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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刘伶?商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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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趣,有趣,小小的蓝田县还真是藏龙卧虎啊!”

    苏钰忍不住感叹,看了一眼酒鬼离去的背影,这个人给苏钰一种独特的气质,那种不羁放纵的感觉。

    这个酒鬼,仿佛全身都是秘密,又好像一眼就能看通透的。苏钰也爱酒,也嗜酒如命,但是不同在于,苏钰一般都是点到为止,她以前毕竟是一个将军,该有的自觉还是有的。

    “怎么?勾起你的馋虫了?”

    梁子衡打趣道,苏钰白了他一眼,指着一地的狼藉,说。

    “你瞧瞧这样的场景,谁还有胃口?不过你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这个老头的确不一般啊?!改天得去拜访拜访。”

    苏钰看了一眼地上的耳朵,就略过去了,她根本不需要去找耳朵的主人是谁,因为苏钰明白,凶手就是刘通一伙人!

    倒是那仵作的一句话让苏钰警惕了,这伙贼人竟然绕过了西乡的哨卫,悄无声息地摸了进来?

    要知道,自从前蓝田县令在西乡被刺杀身亡以后,蓝田县的哨卫就比平常,多了一倍多。这说明,蓝田县有内鬼是毫无疑问的!

    “我觉得,又是那个内鬼。”

    苏钰再次说出了心中的猜想。

    梁子衡点点头,他刚刚也怀疑了那个内鬼,便说道:“得想办法揪出这个内鬼,不然敌在暗,我在明,我们就会一直处于被动状态了,那么想逮住这伙贼人无疑难于上青天。”

    “呃……”

    苏钰应了一声,有些犹犹豫豫的。

    “怎么了?”

    梁子衡问道。

    苏钰略微有些尴尬,说道:“我本以为内鬼就是蓝县丞,如今他被我关在大牢之中,还发生这种事,这说明他是……无辜的……”

    梁子衡一愣,脱口而出,问:“他本来就罪责难逃,就算不是内鬼,也得整治他。就算是为民除害了!”

    “……对,你说的对!”

    苏钰有些心虚,苏钰本身就是一名将领,当初为了打樊城,毫不犹豫地将十几万樊城百姓当成了战争的牺牲品。

    虽然苏家军的军规第一条就是为国为民,但是在苏钰心中,国家百姓本就是一个模糊的概念。在苏钰从小学习的兵法之中,讲究的就是兵者,诡道也。

    所以,连南陈百姓都不怎么在乎的苏钰,又怎么可能为大齐百姓除害呢?

    苏钰心中只信奉强者为尊,剥削与压迫是必然存在的,只要存在利益关系,存在权力,地位,金钱的纽带,就一定会有剥削与压迫。

    苏钰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线索。走到房间里,看到一个赤身的无头女尸,苏钰轻声叹息。

    “这乱世之中,女人就该是这种结局吗?”

    苏钰扯下轻纱幔帐,盖在了尸体上,算是留个尊严。

    “也不一定,你忘了交州的狼兵吗?只要给这些女人武器,加以训练,照样能训练出一支让人闻风丧胆的狼兵。”

    梁子衡轻声说道,看着苏钰,神色暧昧。

    苏钰一愣,她听明白了,梁子衡是在提醒自己,也可以组建一支女子的军队。但是如今孑然一身的苏钰,又怎么会有这种奢想呢?

    苏钰和梁子衡慢慢地退了出来,走到正院,就听到有人喊道:“堂尊大人,刘主薄来了!”

    走出府门外,就看到刘主薄静静地站在门口,等候着。那些县兵,一个个都吐的七荤八素的,摸着肚子,看起来十分难受。

    “拜见堂尊大人!”

    刘主薄作了一揖,恭敬道。

    “让你打听的事情可有美目了?”

    苏钰轻声问道,再来的时候,苏钰就先派刘主薄去西乡的富商们中打听去了。

    “回禀堂尊大人,这家府邸的主人,原来是半个多月前来的,是晋阳的大富商,晋阳梅家。这家人都是商贾世家,据说这家的家主以前曾是中书令窦侶大人的书童。”

    “听说他们已经和上任县令谈妥了西乡矿产的事情,没想到今天就一家被灭门了。”

    刘主薄如实回道,基本上打听到的,都一字不差地说了。

    苏钰眼光一闪,呢喃着:“玉矿?中书令窦侶的书童?这其中有什么联系?而这伙马贼,又为何同下杀手呢?”

    苏钰越想越糊涂了,她才刚来蓝田县,什么都不知道,简直是两眼一抹黑。

    看了一眼满脸献媚的刘主薄,苏钰眉头一皱,有些不喜,但还是说:“回去以后,将上任县令留下来的有关西乡矿产一切的文书、卷宗,全部给本官找过来!还有,上次刺杀有所死伤的人员档案、资料,本官都要。”

    刘主薄一听,匆忙记下脑子说,然后再拍着胸脯说:“堂尊大人且放心,属下今天回去就全部文书和卷宗程上来!”

    “哦?对了,你可以知我蓝田县的那个醉鬼仵作吗?”

    苏钰突然想起了刚刚见到的那个人,便好奇的向刘主薄打听。

    刘主薄一听,神色有些怪异,但还是恭敬回道。

    “堂尊大人说的那是酒鬼商歧吧?”

    “商歧?好奇怪的名字?”

    苏钰的疑惑更加深了。

    “对的,那个老头子,据说年轻时也是曾经的名门望族,不过现在已经沦为寒门了,而他家里就他一个人。以前年轻的时候有个媳妇,不过他嗜酒如命,他媳妇要他戒酒,他就是不肯戒,结果他就和他媳妇离异了,便终生不娶了。”

    “说了也是,这个人,天天把自己喝的烂醉如泥,说什么自己醉到哪里,就埋死在哪里。还说什么女子如衣,人生如戏,唯酒如命。”

    刘主薄无奈摇摇头,似他这般的蓝田县人,大多都看不起这个酒鬼。

    苏钰轻轻颔首,在她心里可以初步确定了,这就是一个嗜酒如命的狂士,心中有谋略,但是又消极避世。

    这样的人才,苏钰倒是有兴趣一会,毕竟现在的苏钰,身边除了梁子衡,还真没个像样的人。不知道这个唱着刘伶的《酒德颂》的狂士,是不是像刘伶那般,蔑视儒家的礼仪思想。

    如果他真似刘伶这般人物,那还真是可以一用,不然,苏钰真的没把握让一个士人向自己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