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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差不多该开始了,别磨蹭。”引路者终于没再任由唐书欣拖延。
唐希也不再死盯着,又将头低了下去。
周边的灵魂也平息了。
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门外的世界也回复了平静,就在楚析想要冲进去一探究竟的时候。
尸骨彻底融入了焚化炉。
一干人等全都跪着,背对着炉子。
唐希清晰地听着燃烧的声音,骨头被大火狠狠吞噬殆尽的声音,朦朦胧胧间还有一个熟悉的叹息。
燃烧时间并不长,但入了唐希的耳朵却觉得时间很长很长,仿佛把所有过程细节全都听完了一遍。
骨头还剩下几大块燃烧不掉的,全都一一被清理好放进了骨灰盒里,用红布包裹着,由唐书欣捧在胸前,一路送至坟墓。
很快,骨灰盒入土为安。
一切都结束了。
唐家的亲朋好友又坐在一起吃了顿饭,就散了,累了这么几天,都需要休养。
各自回家。
唐希本想就这样与楚析分开,但却被一把拉住。
“叔叔阿姨真不好意思,我还有点事想和唐希谈谈,能不能……”楚析欲言又止。
唐父唐母对视了一眼,“行行行,去吧,这几天你们俩也辛苦了,出去放松放松。”
唐希看了楚析一眼,也应下了。
临走前,唐母有些揣揣不安地看了两人一直牵着的手,“小楚啊,等你哪天有空了,来阿姨家吃个饭啊。”
“一定的,”楚析将二老的车门打开,送他们上了车,“改天肯定正式登门拜访。”
“然后……”唐希不知道说什么,“什么事啊。”
她除了问一句什么事啊,也说不出什么别的了。
而且她现在做贼心虚,左手手臂上还有零星的几个烫伤的痕迹,深怕被发现。
“没什么,”楚析将手插在了口袋里,他没再像往常一样温柔地牵着唐希的手,“其实想安慰安慰你的,但现在突然发现不知道说什么。”
楚析很是无力地看着唐希,笑容也很苦涩。
其实他有很多可以说的,但说不出口。
刚刚那么浓郁的黑暗是你吗?
为什么会到这个地步?
太像了。
可医人者不能自医。
唐希心里一促。
楚析不该是露出这种神情的人啊。
她伸出手触碰男人的脸,抚摸着,直至眼角。
那双眼睛里应该是温柔,淡漠,平静,而不是这种负面的灰暗。
那是她最喜欢的一双眼睛。
“不用安慰我的,”唐希张了几次嘴,欲言又止,“我没那么难过,不难过……”
“我只是,没那么难过?我和二伯感情不算深厚,挺没良心的,但是事实,从小到大和他的交流不过过年过节罢了。我哭,我颓废,大抵也只是因为血浓于水,单凭感情,没那么重。”
唐希放下了她的手。
如此情绪波动,更多的是愤恨不甘。
更多的是对唐书欣的不满与对自己的委屈。
剩下的才是亲人逝去带给自己的苦痛。
“我很冷血。”唐希淡淡然地吐出了这句话,“可能是因为意识到自己的冷血才这么……唔……变态?”
