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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猪鼻子插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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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来到学校附近的酒楼,虽然不是太大,却很干净。菜品好,老板也很和善。

    上官桀球队的人都一起过来了,因为是体育生,酒量都很好,要了两箱啤酒。

    菜还没有上来,江浩他们就进来了。他们看了小麦他们一眼,小麦刚想打招呼,江浩却是直接把她忽略掉了,转过头去。

    小麦不安地低下头,她确实有点儿对不起江浩,明明自己是被他邀请,去给他们加油的,最后反而给他的对手加油了,也难怪他会生气。

    老板迎了上来,“老规矩,二楼贵宾席?”

    只是听见一个男生说:“大堂,宽敞,就在这里好了”,于是呼呼啦啦一帮男男女女就在他们的邻桌坐下了。

    江浩就坐在小麦的身后,背对着他们。

    上官桀知道他们来者不善,但是只是安静地喝着杯子里的酒,他太了解这些纨绔子弟,他们不会在意别人的人生,他害怕在他不在的时候,他们会找小麦的麻烦,他想忍一时之气,换得小麦的太平。

    小麦抵着头,转动着手中的茶杯,身后有他,她的脊背挺得有些僵硬。

    果不其然,上菜的时候就起了争执。

    张天雷看着服务员给江浩他们先上菜,有些不服,拿起一个碗碟一摔,“明明是我们先来的,为什么先给他们上菜?”

    老板吓得额头直冒冷汗,陆子辰他们是一群得罪不起的主,只好走过来向小麦他们道歉。

    张天雷了刚想再次发作。

    “天雷”上官桀已经制止了他,张天雷怒气冲冲地坐下,他们何时受过这般窝囊气。

    “老板,没事,我们再等等便是”上官桀依旧面不改色。

    江浩他们那一桌传来一阵或明或暗的窃笑声。

    小麦看势头不对,弱弱地问了一句“上官,我们去别的地方吃吧?”

    “你没有看出来,他们是冲着我来的吗?即便我们换一家,你能保证他们不跟着过去,放心,我们静观其变即可。”

    上官桀脸上的淡然,让小麦稍稍安心,在她的记忆中,他总是那么胸有成竹,运筹帷幄。

    江浩坐在座位上,仔细地听着小麦和上官桀的对话。他眉头轻皱,他知道陆子辰想要给他的老情敌一点儿颜色看看,但是他不想让陆子辰到时候迁怒于小麦,他与陆子辰一起长大,他太了解她,对于自己喜欢的东西,他是不允许任何人碰的,甚至肖想也不行,他现在一定恨极了上官桀,他是真的担心他发起疯来,会殃及鱼池。

    可能是太过担心,可能是他过于专注地偷听小麦和上官桀的对话。其他人都海吃海喝起来,江浩的筷子却一动未动。

    身边的一个女生,却是异常殷勤。“阿浩,你的最爱”优雅地夹起来一只虾,放在他的碟中。声音带勾,让小麦听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

    “啊呀,你有没有烫着”依然是那个女生的声音,身后传来起身的声音,还有擦衣服的摩擦声。

    “行了,菲琳,你都摸到江浩的隐私部位了”一个男生在调侃。

    小麦喝了一口茶,差点儿喷出来,还好忍住没有回头。

    不一会他们的饭菜也上来了,张天雷他们几个拼起酒,直接将邻桌忽略掉了。

    整个酒楼很是喧嚣,有关江浩的一切却是清清楚楚入了小麦的耳朵。

    “小麦,你太瘦了,再不多吃点就影响发育了”上官桀看小麦好像没有什么食欲,故意激她。

    临桌传来酒杯跌落的声音。服务员非常体贴地帮他们换了一个新的。

    “停停停……”高涨的呼喊声传来。江浩他们开始做起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

    “菲林,说,你有没有喜欢的男生”大家都竖起耳朵,那时候他们都太年轻,爱情对于他们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无论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总是能够轻而易举地引起他们的好奇心。

    “有”女生沉默许久,害羞地捂着自己的脸。

    “谁啊,谁啊?你喜欢谁”其他的女生开始八卦起来。

    “哎呀,我看也别问了,她都摸了人家江浩的私密部位了,这答案似乎有些明显”

    菲琳偷偷看了一眼江浩,脸瞬间觉得火辣辣的。

    小麦心想江浩这样的人,得是什么样的女孩站在他的身边才会般配,小麦很想看一眼身后的女孩子长得什么样子,但是她还是忍住了。心里想着她应该是美的,要不然怎么会有勇气向他表白呢。

