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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内力,净空不是还有内力的吗,那什么内力护体,倒是赶紧开启啊。
完了,这病她治不了,怎么办?怎么办?
突然,她脑海一闪,一个名字浮现脑海,华天南,对,就是华天南,他是才子,也是名医,正应该请他来才对。
想到此时已是深夜,宫禁,出不了皇宫,她拿过纸笔,体书一封,明日再送出宫去。
至于今夜,她看着檀木床上静静趟着的净空,眸色渐渐柔软下来。
说到底,她还是狠不下心不去管他,哎,住下就住下吧,反正她下定决心,一定要与净空保持好距离,决不多动一分的情。
其实,昏迷中的净空是什么都知道的,知道有东西钻到了身体里,知道自己倒了下去,知道有太医来看脉,一群太医来会诊,然后皇上大怒,她来了。
她来了,还脱了他的衣服,应该是要行针的吧,因为他的身体没有感觉,就好像一个活生生的灵魂,被禁固在一具冰冻的尸体里一样。
他现在的他能想能思考,却什么都做不了,内力被封,他连睁开眼睛都做不到,因为没有力气,全身冰麻。
谁知道他撞了什么鬼,在听到皇帝说要她在禅院住下的时候,他的心竟然隐隐的泛起一丝欣喜,然后一个可怕的念头浮上脑海,那就是永远都不要醒过来。
要是永远都醒不过来,她会不会一直呆在自己身边?
“阿弥陀佛……”
这是她的声音,还是那么轻柔,那么好听。
“小和尚,你到底是中了什么蛊,你说你常年不出山门,这好不容易出门逛逛吧,还遭人毒害,你说你图什么,还不如就呆在法华寺好好念经,好好的敲你的木鱼……”
闻如玉喋喋不休,她的声音越来越轻柔,直到最后一丝怨怼之中还带上了点点哀愁。
哀愁,对,就是哀愁,至少在净空听来,就是如此。
他有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哀愁呢?是因为治不好自己吗,其实这也没什么啊,至少他还能听到她说话,还能知道她在身边,知道她在陪着他。
“哎……你啊,你说你暗恋我为什么就是打死不说呢,你要是说出来的话我也好正式拒绝一下啊,现在好了,搞得我都对你有好感了,你说怎么办,你一个出家人,和尚,怎么能动凡心呢……”
闻如玉继续喋喋不休地说着,完全不知道她所说的话已经被净空完全听了进去,且,脑海一片空白。
不知过了多久,净空才找回自己的思想,她刚才说什么,说她对自己有好感?为什么?
是因为那个吻吗?不对,还有那次在塌上的……
他不敢去想,因为想起来,脸就会微微发红,听她说自己是中了寒毒,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脸色还能不能红,她能不能看到。
这一次,声音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净空都以为是闻如玉睡着了,就在他的思想也要陷入沉寂中时,又突然听到了她的声音,这一次她。
“放心吧,你这脉象不是中毒,虽然我一时半会儿还猜不出来是什么蛊,但应该是中了蛊的,明天我就将华兄请进宫来,他的医术不在我之下……”
净空就这样静静地听着她滔滔不绝,直到一个时辰过去,那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像是呓语般,然后消失沉寂。
秋日的夜泛上一丝微凉,没人在意皇宫里发生了什么,直到济生堂内,那个如仙如画般的人接到了一封信。
清晨微露,清亮晶明,闻如玉当真睡了个日上三竿,被朝中御史弹劾一翻之后皇帝将事情压了下来。
整整一夜,闻如玉就趴在净空的塌前睡了一晚。
揉了揉被自己压得酸痛的胳膊,闻如玉摸了摸净空的额头,好像又冷了一点。
看来还得继续行针才行,闻如玉就在禅房里打了一套太极,将自己浑身的骨头活动得咔咔作响。
“哎呀,这老胳膊老腿的,不锻炼是不行了啊。”
净空的思想在虚空中游离了一瞬又回到了躯壳之中。
听到闻如玉那熟悉的声音,她醒了,看来现在是白天,已经晕倒一整夜了吗?
对了,昨夜她好像说华公子会来给他治病,看来是清晨,人还没到。
她跟华公子,已经熟到这种地步了吗?不是说华公子是难得一见的人物吗,他怎么感觉她和华公子一直在一起呢?
净空的思绪飘到了天外,正如他所想,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外面就传来了闻如玉的与一名男子的说话声。
“华兄,你来了,这么早?”
闻如玉刚刚洗涮完毕,又给净空扎上了金针,正揉着酸软的手腕站起来活动身子,眼角余光就扫到了一抹修长的月白身影。
是华天南,他来了,眼里闪过一丝惊喜。
看到那张经常出现在脑海里又挥之不去的容颜,华天南微微一愣,她瘦了。
掩去眼底的关怀,华天南脸上荡出一抹淡笑,平静而温和地道:“嗯,接到信就来了,我有入宫令牌,所以很快。”
其实,他是接到信,连脸都没来得及洗就赶来了皇宫,不自觉地摸了摸脸,华天南的眸子有点尴尬地问:“有热水吗?”
闻如玉哑然,这是,还没洗脸?
净空听着二人的对话,听到这里,哪里还不明白华天南对闻如玉是什么心思。
心中不由得一阵苦涩,是了,他是僧人,与她原本就不会有什么结果,她是自己的劫,而不是世俗凡人那般的‘妻’。
华公子与她,很配。
一个身体上不能行动的人,一但只剩下思想,想法就会空前的多,比任何时候都要多。
“净空大师,是什么情况?”
终于,华天南将话题切到了点子上。
闻如玉也是神情一正,将目光落到了扎满金针的净空身上。
“很不好,很奇怪的脉象,我从未见过,而且,他好像中的是蛊毒。”
华天南微微诧异,闻如玉的医术他是知道的,连她都说好像这种词而不能确诊,那事情应该很棘手。
在收到信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又是蛊吗?”
华天南面色微沉,走上前去伸手把脉。
闻如玉就见他搭上的手指微微一动,眉毛轻轻挑了挑,跟她当时的神色差不多,然后换了一只手把脉,眉头就拧了起来,同样是跟他一样的麻花状。
“怎么办,这种脉象,华兄可有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