唐希都被自己逗乐了。
“不是。”楚析皱着眉头,他想安慰的,想知道的不是这个,可他也不完全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
“你不冷血。”楚析眉头还是紧蹙着,可眼里没有那些浑浊了,“我知道。”
唐希笑笑没说话。
她看到男人眼中恢复到了初见的样子,就知道现在大概是没事了。
她主动牵起了男人的手,“走吧,到处走走。”
“嗯。”男人紧握着唐希的手,不放开。
唐希默默将左手臂的袖子捂得更严实。
她笑着低头看着地上两人相偎相依的影子。
以后唐书欣是死是活都与她无关了。
王佳音昏迷在了一个破旧大楼的楼下,一个阴暗的角落里。
嘴角还带着一丝丝血迹。
“小姐姐,这个饮料那么好喝吗?”小男孩每隔一个礼拜就能看到这个好看的小姐姐半夜一个人趴在天台喝着那个罐装饮料,每次喝的时候脸都红彤彤的,嘴里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些什么。
“我可不可以喝一口。”小男孩想知道是不是这个饮料是不是真的那么好喝。
“嗝,好喝啊,当然好喝,”女人半躺在地上,翘着个二郎腿,“喝了这个就和上了天堂一样哦,嘻嘻嘻嘻嘻。”
女人声调不自然地提高,嘴里像含了萝卜一样谈吐不清。
“那我……”小男孩偷偷地,想要尝一口。
他也想体验天堂的感觉。
“啧,”女人虽然有些微醺,可还是轻而易举就看到了坐在自己身边的小鬼头的小动作,一手拍了过去,毫不留情,“小孩子可不能碰这个,天堂啊,只有大人才能去。”
女人刮了一下小男孩的鼻子,“等你长大了在体验吧。”
说罢又喝了一大口,打了一个饱嗝。
眼睛不知是被酒熏红的还是什么。
“天堂那么好吗?”小男孩不知道天堂到底是什么。
“好啊,醉生梦死。”女人笑着说。
“什么事醉生梦死啊。”
“醉生梦死就是,”女人的声音渐渐低落下来,“一个字,爽!哈哈哈哈哈哈。”
男孩的头发被女人揉的很乱。
“疯婆子!哼!”小男孩远离了那个女人,暗自整理自己的头发。
“哈哈哈哈哈哈,小鬼还挺在乎自己的形象的。”女人捧腹大笑看着男孩一脸鄙视的表情。
“我要走了。”小男孩觉得今天的小姐姐格外的疯狂,他可不想浪费时间陪一个疯女人讲话。
“走吧,走吧,”女人挥了挥手,“拜拜咯您内。”
小男孩起了身,往门走去,想了想还是回头说了一句,“姐姐拜拜。”
“拜拜。”很轻的一句道别,轻到很轻易地就被风给吹散了。
“又安静下来了啊,”女人颤颤巍巍扶着栏杆爬了起来,“真无聊。”
王佳音觉得鼻子痒痒的。
她睁开了眼睛,有点迷茫的看着周围的景象。
“我这是在哪儿?”王佳音坐起来恍惚了一阵子,喉咙有被撕裂的灼烧感。
她记得她一直陪着唐希,然后唐希眼神突然变得很阴冷,然后就……就怎么了……
“喵。”手边传来了一声猫叫。
是一只黑猫,直勾勾地盯着王佳音。
她想起意识苏醒的时候,来自鼻子的润润的痒痒的感觉。
“是你吗,小猫咪。”
黑猫看着王佳音的眼睛,又叫了一声,便跑了。
真是魔怔了。
是唐希干的吗?
王佳音坐在地上,想着先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怎么也想不起来。
“这个地方是……”她突然惊觉,熟悉的破旧,熟悉的味道,熟悉的硬度。
“妈的,为什么我会在这里。”王佳音立马从地上起来,向上面看去,栏杆看起来还是那样脆弱,摇摇欲坠,中间的地方还缺了一个口子。
“London brige is falling down,falling down,falling down,longdon brige is falling down,my fair lady.”
一个男声从上面传了下来。
“妈的。”王佳音对这首歌再熟悉不过了,那是她最常哼的一首歌,也是她每次与那个人见面时都会唱的歌。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上面的是谁。
“你他妈果然在这里,小骚货。”
王佳音停下了本要离开的脚步。
“哎呦,怎么着,今天要玩跟踪强女干的把戏?这么高难度演技的我可要加钱。”苏白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连看都没回头看。
“操,谁他妈想强女干你,一个烂**的娘炮。我呸!”男人对着他吐了一口口水。
苏白厌恶地看了一眼男人,“你们一家子还真都是这样的货色。”
“你他妈说什么?!”男人一把抓住苏白的衣领,“你他妈再说一次,你个烂货。”
苏白冷眼看着横在眼前的手,“我警告你给老子松开,我不说第二遍。”
“哎呦嘿,你还警告我,你这个娘娘腔,死同性恋。”
“娘娘腔,死同性恋?”苏白直接用力将膝盖顶向了男人的裆部,“你嘴巴里这些不就是你那个弟弟吗,垃圾。”
“卧槽,”男人没想到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GAY还有种反抗,裆下传来了一阵剧痛差点就给跪下了,“你居然敢打老……”
苏白撇都没撇男人一眼,乘着他完全没力气站直身体的时候。
又是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