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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给他的那本虽然写的比较隐晦,但或许其他的,会稍微写的更直白一点?又或许,好几本隐晦的连在一起就会互相补充变得直白了?
唔,他要想个什么样的理由,才能不引人怀疑的把四九那些个夜会、私会的书全部给没收过来?
叶青程一边想一边低头往慈宁宫里走去,不多会就听到了白加黑的叫声,他循声抬起头来,就见大萧的国母华太后娘娘正扶着华嬷嬷的胳膊雍容华贵的缓缓朝他走来。
她穿着素色刻丝风毛亮缎小袄,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外罩了一件银狐轻裘披风,梳着凌云髻,发髻上戴着白色的昭君套。
早春的阳光照在她超越了时光的美丽脸庞上,恍若为她镀上了一层神圣的光晕,让她整个人如在世观音般圣洁美丽的让人几乎想俯身拜倒膜拜。
叶青程眯了眯眼,不由的想,当年德仁帝迎娶新寡的华太后,固然是为稳定军心民心,可当初,华国公府嫡系固然只有新寡的华太后一个女儿,旁支适龄未婚的少女却必定不少。
德仁帝迎娶华氏旁支的女儿一样可以稳定军心民心,可他却毅然迎娶华太后入主中宫,成为大萧历史上第一个迎娶寡妇为后的皇帝,之后又让她安安稳稳的执掌慈宁宫,其中的心意,只怕只有他自己明白吧……
“小柿子,你来了!正巧哀家带白加黑出来散步!”
随着她欢快的话音,她头上的昭君套动了,还朝他龇牙咧嘴的吱吱叫了两声。
叶青程这才看清楚,她头上戴的哪里是什么昭君套,分明就是白加黑缩成一团盘在她发髻前!
叶青程,“……”
每次见皇太祖母,都有令人心神为之颤抖的惊喜在等着他!
华太后根本没发觉叶青程震惊的近乎僵直的眼神,热情拉住叶青程的手,“来来来,我们到那边坐,哀家请你吃柿子!”
叶青程,“……”
皇太祖母,您觉得我还会蠢到再在慈宁宫吃您的柿子吗?
华太后拉着叶青程进了花园的暖阁中,吩咐打开窗户好晒太阳,就有宫人火速送了茶点及一碟柿子来了。
叶青程眼角不受控制的抽了抽,装作没看到那碟几乎可以乱真的柿子,从袖中拿出黄历,笑道,“皇太祖母,望之母亲早逝,皇后娘娘又一心礼佛,不问世事,这大婚的日子,只能麻烦皇太祖母为望之挑上一挑了”。
华太后欣喜接过黄历,“挑大婚日子啊!哀家最擅长了,算你找对人了!”
叶青程从她对面挪到她身边坐下,伸手替她翻着黄历,“今天是二月二十一,阿殊的生辰是在三月二十八,今年她正好十五岁,要办及笄礼,大婚的日子肯定是要选在三月二十八以后的”。
华太后就朝他暧昧一笑,“哀家知道了”。
要在三月二十八以后,但绝对不要后的太后了么?
哀家懂的!
叶青程被她笑的心头发虚,只好强做镇定将黄历翻到三月二十八以后。
以他的身份和德昭帝对他的看重,他大婚的日子定然是要钦天监观天象测吉凶,才能定下来的。
而且以他的身份,大婚要准备的东西,要走的礼数太多太多,怎么也要排到半年后,他实在是等不了了,而且,阿殊,阿殊,也说要尽快完婚的……
叶青程想到这,嘴角浮起一抹甜蜜又隐含期待的笑来。
华太后一眼扫见,脸上的神色就越发柔和了起来,伸手指着黄历道,“哀家看四月十六、五月十二、五月二十六,这几个日子都很好”。
“只你如今身份不同,大婚的日子却是不能随意定下来的,还要送到钦天监和礼部去核一核,另外也得你皇祖父首肯才好”。
叶青程点头,“皇太祖母做主就好”。
华太后抬手戳了戳他眼底的淤青,“这大婚的事,当然该由长辈做主,你只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准备做新郎官就好”。
叶青程,“……”
这个,难道不该是新娘子做的事吗?
“当然,更重要的是要好好养好身子,准备洞房”。
随着她的话音,白加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兴奋的在她头上蹦了起来,一边蹦一边朝他吱吱吱的叫。
于是,华太后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哈哈地摇头晃脑的笑了起来,直笑的叶青程生怕她一个不小心把白加黑甩下来,平白无故的来个一死一伤。
果然皇太祖母正常的时间绝对不会超过三句话的功夫!
“来人,去库房里将最好的补身的东西都找出来,给世子送去”。
华太后说着朝华嬷嬷暧昧眨眨眼,华嬷嬷领命而去。
华太后拉着叶青程往暖阁外走,“来来,皇太祖母送个好东西给你”。
叶青程,“……”
总有种她说的好东西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东西的强烈预感!
华嬷嬷很快回转,手中多了一只不大不小的包袱。
华太后从华嬷嬷手中接过包袱塞到叶青程手中,暧昧朝他一眨眼,“好好看,待你大婚后,还可以和新娘子一起看”。
叶青程心中先是一动,随即就擂鼓般响了起来,因着跪了一下午加一夜,又流了半桶鼻血而苍白无血色的俊脸也慢慢飞起了潮红。
华太后奇怪扫了他一眼,“你脸红什么?”
随即伸手捂嘴,后退一步,不敢置信的盯着他,悲愤控诉,“难道,难道,你以为哀家送你的是什么不正经的东西?”
叶青程,“……”
先是阿殊,现在又是皇太祖母——
老天啊,你没和我说过大婚一把这么艰难啊!
华嬷嬷目送着叶青程羞愤的落荒而逃,心中对这位世子爷充满了同情,忍不住为他鸣不平道,“娘娘,您送的应该真的是什么不正经的东西吧?”
华太后悲愤看向她,“难道,难道,哀家在你心中也是这么不正经的人?”
华嬷嬷,“……”
娘娘,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需要问吗?
华太后见她无动于衷,伸手拍了拍头上不安分的想追着自己尾巴咬的白加黑,无趣撇撇嘴,“哀家也不知道”。
华嬷嬷,“……”
娘娘,这么显而易见的假话,就不要说了吧?
华太后悲愤了,“哀家是真的不知道!先皇当年送给哀家时,看他那一副不正经的流氓样子,应该是个什么不正经的东西,可哀家把那个东西翻过来倒过去的鼓捣了一年,都没能找出来到底不正经在哪!”
可惜,她怕他笑她笨,一直憋着一口气要自己弄明白,更可惜的是,她还没弄明白,他就突然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