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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闻如玉饱饱的睡了个好觉,起床时,因为休息好了,整个人都显得神清气爽。
反而是赤原那边,连续的中埋伏,连续的失败使得他们那本就暴戾的性子根本睡不着觉,干巴拉松的眉头紧紧锁着,“当真退了?”说话间,他在心低狠狠松了一口气。
“我王,他们是当真退了。”回答的将领脸上也难免的多了一丝庆幸之色,已经连续五天了,想他们二十五万赤原大军的脚步,却被区区几万弱小的汉陵兵阻隔在了这片怪石林之外,对于好战而嗜血的他们来说,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干巴拉松的面色也很不好看,此时此刻,他正在等探哨的消息,他一定要搞清楚,让自己还未入关便损失三万多人马的敌方将领,到底是谁。
营里的气氛显得很沉闷,谁都不敢去触在心情不好时候的干巴拉松的霉头,因为,那可是真会要命的。
沉闷的氛围里,时间总是过得很慢,等探哨来报的时候,已是一个多时辰过去了,不过他们总算是得到了一点昨夜那场惨败的一点消息。
“我王,对方指挥战阵的是名十八岁的少年,还有昨晚那个,那个……”探哨悄悄抬头观察了一下干巴拉松的脸色,腿一哆嗦便再也不敢接着往下说。
干巴拉松那平静外表下,是一颗狂燥的心,这一次,他已经被汉陵狗那战阵给彻底激怒了。
“说……”平静而不带丝毫感情的一个字,从此时此刻的干巴拉松嘴里吐出来,更多了一丝冰冷的味道。
那探悄身子一抖,不由自主地往后挪了挪身子,颤颤巍巍的继续说道:“昨夜那人还未满十五,他手下那三千多人全是炼的刺杀之道,加上战阵。”
话说到这里,事情已经很明了,不用再继续往下说了,因为那探哨早已倒在了血泊之中。
一个不到十五,一个不到十八,难道他们的赤原大军都已经弱到了这种地步?被两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儿玩弄于鼓掌之中?
不止是干巴拉松惊谔,营帐里的其他将领也同样惊谔,不到十五,带领一只三千多人全由刺客形成的队伍,可怕的是,这三千多人还精通于刺杀之道。
想想三千多名黑衣刺客手持利剑嗖嗖飞向自己大军之中时的情景,光想想,就感觉背脊生寒,头皮发麻。
喊帐外的士兵进来处理完探哨的尸体,干巴拉松又沉吟了许久才开口,“这两人,给我活捉了。”阵法,他现在最恨的就是阵法,至于精于这阵法的人,哼,能用就能,不能为他所用就杀了。
话音一落,营里的气氛一下又欢腾起来,因为他们很了解干巴拉松,既如此说,肯定是要大军整挺进了。
……
闻如玉这边才刚刚把所有的阵图画下,并命人到乱石林里去将阵法摆下,做下各种记号之后,各就各位就行了。
还没来得及去看一下石头,李战在门外一声咳嗽,示意自己来了。
“进来吧。”闻如玉淡淡的道。
话音未落,李战便推门而入,因为在人前,他才是将军,闻如玉只是个千户,而在人后,闻如玉却是太子妃,所以,他只好在进房门之前咳嗽一声以示提醒。
“坐吧,不必多礼。”见李战要行礼,闻如玉急忙制止,喊他来也是为了商议剩下这五万大军的事情,能活多少算多少。
此时此刻,李战对于眼前这位不到十五之龄的太子妃充满了崇敬之情,“不知太子妃唤微臣何事。”
这个节骨眼上,城中士兵只有五万,加上闻如玉的三千多人,撑死五万五,而面对赤原的二十五万大军,额,不,现在已经只剩下二十一万多了。
面对赤原二十一万多的大军,他们这五万人只够人家每人挥挥手便全军覆没了。
闻如玉与他想的不一样,有了这五万人,或许还可以挣扎上一段时日,等北域那边的粮食完全发挥出药效,那赤原大军,跟本不堪一击。
其实,现在的赤原大军里还有二十三万多人,至于多出来那一万多人,是北域人,专门负责运送粮草的。
那药多则半月,少则十三便全因个人体质相继发作,算算时日,从赤原大军冲进边关那一刻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差不多十来日了,一些体质稍弱的士兵可能已经开始感觉身体不适,四脚的力气也在慢慢变小了吧。
唇角一勾,闻如玉对李战笑道:“将军可知,赤原大军也许今夜便会发起十分猛烈的攻击?”
昨夜败得那么惨,换了谁都不会再忍,必定会挑白日的时候前进,天黑之前到达,天一黑便是赤原人的杀人夜了。
李战点了点头,“微臣也想到了这个可能,还未全面开战,他们就在我们手上损失了三万兵马,他们必定不会再忍下去,这怪石林也挡不住多久了。”
“是啊,挡不住多久了,将军,咱们往后撤吧,能活多少算多少,如何?”她也不说全救,五万人,哪怕能救下一万,也比全死光要好。
可是,李战闻言却是陡然一愣,他有点不敢相信这样打奶堂鼓的话是从刚刚他还很是钦佩的太子妃嘴里说出来的吗?
临战之前,退兵,这样的士兵就算是活下来,这一战也会成为他终身的耻辱,还不如轰轰烈烈杀上几个蛮子,为国效力来得有意义。
一瞬间,李战的脸涨得有点通红,他有种被人羞辱的感觉,“太子妃是女子,国难当头,当然可以躲在男子身后,我李战堂堂七尺男儿,只有战死沙场的人,没有逃跑的魂。”
闻如玉被他这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炸毛模样给逗乐了,她施施然拿出一个自制的手缝背包,从里面掏出一个雷管来。
“呵呵,将军不必动怒,常言道失败乃成功之母,未偿一败的兵,未必就是好事,我不是让你们逃,我只是想让你们稍稍往后撤一些,等待最适合的时机发起进攻。”
闻如玉侃侃而谈,顿了顿继续道:“若将军硬要说自己的逃兵,我也不反对,从肃城至风石城,这难道不是逃吗,所以呢,是生是死全在将军一念之间?我们,只需等待一个最好的时机,而现在,时机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