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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关于审判的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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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偏厅的露台上,有一个专属于兰德修女的饮茶室。这是一个视野很好的地方,下面是花园,荆棘花的纸条在微风中摇曳,不远处事山谷中的麦田,农夫正在浇灌,视线可及的远方是墨绿色的树林,在远则是一片黝黑的黑森林了,里面生长着高大的松木。

    薇薇安有些烦心地将松果球扔进小铁炉里面,干枯的松果球化为一团橘黄色的火焰,铁炉上面的水壶开始沸腾起来。

    兰德修女喜欢等水沸腾过后才用它来冲茶,这一点和圣托马斯大人不一样,“大人您为什么要答应托马斯离开希波城?”

    “希波城是为奥古斯丁准备的,他才是那里的主人!”修女的目光落在露台之下的小花园里面,几个焦急的人影在那里徘徊不歇。

    小偏厅的隔壁传来婴儿沙哑的哭泣声,若有若无,断断续续。薇薇安紧皱着的眉头在这个时候舒展开了,“那个可怜的婴儿被恶魔附体了,任何的神术都没有办法,兰德大人,奥古斯丁知道了会不会很着急呀!”

    “亚瑟是梅林男爵的义子,要着急也是梅林男爵着急吧!”兰德修女似乎等不及了,她亲自拿起沸腾的水壶,往茶杯里面注入开水,皱在一起的茶团舒展开。

    “我还是有些担心,民间传说托马斯大人有骨血流落民间,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薇薇安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放心吧,圣徒大人是将身心都献给圣父的人,这些俗事他不会在意的。”

    兰德修女的话薇薇安是不太相信的,这让她不禁有些担心起来。阿里乌斯学院的大好局面不能葬送在圣徒大人和修女阁下的龌龊之中。不过她对此毫无办法,因为她对修女阁下实在太了解了,她一旦决定的事情,就不会改变。

    小亚瑟送到修道院的时候,薇薇安就感觉到修女阁下的心思非常的微妙。这是梅林的义子,薇薇安还以为修女阁下会拒绝替他解除痛苦,然而修女阁下爽快的答应。不过却让亚瑟的母亲离开,然后将亚瑟一个人独自留下。

    兰德修女阁下只有在遇到没有办法决定的事情时,才会到会客厅的露台上泡一壶茶。这样的习惯从希波城的米歇尔修道院一直延续到灰炉堡的真理之光。

    “如果是你,你会如何处理这件事情?”修女阁下将手中冒着白色烟雾的杯子放了下来。

    “当然是审判了,被恶魔附体的邪灵需要审判,只有火焰才能让他们的灵魂得到安息!”

    隔壁的亚瑟似乎觉察到了什么,忽然大声的哭泣起来。这哭泣声传到楼下,惹得灰炉堡的护卫队员大声的嚷嚷起来,这个哥特人平时和隆美尔交好,这个时候尤其的愤怒,他拍打着修道院的铁门,传来哐当哐当的响声。

    “护卫将那个无礼的小子赶出修道院!”薇薇安从露台上探出头来。

    立刻,一队穿着白色马裤,红色的马甲的护卫将这个哥特人驾了起来,脱了出去。隆美尔见状,冲过去理论也被护卫打到地上,爬不起来了。

    莉亚一遍拍打着修道院冰冷的黑色铁门,一边无声的哭泣着。“亚瑟,你们还我亚瑟,我的亚瑟。”

    “贱民,修道院不是你耍赖的地方!”黑色的铁门打开了,薇薇安阴沉着脸从里面走了出来。她一个眼神,修道院的护卫就过来见莉亚的胳膊提了起来,双脚离地在铁门外站好了。

    “他被恶魔附体了,我可怜的亚瑟。”薇薇安转过头来,“他以及哭泣了整整一天一夜了,就算是修女阁下的神圣之光都没有办法安抚他的情绪,他是被最强大的恶魔附体了,我的亚瑟。”薇薇安露出狰狞的面目,死死的盯着莉亚。

    “不,他没有,他昨天好是好好的,我要带他回家。”莉亚挣扎起来,不过她身边两个高大的护卫都是黑铁骑士,像她这样的女人况且又是两个人抓住的,是不可能挣脱出来的。

    就在这个时候,一身白色柔软的亚麻布长袍的兰德修女阁下修道院里面走了出来,她面容慈祥地对莉亚说道,“亚瑟需要一场仪式,驱除恶魔的仪式,如果成功的话,他将获得圣洁的灵魂。”

    莉亚当然明白她的意思,看来关于亚瑟的审判是没有办法避免了。“梅林,我要去见梅林,他一定有办法的。”

    “在灰炉堡出现恶魔附体的人类,领主大人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夫人放心,梅林男爵一定会出席审判的仪式。”薇薇安笑嘻嘻地说道,“如果他的义子被认为是恶魔的附体,那么接下来他的命运是如何的,将有梅林男爵来决定。”

    “是的,教会的职责是确定罪行,至于审判的权利则是在领主大人的手上。”帕克身后的索菲亚站了出来说道。

    兰德修女点点头,“阿里乌斯学院不具备审判的权利,这个权利来自于神圣帝国的罗马皇帝,在灰炉堡,就有梅林男爵来信使这样一个权利了。”

    ***

    芭芭拉来到修道院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正午了。距离她每日例行的巡逻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多久了。这个时候,尤里通常都是陪伴在他身边的。

    这样的审判,芭芭拉还是第一次见到,许多不明白的地方,她就小声的向尤里请教。

    莉亚看到修道院里面的人越来越多,这才意识到这一次的事情恐怕不会简单,她犹豫再三还是将怀里的项链掏了出来,细细的银制锁链上有一个晦暗的心形吊坠,她又想起了那个人说的话,“当你破开这颗心的时候,他就会出现。”

    她曾经下定了决心,将这个当成一个永远的秘密来收藏的,但是这个时候,还是忍不住将他打开了,亚瑟不能有事,千万不能有事。

    遥远的希波城,米歇尔修道院的密室,奥古斯丁撕开了一张传送卷轴,犹豫了片刻还是踏入其中,就在他走后不久,托马斯也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