这些,白天与他交手的时候就已经感受到了,连战马三保和马周两兄弟,又跟自己大战了几十回合,如此力量,可绝非常人能够匹敌的。
“他约定明日再战,如若我军退却不敢应战,士气必遭重创,时间日久,只怕无法完成大大统领交代下来的任务。”张富贵说道,“铁蛮儿这般神勇,军中能可匹敌的将士除你我之外,何人还能再战?”
要攻城略地,可张富贵也不会让自己的弟兄前往战场送死,他已经折损了马氏兄弟,不能再有人被杀。
倘若士气接连受挫,军心散了,何以取胜而克之?
“平凉关要攻,铁蛮儿也要打,既然铁蛮儿主动约战,那便由我来出站会一会他。”李牧尘说道。
对于李牧尘的本事,众人还是比较放心的,可铁蛮儿毕竟不是等闲之辈,他以一人之力,独占张富贵和马氏兄弟二人,且立于不败之地,足可以说明他的实力有多么可怕。
“铁蛮儿天生蛮力,招招狠毒,与他过招之时,若非拼尽全力,不然定惨死他的棒下。”,对此,张富贵深有体会。
李牧尘说道:“一年前,我与他有过短暂的交手,知晓他的本事,放心吧,与其交手我心中自有分寸,不会有事的。”
李牧尘既是谋士,又是主力战将,张富贵可不想他就此陨落沙场,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将此杀手锏使出来的,可派遣他人,无疑于送命他手。
“那……好吧!记住,若是不敌,千万不要勉强,以保命为先。”张富贵再三嘱咐道。
……
翌日。
铁蛮儿早早来到阵前,提着他那杆狼牙棒,于阵中央叫嚣道:“唐军都听着,你蛮儿爷爷来了,快些出来送死!莫要让你蛮儿爷爷等急了。”
“快出来呀,你们这群大唐来的走狗,出来!!”
“一群怕死的乌龟王八蛋,有种来犯西凉,却没种出来迎战,快滚出来。”
……
铁蛮儿在阵前叫嚣的愈发猛烈,而李牧尘则是慢悠悠的不急不慢,此为他的战略,敌不动我不动,敌动我依然不动。
铁蛮儿越是紧迫,越是不能顺他心意,绝不可被他牵着鼻子走。
李牧尘披着白袍,骑着上马,由两队人马开道,他慢悠悠地骑马来到阵前。
见到唐军兵马有人走出来,铁蛮儿眉头轻皱,想看一下此次出来送死之人是谁?当有一位白袍小将出现在他的视野,远远遥望,瞧不清他的面容。
待李牧尘持方天画戟,来到对阵前。铁蛮儿见到他的尊荣后,立时大惊,道:“你……是人是鬼?!”
一年前,西凉皇宫那场“鸿门宴”,西凉王派遣五千精兵,也没有将他杀死,最终李牧尘屠戮四千多人,血染当场,从那以后,李牧尘好像人间蒸发一般,外界盛传他已经病死了。
长戟前突,指着铁蛮儿说:“若是鬼话,还能大白天的跟你说话吗?”
“你没死?这……怎么可能?!你明明受了那么重的伤,为何还能活下来?”铁蛮儿不可思议地说道。
听得出他言语中的恐惧,铁蛮儿深知李牧尘的可怕,有着“千人屠”称号的他,更在当初的会武比赛,一举打败自己。
就算铁蛮儿再自信,也知晓自己跟他的差距有多大。
在这一年的过程中,铁蛮儿为了打败李牧尘,他不停地努力、努力、再努力,只希望有朝一日再雪前耻。
可每次想到昔日的皇宫血流成河,足有四千人在那场大战中被屠戮殆尽,就算他有着天生神力,倘若一人面对四千人,想要取胜,根本不可能。
张富贵从远处观望,他揉了揉眼睛,对着身边说道:“他奶奶的,老子眼花了吗?为什么铁蛮儿会害怕?”
不止是他看到了铁蛮儿内心的恐惧,其他人也是如此,他们注意到孤傲不可一世的铁蛮儿竟然在害怕。
只见他努力的保持镇定,手掌用力握住棒杆,尽可能的让自己恢复之前的状态。
人屠!
铁蛮儿每次想到,心里面无不倒吸一口凉气,那看似温柔地年轻人,当他真正发挥自己实力,如同嗜血的猛虎,撕裂着敌人的肉体。
“原来不可一世的铁蛮儿也会感到害怕?还真是令人讽刺,方才那份叫嚣狂傲的本事哪里去了?”李牧尘厉声吼道。
换做其他人,铁蛮儿不会害怕,面对敌方的嘶吼,他反而会还以颜色,可对手乃是人人畏惧的变态。
铁蛮儿猛地一个激动,背后凉嗖嗖的,全身的毛孔都张开,听闻李牧尘的话,更像是来自地狱的死亡宣判。
咕咚!
他强咽了一口唾沫,深呼一口气,尽可能的让自己保持冷静,心里面默念着,告诉自己不要害怕,尽管如此,身体还是会不听使唤地颤抖,那是来自内心深处的恐惧。
为了掩饰自己害怕的心情,铁蛮儿强忍着说:“你……别嚣张,一年前我败于你手,这一次,咱俩还不知道鹿死谁手呢?”
“看来你还有叫嚣的勇气,如此甚好,你斩杀我军两员大将,今日,便用你的人头祭奠他们的亡灵!”
说完之后,李牧尘从马背上纵身一跃,他双手握住方天戟,从上而下的趋势,劈砍下来。
铁蛮儿见之,大为惊慌,他连忙高举狼牙棒横向抵挡。
都说铁蛮儿天生巨力,可李牧尘的力道也是不弱,他怒劈下来,使得对方闷哼一声,发出低沉地嘶吼。
一招被他抵挡,跃身而起的李牧尘,待身体下落的一瞬间,凌空改变招数,突然以挑刺的方式,轻松地将铁蛮儿挑落马下。
李牧尘可不仅仅是力道强劲,而且他的身体更为灵活。于虚空之中变换招数,看似简单,实则困难至极。
被挑落下马,铁蛮儿狼狈地滚了好几圈,他飞快地起身,还不等喘息片刻。李牧尘的身影已经突袭过来。
“不好!”铁蛮儿暗叫一声。
嘶!
李牧尘用方天戟的半月刀,将铁蛮儿的一条胳膊划伤。如此轻松的把铁蛮儿击伤在地,顿时让两军人惊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