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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女神也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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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进入高中的激动之情还未褪去,便进入了艰苦的军训期。

    高一一班的学生大都是穷苦出身的孩子,放假的时候难免会到田里干活。所以他们的体力和意志力是其他班的学生没法比拟的,军训成果很快凸显出来。尤其小麦的爸爸有八年的当兵的经验,小麦的身上天生有着军人的气质,很自然成了排头兵。即便是这样,几天下来这群书生已经累得够呛。

    再看看其他班级,更是热闹,有几个佣人在训练场上随时待命,一解散休息便都蜂拥而上,伺候自家的主子,拿遮阳伞的拿遮阳伞,拿水的拿水,捏肩膀的捏肩膀。就好像他们在进行着为国争光的比赛。

    夏悠悠拿了一瓶矿泉水过来。

    “给”

    “谢谢,我自己有水”小麦从包里拿出自己准备的水,矿泉水于她而言就是奢侈品,一瓶矿泉水她的一顿饭钱就没有了,她更是不愿意欠别人的,因为她根本就还不起。

    “呶”夏悠悠看着不远处艺术班的那些公子小姐们,满脸的鄙夷。

    小麦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果然有些东西还是公平的,比如现在,太阳不会因为你有钱,因为你长得漂亮就对你格外关照,那些个小姐们,此时也是大汗淋漓,脸上的妆容早就花了,一个个像是画了很浓的烟熏妆。

    “安小姐,要不您洗洗脸吧”有个满脸慈祥的中年妇人,不知从哪里端来一个洗脸盆。

    “走开”那个安小姐怒气冲冲了走开了。

    小麦那时还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个安小姐宁愿顶着一个花了的妆容也不敢以真面容示人,小麦敢肯定她的真容应该也很漂亮。

    多少年后,自己也开始化妆才明白,化妆品给了女孩子一个幻想,而在这个幻想里女孩美貌达到了极致,自信心爆膨,欺骗了自己,也欺骗了世人,而最后却害怕面对或许有些瑕疵的自己。

    夜幕终于降临,对于当时已经精疲力竭的他们简直是恩赐。每日太阳还未升起便已经开始等待日落。

    在偌大的操场上,几盏不远不近的路灯,不算明亮,却让人觉得异常亲切。同学们由教官带领下围坐在一起拉歌。昏黄的灯光下,影子与影子总是有些重叠,多少年后当小麦一个人在大城市漂泊,加班到深夜,看到被霓虹灯拉长的孤单身影,她总是会想起那时的夜晚,那时候真好,有那么一群人在你的身边,大家可以相互取暖。

    可是那时候我们太过浮躁,竟然没有发现当时的美好,小麦倚在夏悠悠的肩膀上,她们俨然已经成了朋友。小麦趴在她的肩上有些犯困,那时候好像觉永远不够睡。

    “小麦,你给大家唱个歌怎么样?”教官一脸的兴奋以致于眼睛冒着亮光。

    一听这话,小麦整个人都不好了。她的嗓子那是人神共愤,惨不忍睹,虽说她的音色还不错,可是一听音乐就犯困的她根本就是一个跑调王。

    “我不会唱歌”小麦努力挥舞着双手,似乎只有那样才能证明她是真的不会唱歌。

    “唱一个,唱一个”大家都开始起哄。大家的情绪似乎是空前高涨,好像在说你要是不唱就是太矫情。

    “好了,我替小麦给大家演奏一曲如何?”夏悠悠自告奋勇地站起来,只见她拿出一个短笛,她优雅地行礼,吹奏,悠悠的笛音缓缓地流淌开来,好像一直飘向远方……

    小麦充满感激地看着她,但是夏悠悠没有看她一眼,因为她的眼睛一直注视一个地方,那个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的身影—司徒少卿。大家都沉醉于夏悠悠的笛声,却没有人注意到班主任的到来。

    远处,看不清是哪个班级,

    吉他声起,干净而低沉的男声略带些沙哑

    后来

    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

    可惜你早已远去

    消失在人海

    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

    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

    栀子花白花瓣

    ……

    声音缓缓流淌在每个人的心里,没有唏嘘没有起哄,大家都忘记了呼吸,害怕发出一点儿声响破坏掉此情此景,没有人去询问到底是谁有如此魔力,大家都沉浸其中,无法自拔,词很美,它成功勾起了花季少男少女对爱情的懵懂和向往。

    回到宿舍,小麦的宿舍住了四个人,小麦、夏悠悠、杜若和陈佳敏,杜若家境良好,父亲开着一家不大不小的超市,看起来家教很好,文文静静,很少说话,但是在陈佳敏眼里她这是清高,因为瞧不起所以不跟她们讲话。陈佳敏是一个典型的好学生,戴着一副框架眼镜,身材娇小,很爱干净,自己的床铺收拾得很是整洁。

    一回到宿舍,陈佳敏就去洗衣服去了,小麦爬上了自己的床,她实在是困极了。但是夏悠悠却是兴奋地很,小麦很好奇,为什么夏悠悠的兴奋点总是那么低,但是自己却是羡慕得很。她真的觉得自己就是装在套子里的人,而夏悠悠却是偏偏不受束缚的人。

    “小麦,陪我聊会儿”夏悠悠故意撒娇。

    “聊什么呢?”小麦将头从被子里探出来,在她的同学面前,她总是显得孤陋寡闻,从小她就生长在农村,所听所见都是农村的事情,而这些事情大半是这些时尚的少女们不感兴趣的,因此她变得话越来越少。

    “你说教官是不是对你有意思,他为什么总是点你名字?”夏悠悠似乎是挖掘到了新闻般那样开心。

    “你瞎说什么呀,教官可是一个军人”小麦一时脸憋得通红,她没有想到夏悠悠会拿这种事情开她玩笑,但是她觉得一点儿也不好笑,在她的心目中教官和老师一样,是应该被尊敬的,而绝对不能拿来开玩笑。

    “军人怎么了?军人也有七情六欲啊。我感觉他看你的眼神不太对啊,不过呢,我觉得咱们教官长得还蛮帅的,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夏悠悠一脸坏坏的笑。

    “你要再乱讲,我睡觉了”小麦重新将被子盖过头顶,装起了死尸。

    杜若微微一笑,“悠悠你别乱说了,教官怎么会看上小麦呢?”

    “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清楚,教官怎么就看不上小麦了?”夏悠悠眼睛一瞪,好像自己的肉包子被别人咬了一口。

    “我看教官与三班班主任走得很近,三班班主任可是咱们学校有名的美人,她跟小麦站在一起,要是你你选谁?”杜若依旧是温文尔雅,不愠不火。

    “虽说小麦长得没有她美,但是小麦有气质啊,况且小麦是还没发育嘛”夏悠悠想了半天最后语不惊人死不休。

    躲在被子里的小麦看了看自己的小馒头够旺仔,心里一阵郁闷,没想到自己躺着也中枪。觉得自己无法再面对这个世界,决定假戏真做死死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