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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砸车的男人看了车中一眼后点了点头你就暴露了。”
回忆了下那男人的动作细节,团子只觉得身上一冷,宿主的观察委实太细致了些。
“而且你坐在后排,这本来没什么问题,但错就错在那两个男人坐在了前排,还没有锁后排的车门。若你真的是他们捉到的玩物,他们不可能会如此大意地不设防。”
想到刚才夏觅看车子前排座位的那短短一眼,团子的身子跟着抖了抖。宿主太聪明,真的很可怕。
女人的神情已经从惊讶变成了复杂,“你很聪明。”
夏觅不置可否,没有回应她的夸赞。
“这朝不保夕的日子,人总要惜命不是。”
被绑着的女人闻言露出了一个笑,方才还柔弱小白花的气质一下子变成了狂放霸王花,“这话倒是。”
夏觅本以为团子会颁布什么得饶人处且饶人的日常任务,但等了半晌都没听到。知道不能趁机攒些善值了,她也没多做纠结。
“今晚相安无事,明天各奔东西。”
被捆的女人艰难地点了头,“我叫向寒。”
夏觅给她解绳子的手一顿,随后又若无其事地继续解绳子,她面上毫无波动,实际上却在和团子确认向寒的身份。
“这个向寒就是一手建立D市幸存者基地的那个人吗?”
团子身上白光闪了闪,小幅度地点了点头:“是的。刚才是一个测试,宿主的选择正确,奖励善值十点。”
夏觅没过多关注善值的问题,而是快速思索起了末世后期三大基地的事情。
S市的基地由高层一手建立,除非有实力,想要交好很困难。与S基地并立的R基地和D基地则分别由商傅和向寒建立,这二人也是白手起家,若是末世人类成功幸存,这两个人定然成为一代传奇。
可惜,三大基地最终都在丧尸潮中湮没了。
思及团子之前说的合力对抗,夏觅在给向寒解了绳子之后又丢了一瓶药过去。
“磨破了,小心发炎。”
向寒面上有些惊讶,却并不扭捏,直接吞了两颗下去。
“不怕我给的是毒药?”
适当的玩笑话能最快拉近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向寒一愣,也跟着笑了起来,“没必要,你要是想动手不必这么麻烦。”
夏觅此时倒是知道向寒为何能够统领一个基地了,明明方才还受制于人,此刻却能如此轻描淡写地说出来,单单是这份心态就不容小觑。夏觅有心和她结交,想要多说两句,却被旁边传出来的声音打断了。
“夏……觅觅!”
是先进门滚了一身玻璃渣的那个男人,向寒挑了挑眉。
夏觅微微抿唇,忽略掉男人刻意更改的亲近称呼,仔细看了看他。虽然已经被扎成了刺猬,大体样貌倒是还在。夏觅觉得有些眼熟,在原主的记忆中翻了翻却没找出来这人是谁。
毕竟是向寒带来的,夏觅有心和向寒打好关系,自然不能晾着他,“你是?”
被问话的男人神情一滞,面上浮现出一个因疼痛而略有些扭曲受伤的表情,“我是刘天啊!觅觅你之前说最喜欢的就是我了!怎么能不记得我了!”
夏觅眯了眯眼,妩媚的桃花眼含了一丝肃杀。
刘天,和原主一个孤儿院的孤儿。在原主五岁那年本来有机会被人收养离开孤儿院,却被小小的刘天设计成重感冒肺炎。不单如此,刘天还一副情深意重的模样,每天打着照顾夏觅的旗号跑到她面前刷存在感。
结果夏觅最后被放弃,刘天却因为“善良”而被那对夫妻收养。
初时刘天可能因为做戏做全套的缘故还央着养父母回去看了看她,后来见她迟迟不好就再也没回去过。
想到原主曾经遭了那么大的罪,甚至险些丢了性命,又看了看刘天佯装出的伤心欲绝的样子,夏觅唇角扯了扯,一脚就踢上了他的胸口。
“嘶——夏觅你干什么!你疯了吗?你忘了小时候……”
看着刘天捂着胸口蜷成一团的样子,夏觅脚下一动,坚硬的鞋底直接踩在了刘天的脸上。
“好一个小时候啊!”夏觅拍了拍手,“演啊!继续演!冬天故意将我推进水里害的我肺炎被放弃,你自己倒是成功被收养,如此情真意切,你倒是说说看,我要如何谢你?”
她每说一句话,脚下的力道就重上一分。刘天脸上的血污和汗渍交错在一起,混了地上的泥土,整个人看起来落魄得如丧家之犬一般。
不大的加油站中回荡着刘天的呼痛声和求救声,另外一个满身玻璃的男人躲远了些。
一直沉默的柏姜突然走了过来,“我来,你去休息。”
顿了顿,他补充道:“我不是废人。”
夏觅斜斜地看了他一眼,收回了脚。
一道雷光突然出现,将屋中映得格外明亮。猛然间被雷击中,刘天抖着身子抽搐了下,不动了。
向寒凑了过来。
“你这人哪找的?话不多还肯干活,我怎么遇到的就是这种狼心狗肺只会要报酬的废物呢?”
说着,她的目光扫向了还没昏迷的那个男人。那男人立刻低下头,身子抖了抖。
夏觅自动手就一直留意着向寒的动静,发现她并没有过度护短这才放下心来,“半路捡的。”
向寒摸了摸下巴,小声嘀咕了一句:“人比人气死人,我怎么捡的就是歪瓜裂枣呢?”
柏姜站在二人身边,自然听到了两人的话,却什么都没说。让刘天吃尽了苦头,他走回了原来的地方,方一坐下就瞧见夏觅跟了过来。
“你的异能几级了?”
团子扑棱着翅膀绕着柏姜飞了一圈,显然也想知道这个答案。
“什么几级了?”
柏姜的声音很好听,温和低沉,可惜说出的话却不是夏觅想知道的。
想起现在异能还没出现分级的情况,她耐着性子换了一个问题:“你在五金店昏迷了多少天?”
“我不记得了。”
夏觅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我不记得了。除了名字,什么都不记得了。”他的语气没有一丝波动,依旧很温和,好似说是天气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