    虽然那只是一个游戏,只怕是自己连在梦中都没有勇气。

    ……

    “江浩,江浩……”大家似乎都期待着碟子中的勺子,似乎上帝听到了大家的祈祷,满足了大家的愿望。果然勺子把指向了江浩。

    “喔~”大家异常兴奋地喊了起来。

    “江浩,你有喜欢的女孩子吗?”好像还是菲琳的声音,但是却是饱含羞涩的情谊。

    江浩笑而不语,沉默良久。

    小麦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她确实也很想知道答案,可以让自己不再有任何奢望。

    大家等得很是着急,“江浩,你一个大男生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别磨磨唧唧的,跟个娘们似得”一个男生声音中透着慵懒。

    “算是吧”陆子辰不经意瞄向身后。

    “是谁?是谁?是谁家的千金这么幸福”女生的热情空前高涨。

    “下一次轮到我的时候再回答”江浩彬彬有礼。

    “江浩,江浩,江浩……”大家几乎是异口同声。

    不知是不是转勺的人动过手脚,果然这一次还是江浩。

    “快说,快说,你喜欢的人是谁?”大家不依不饶。

    “我选择大冒险”江浩投降。

    大家一阵失望。

    “要么,你鼻子中插两根葱,要么,你到邻桌对着那个女孩说一声“我爱你””依然是那个慵懒的男声。

    下麦心跳加速,即便明明知道这只是一个游戏,明明知道他说的并非他心中所想。

    大家一片沉默,等待着结果。

    江浩微愣,眉头紧皱,咕咚咕咚喝下一杯酒,“我选择……鼻子中插葱,围着酒店走一圈”

    “我看邻桌的女孩还算清秀,虽说衣服丑了一点,但是只是违心说一句总比鼻子中插葱好受吧”菲琳一脸幸灾乐祸,唯恐天下不乱。

    小麦双手紧紧攥起,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去洗手间”小麦对上官桀说。

    此时上官桀终于还是怒了,他是不允许任何人这样羞辱他的小丫头的。

    他一手拿一瓶啤酒,转过身,笑得依旧温和:“京平高中的同学们,既然球赛没有分出胜负,我们再比一局如何?”

    陆子辰眸光微寒“你想比喝酒?”

    “对”

    “赌注是什么?如果你输了,你和你的那些朋友离我朋友远一点儿”

    “你朋友?是刚刚那个长得跟豆芽菜似的女孩?”

    大家一阵哄笑。

    “那如果我赢了呢?”

    “我就说服我爸爸把百家的婚给退了”

    “哈哈,你退与不退,你觉得对我有影响吗?”

    “你不是和她两情相悦?”

    “我和她已经没有任何关系”

    “那你想要什么?”

    “如果你输了,你就离那个豆芽菜远一点儿”

    “难道陆少爷对小麦也感兴趣?”

    “你多想了,我只是看不惯你臭屁的样子,我只是不想让你称心如意”

    “你”

    “还比不比?”

    “比”

    ……

    小麦来到洗手间,迅速梳理了自己的情绪,深呼一口气,假装自己并不在意。

    “小妹妹,长得真水灵,来让哥哥香一个”一个手臂上有纹身的不良少年,醉醺醺地上来寻事。

    小麦攥紧了拳头,随时准备出击,她想起爸爸临行前一再嘱咐她不要在外面打架,她忍了又忍,心想如果不良少年再上前一步,她就出击。

    “小麦,快跑”江浩看到刚刚小麦难过地走开,追了上来想要跟她解释,却看到不良少年调戏她,江浩什么也没有想上来制止少年。

    小麦没有动,她向来不是一个乖巧听话的女生。何况刚刚自己明显被他嫌弃了,也有几分赌气的成分。

    “吆,想要英雄救美啊,你先看看有没有那个本事”不良少年酒喝得有点儿多了,吐字都有些不清。

    小麦怕他们惹上麻烦,大声叫喊:“救命啊,耍流氓了”想要吓跑那个不良少年。

    这边陆子辰与上官桀拼得正是热火朝天,一听到小麦的呼救声,上官桀扔下酒杯,带着张天雷他们就往厕所那边跑。

    不良少年一看他们人多,就趔趔趄趄跑了,嘴里喊着:“你们给我等着”

    等小麦他们回到酒桌的时候,陆子辰已经喝完,给上官桀做了一个大拇指朝上又翻转的手势。

    小麦站在人群中,心中很是忐忑,她一直在考虑为什么江浩要帮她,也许是仅仅出于正义,可是她的心却是无法平静,她没有在意两波人,熙熙攘攘在吵什么,她确实也被吓着了,黑社会,是她不想招惹的一个存在。这是她第一次见黑社会,脸色煞白,心绪不宁,任由上官桀轻轻抚着她的肩,走出了酒楼。

    上官桀他们送她回学校,沉默很久,上官桀缓缓开口:“等着我”

    一直都是这样,上官桀说话总是那么深奥,小麦时常会听不懂,她以为他让她等着,是以后会来看她,疑惑地点点头。目送上官桀他们打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