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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穆蹲下身,看着脸颊发红,已经困得不行还强撑着的余疏,微不可闻的皱了皱眉头:“你喝酒了?”
余疏乐呵呵的把手递给他,示意他把自己拉起来,汪穆如她所愿。
余疏站起身,还摇晃了一下,她眯着眼睛,扬着头看他:“一点点!”
继而嘟起嘴抱怨:“太难喝了,喝进去就像是灌了一大口油在嘴里!噗...”她像个孩子般用嘴巴喷气。
然后苦哈哈的看向汪穆:“师兄你知道师父藏了很多酒吗?就在藏书阁的的暗室里,小时候我偷喝过,可难喝了。”
汪穆当然知道,他看着余疏,像在看小时候偷喝喝醉了的自己,那时候他还什么都不知道,每天只用训练就够了。
余疏看着他:“师兄,你怎么把我一个人丢下就走了,你不知道,张谦诩总是捉弄我......”
余疏打了个酒嗝,又继续开口,一脸的严肃:“不过你放心,我没给师父和你丢脸,我都,我都骂回去了。”
......
喝醉了余疏的话突然变得特别多,他们相处时间不长,余疏也不知道说什么,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说泗水山上哪里的兔子最好捉,说陈东儿怂恿她喝酒,说她自己也会烤肉,说她一个人出来有一点点害怕,但是人很多她很开心。
汪穆一直静静的听着,他有很多事情要忙,有很多东西要思考,但他就是停了下来,一直听她说话。
余疏在他身边坐下,拉拉他的袖子:“师兄,你也坐啊,快坐啊。”
两个人并排坐着,余疏说着说着也累了,她看着汪穆,就是不肯闭眼睛,身体已经支撑不住左摇右晃。
汪穆看着她忍不住扶了一把:“困了就回去休息吧。”
余疏摇摇头:“睡醒了你就不在了。”
“不会,你放心睡吧,明天醒来我还在。”虽然,不是以你师兄的身份。
“真的?”
“真的。”
余疏放下心,汪穆正准备起身送她回去,余疏一倒,整个人趴到他膝盖上,就这么会儿功夫,她就睡着了。
汪穆放下的手又抬起,给她轻微的调了调位置,过了很久,确信她睡熟了才轻轻抱起她,往余疏的营帐走去。
陈东儿从黑暗出走出来,嘴巴都快要闭不上了,难怪余疏可以直接叫张少尉名字,原来,他和汪元帅关系这么好啊。
他看着两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
张谦诩,汪穆,余疏三个人的营帐其实离得很近,几乎是呈三角状,不知道是张谦诩故意安排的还是下面的人随意收拾的。
汪穆抱着余疏回了她的营帐,余疏睡得很香,他将她轻轻放在床上,正要离开,余疏的手拉着他的衣袍,小声嘟囔:“师兄你别一个人走,我也可以保护你的。”
汪穆顿了顿,这是第一次有人说要保护他,虽然是个孩子,是个认识不过几天的孩子。
他弯下身,将衣袍从余疏手里抽出来,动作里带了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温柔。
......
张谦诩坐在上首,宋楠再次走到他身边:“人找到了,喝了点酒,被元帅送回去了。”
张谦诩手一顿,脸上带了玩味的笑:“元帅?”
宋楠一抬眼就看见张谦诩脸上的笑,心下一抖,他主子又找到什么乐子了!但还是回答:“是。”
“不过......”他犹豫一瞬又开口“余疏被今天拉粮车的那些兵灌醉了,最后.....最后是元帅抱她回去的。”虽然余疏还只是个十五岁的小孩子,联想不到断袖之癖,但,他们元帅那副清冷劲儿竟然会照顾人就奇怪了。
“他们是师兄弟,没什么可奇怪的。”张谦诩轻声道,然后示意他退下。
宋楠鞠了鞠退了下去,心里却惊涛骇浪,余疏竟然与少主是师兄弟,那他也是束尹大人的亲传弟子。
但怎么......那么弱......
余疏此时睡得正香,不知道他骑马就能受跌倒受重伤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
张谦诩面色不变,带着恰到好处的笑与重将领应酬,心里更是开心,“抱回去”。
前几天他还以为余疏对少主而言不过是个累赘,现在看来,这个“小师弟”在少主心里还是有些不同的。
张谦诩觉得似乎有场好戏在等着自己。
第二天,余疏睡了一个大大的懒觉,直至宋楠在外面请第三道了才揉揉眼睛起床。
她拉开营帐,见到宋楠很是不好意思:“对不起,那个,我昨晚喝了点酒,今天就睡过头了。”
宋楠摇头:“没事儿,就是大人让我来问你,你是和他一起用早膳还是去食堂,不过现在时间可能晚了,我还是让人送来给你吧。”
余疏看了看天,太阳已经升起来的,刚刚操练兵马她都没听见,这会儿别人肯定已经吃完了,于是她向宋楠到了谢,并表示明天起自己可以去食堂用饭。
宋楠摇摇头:“明天不行,大人有没有告诉你明天你们要去出任务,要离开好一阵子呢。”
张谦诩倒是说过带她出门,原来是执行任务,她很高兴:“他没有说是明天,你知道去哪里吗?”
宋楠看着她眼里的跃跃欲试,心里叹气,果然是个小孩子,初生牛犊不怕虎!
他摇摇头:“这是机密,我不知道,”您还是去问大人吧!”
余疏点头:“好吧,”然后看着他犹犹豫豫的开口:“你能不能别老您啊您啊,听着怪别扭。”
宋楠想了想自己这样的确是让人不舒服,于是点头。
余疏送走宋楠后又回了营帐,头有些疼,醒了这么一会儿,她的记忆都零零散散的回来了。
她看了看身后的床,突然想起昨天晚上送她回来的,好像是师兄!
余疏惊了惊,她并不是喝了酒就什么都不记得的人,相反,她记忆力很好,什么都记得清楚。
虽然昨天晚上他没有看清楚那个人的脸,但她看清楚衣服了,那身衣服她也见过,是汪穆的,因为一开始见他觉得奇怪,她多看了几眼,记得就特别清楚。
她叫他师兄他并没有反驳,是他真的是张启,还是只是看她醉了解释也没意义?
余疏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又不能直接问,一是她跟汪穆不熟,这样去问太唐突,二是,如果真的是师兄,那被人听见了,他一定会有杀身之祸。
想了想,余疏觉得还是静观其变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