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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青殊生辰时,他得知她将会成为自己的嫂子后,虽然十分郁闷她明明比自己小几个月,以后自己却要恭恭敬敬朝她行礼,叫她一声长嫂,内心深处却是满意的。
可不过短短几个月,他就听到了叶青程质问他的母亲,质问他的母亲为何要悔婚弃信,甚至为了悔婚要毁坏叶青殊的闺誉!
等叶青程走后,他就冲了过去质问母亲,母亲颠七倒八的说了一大堆理由,求他理解她的一番为母之心。
他却根本无法理解,甚至不能原谅,那是他嫡亲的表妹,是母亲从小疼到大的外甥女,她怎么能那样对她?
就因为她一时好心,认了一个流落民间的皇孙做义兄?!
还有兄长,虽然兄长从来不说,他却知道,能和叶青殊订下亲事,兄长是十分欢喜的,母亲这般偷偷摸摸的,不知会兄长一声,就换了他的未婚妻,他听了尚且愤怒难过,兄长又会如何?
他想到这懊恼一敲自己额头,他还是太冲动了!
要是当时他不冲出去和母亲理论就好了,不然母亲也不会提防他,说不定他就能阻止今天的纳采礼了!
现在纳采礼早就过了,他还被祖父的人穷追不舍的,想去破坏根本不可能,只有去找兄长一条路可走了!
兄长比他聪明,比他有本事,就算行了纳采礼又如何,兄长照样能将叶青殊换回来!
“嗯?你为什么要去找你兄长啊?”
支其意张了张嘴,却根本无法说出母亲的所作所为,只避重就轻道,“兄长与夏姑姑定亲,兄长自己还不知道呢,我想去告诉他一声”。
燕阳郡主却根本没有怀疑这个漏洞百出的原因,赞同点头,想想又道,“哎,不如我请我兄长帮你吧,他手下人多,送信快,你自己去,又要防着你祖父抓你,又要防着迷路,还不知道到哪天能到”。
支其意,“……”
是噢,他为什么非得惹祖父不高兴,亲自跑去送信,派个人去不就行了?
这么简单的办法,这个蠢女人都想到了,他竟然没想到?
支其意一时接受不了自己竟然比“蠢女人”还蠢的事实,表情有片刻的扭曲。
燕阳郡主兴致勃勃拉拉他的袖子,“要不你写封信吧,再告诉我你兄长在哪,晚上兄长一回来,我就去求他帮你送信”。
支其意摇头,“我自己找人送,不必麻烦你兄长了”。
支其华的行踪,支国公府一直苦心瞒着,他自然不能轻轻易易的就说出去。
燕阳郡主也没在意,点头,想想又问道,“那你还要躲你祖父吗?”
支其意愤然点头,“反正兄长回来前,我是不会回府的!”
“那你要去哪?”
燕阳郡主疑惑,“你能躲过你祖父找你的人吗?还有,你带银子了吗?在外面吃东西是要银子的”。
支其意,“……”
关键时刻,蠢女人怎么一点都不蠢了!问的问题一个比一个犀利,他竟是一个也回答不了!
……
……
叶青程猛地睁开眼睛,恰恰与一双正滴溜溜瞪着自己自己的眼睛对了个正着,他大惊下,几乎是本能的伸手就要去掐面前人的脖子,手伸到半途,才看清面前居高临下瞪着他的人竟然是德昭帝。
他僵住动作,心念急转,便装作大松了口气的模样,疲倦倒回枕头上,埋怨开口,“皇祖父,是你啊,吓我一跳”。
他说着仿佛才真的清醒过来了,又猛地跪坐起来,深深叩首,惶恐谢罪,“孙儿一时睡迷糊了,没看清是皇祖父驾到,请皇祖父恕罪”。
他这一番动作,直将德昭帝看的心中熨帖无比,要是儿孙们都像望之这般多好,信赖他亲近他,却又恭敬守礼。
而不是面上对他恭敬有礼,明面上在他面前各种表现,暗地里处心竭虑的欺瞒他!
“醒了?”
德昭帝心情愉悦下,声音也柔和了许多,“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最要切记的就是要爱护好自己,否则便是不孝了”。
叶青程愧疚叩首,“谢皇祖父教诲,是孙儿愚顽了”。
德昭帝满意点头,“起来吧,陪朕一起用晚膳”。
用过晚膳,端起茶杯不久,德昭帝尚未打开话匣子,叶青程便放下茶杯,俯身行礼道,“皇祖父,时辰不早了,孙儿告辞”。
德昭帝扫了一眼窗外,夕阳的余晖铺在高高的红色宫墙和琉璃瓦上,绚丽而夺目,时辰确乎不早了,却也不算太晚。
德昭帝哼了一声,什么时辰不早了,还不是急着想回去看小阿丑!连陪他老头子吃一顿饭都火急火燎的!
只他虽心中不爽,却没有多说什么,点了点头,想想,又气哼哼道,“现在你那义妹也找回来,再不好生吃饭睡觉,就别怪朕给你派个教养嬷嬷了!”
叶青程,“……”
教养嬷嬷?
教养嬷嬷!
叶青程黑线,原来他叶青程也有遭遇教养嬷嬷的一天!
……
……
叶青程快速出了宫,一路快马赶回了叶府,顾不上回积微院净手换衣,直接去了芍药小院。
刚进主屋,叶青灵便迎了过来,低声道,“阿殊和母亲都睡了,时候不早了,兄长也忙了一天,早些回去歇着吧,这里有我守着就行”。
看来今天支氏和叶青灵都要在芍药小院留宿了。
叶青程默了默,却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到留下来的理由,甚至是借口,有些木然的朝叶青灵抱了抱拳,哑声开口,“那我明天再来瞧母亲和阿殊”。
叶青程从芍药小院出来后,直接去了外书房,亲自服侍着叶守义用了药吃了东西,又仔细为他擦了身,这才回了积微院。
他照旧是直接去了书房,唤了一九和安和进来,将这些天积累下来的事务一一处理清楚,又叫了七九进来,仔细吩咐了一番,让他带几个人亲自去一趟泸州永安侯府,处理掉叶青殊和那个黄九的亲事。
所有事都处理妥当后,他扫了一眼更漏,才刚过子时,此时已是深秋,天亮的迟,要等到天亮,至少还得两三个时辰。
他想了想,取了本《大萧名将明相列传》看了起来。
从前,他都嫌夜太短,事情还未做完,书还未看完,眼看着东方又发白了,然而,今天,他看了无数遍沙漏,窗外却依旧漆黑一片。
他从来不知道黑夜竟是如此的漫长,即便是在少时最饥寒交迫,无多余的半片布料加身的寒冬,他也没觉得黑夜如此漫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