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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雨下的很大,一直连绵不绝,直到长安城。不似蓝田县的沉闷,长安这座庞大的城市更具活力。
皇城之中,太极宫旁边有一座小小的宫殿,名曰凤阁。这座宫殿并不大,最多只有太极宫的一个角落一样大。但是凤阁在还站着两列禁卫,个个都神情肃穆,让人不敢轻易接近。
凤阁是大齐王朝特殊的存在,哪怕它只不过一个小房间,但是无数的官员都渴望能进去。
要知道,进凤阁的,只有中书舍人或者门下侍郎,就是六部尚书都没资格进凤阁议事。
而凤阁里面议事的,乃是大齐王朝三省的长官,门下省侍中徐明正,中书省中书令窦侶,尚书省左右仆射!这些人,都是大齐王朝的宰相!
出将入相,人生夙愿。
一名门下侍郎抱着一叠奏折,急步走了进来,放在右边第一个桌子上,就要退出去。那是侍中徐明正的桌子,徐明正看了那叠奏折一眼,眉头一皱,神色有些无奈。
“老大人?今天陛下怎么勤勉?这么快就批完了?”
那边右边第一章桌子的中书令窦侶,好奇问道。要知道,往常的时候,一般都是到傍晚边,元和帝那里的奏折才会批过来,很少想这样,才刚过午时就送过来的。
那边的门下侍郎停下脚步,眼珠转了一下,便恭敬道:“这些都是打回来的,长公主殿下和陛下都不肯批。”
“哦?”
这下,窦侶越发好奇了,不仅是窦侶,就连左边第二桌和右边第二桌的陶成绩和荀迟,都纷纷停下手中的活,向徐明正投向疑问的眼光。
只见得徐明正并不说话,而是默默抽出了两本奏折,扔在了一边,又对那门下侍郎说道:“将这些都送回去就行了。”
那门下侍郎也没有询问,而是老老实实地走上前来,抱起那叠奏折,又回去了。
如此一来,窦侶这些人更好起来,三个人连忙起身走过来,打开那两个奏折看了起来。
只见得窦侶陶成绩两个人脸色变得难看,将奏折无力的合上,低头不语。反而荀迟看完奏折,满脸尴尬,不知说什么是好。
“唉……”徐明正叹息道,“长公主殿下的意思大家都该明白了吧?就当做这件事从未发生过,且让她去闹吧!”
徐明正不愧是人老成精,一下看出其中的原因。这两本奏折,一本是蓝家弹劾苏钰私扣县丞,重刑逼供的奏折,一本是苏钰上书蓝田县丞徇私枉法,勒索钱财的奏折。
这两本奏折,元和帝和长公主殿下都没批,就说明这件事长公主默许了,就当做从未发生过一样。
『礼乐崩坏,天下将乱,雌兔当道,祸国殃民。』
窦侶心中默默叹息,至于这个雌兔说的是谁,就不得知了。同时,这也是窦侶心中更加坚定要除掉苏钰的心思。
一边的陶成绩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上次为了苏钰这个女子,已经和太子殿下的关系出现了深深的裂痕,想起太子殿下,陶成绩还是选择了闭嘴。
一而再,再而三的,恐怕他和太子殿下之间的关系那就真的无法挽回了。
陶成绩摇摇头,便回到了桌位上,继续处理事物了。
至于荀迟更不用想了,坚定站在长公主殿下身后,一百年不动摇信念!
“应钟……”
徐明正唤了一声窦侶,似是发觉了窦侶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他的声音十分苍老,但特别沉稳,有一种安全感。
窦侶看着徐明正,点点头,说:“老大人也要保重啊!”
窦侶知道,其实徐明正的处境更加危险。长公主殿下不会无缘无故的赐婚,哪怕窦侶没看明白长公主殿下得罪意图,但他依旧可以肯定,长公主这次的匕首,是刺向徐明正老大人来的。
徐明正微微一笑,颔首示意。
与此同时,蓝田县西乡,显得十分冷清。本来此处传闻有玉矿,吸引了很多商人前来,但是自从蓝田县令在此处被杀以后,这里就十分冷清了。
西乡一处大宅子内,院内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大片尸体。一种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大宅子之中,即便是大雨哗哗,也除去不了这浓重的血腥味。
唰!
一刀砍下来,人首分离,就像砍瓜切菜一般。
鲜血喷涌而出,瞬间染红了整个床铺。刘通将大刀放下,提了提裤子,有些索然无味。看着床铺上毫无遮蔽的女尸,刘通吹了一下口哨,表示自己对她很满意。
这座宅子的主人是一个从晋阳来的富商,原来是想在此想揽下这座矿的。但是没想到遇到马贼肆虐,原本以为县令死了,马贼就会离去,没想到他们竟然杀了一个回马枪……
“老大……那个人来了……”
徐步云走了前来,只是看了一眼那具尸体,便神色复杂地对刘通说道。
这个人徐步云并不认识,只是他每次来找老大,都是蒙着头,穿着黑色的长袍,只露出两只眼睛。
刘通点点头,便走了出去,就看见柱子旁边站着一个一身黑袍的人。
“不是说以后没事不要轻易出现吗?”
刘通没好气地质问,这样的躲在黑暗身处的人刘通并不喜欢。或者说,这群人是制造黑暗的,而刘通是享受黑暗的。
“听说你遇见苏钰了?”
那黑衣人声音有些沙哑,听不出有什么口音,倒是大齐正正宗宗的雅言。
黑衣人一问,刘通这才想起了貌似是有那么个女子,于是说:“对!怎么了?”
那黑衣人说道:“以后离她远一点,还有,这些天撤出蓝田县,不要再引起她的追捕。”
刘通一愣,诧异问道:“那计划怎么办?眼看就要快要完成了,你让老子走?你好站出来抢功是吧?”
黑衣人恼怒回道:“你说的什么混账话?这是主人的命令!难道你还敢不听吗?还是说,你忘了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吗?”
“你!”
刘通满脸通红,似乎处于暴走的边缘。那黑衣人并不畏惧刘通,反而直直地看着刘通,长袍之中,他的右手已经悄然拔刀……
“我明白了……”
然而刘通并没有爆发,而是选择了妥协,不是他不敢杀了黑衣人,而是他十分忌惮黑衣人背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