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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芩儿你也是,你想听她的什么真心话。”殷夫人假意数落季芩儿:“人家南宫家的小姐,既不想为我殷家堡延续香火,这跟人家其实并没有多大关系。你呢,现在就想想,何时回来殷家堡就好,你总不能等到为黎家二老养老送终再回来吧。”这最后一句话,是真心在提醒季芩儿。
南宫樂与殷洛的手,不由都紧了紧。
殷夫人身后的甄姨,想着不知道热闹了南宫樂又会发生什么,开口帮忙岔开话题:“说起来,黎家那二位,身体到底怎么样啊?”她是问秋爽。
季芩儿眼眸闪烁着。
她并不是很想在殷家堡谈起黎家,她知道,她们都不希望她留在黎家,所以能避免就避免。
秋爽还在想君归的事,对现在发生的一切,完全没有入耳。对甄姨的问,就更没有反应了。
“唉,说来,也是可怜人啊!”殷夫人突然感叹。
说来,这黎家的黎墨轩要是没死,季芩儿嫁过去也有一年,说不定也该怀有身孕了。
或许殷洛可以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听着她们谈论黎家。可是南宫樂的手,已经在抖了。
所有人都可以谈论黎家,他们殷家堡的人,凭什么。
阿俏亦紧紧掐着自己的手。
“芩儿妹妹要听真心话是吧?”南宫樂突然问回季芩儿。
季芩儿抬眸,这时要能让她们跳过那个话题,是她希望的。
“我的真心话是,看着你们现在有多开心,我就会预知你们将来,会有多么伤心。”南宫樂的眸子如剑锋一般锋利,对着这所有的人道:“所以,只要一想到那时候的到来,我自然就是开心的。”
“你在说什么!”殷夫人失措问。
南宫樂并目光对准殷夫人:“殷家堡不是有后了吗,那就生吧,一定要平平安安将这个孩子生下来……”说着又转向殷洛:“等到这孩子生下来,在他能叫爹爹的时候,我会让那个孩子,一剑穿心的!”
此话一出,殷夫人瞪着眼睛,只有震怒。
“南宫樂!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殷夫人拍了桌子。
南宫樂起身,拿过阿俏手上帮她拿着的竺音剑:“还要我再复述一遍吗?殷夫人的是听力不太好了吗!”她盯着剑道。
殷夫人也起身,拽着殷洛:“看看,看看,这就是你一心维护的女人……”又转脸对着柳卿卿说:“亏你还为她求情……”
“现在,这个女人的真是面容,都看清了吧!”
季芩儿不由起身,她是想刺激南宫樂,想让她难堪,可是,她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种话。
柳卿卿盯着南宫樂,皱了眉头。
“来人!”殷夫人叫道。
“在!”殷荣上前。
“召集所有殷家堡的护卫,把这个女人给我抓起来,我倒要好好盘问盘问,她南宫樂,嫁来我殷家堡,到底是要做什么!”
她已经决定了,这次就是说破天,她也不会再姑息这种人的存在了。
“母亲,莫要着急,南宫小姐一定是说玩笑话呢。”柳卿卿忙安抚。
殷夫人紧紧抓住柳卿卿的手:“卿卿啊,人不是这样善的啊!你不是没有听到,她要做什么啊!”她越说越激动:“她要杀你的孩子,她要杀的是你的孩子啊!”
殷尚卿执剑第一个进来。
他就守在外面,刚刚南宫樂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手中的剑,随时可出鞘。
再多的,就是殷荣已经召集了不少护卫一样进了来,外面也越来越多的护卫。
此时的如姝也起身,她与季芩儿一样,见状,都过去了殷夫人的身边。
南宫樂笑了笑,厉着眸:“看来,这庆祝宴,要变成血宴了啊!”
阿俏这时已经被进来的护卫,挤到了门边,她见此,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然后灵机一动,她想默默,悄无声息的退去。
可殷尚卿直直盯在她的身上。
阿俏机警地望着他。
殷洛看到,对着殷尚卿摇了摇头。
殷尚卿收回目光,放她离去。
南宫樂转了一圈身,听着那外面还在不停召集的护卫,听着那些训练有素步伐的声音,斜睨着殷尚卿,笑道:“这殷家堡,就是雷声大,雨点小的,这都多少次了,还不经心,就他们,能奈何地了我吗?”
殷洛向南宫樂身边走了几步:“樂儿,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要这样对待殷家堡!”他想他是时候,彻底跟她问清楚了。
他觉得,她现在,可能会说出来的。
“为了开心吧。”南宫樂对着他道:“不止这些的,我是打算,以后呢,不管你殷少庄主与谁有了孩子,我都会赶尽杀绝的。”她说着又转眼望着殷夫人:“斩草除根,这个,殷夫人,不是最知道的吗?”最后勾了勾唇角。
她殷夫人,对待自己的夫君与别人生了孩子,不就是用的雷霆手段吗?!
疯了!疯了!
殷夫人只觉得面前的南宫樂,就是个疯子!
看到殷夫人的那种眼神,南宫樂笑意更深了。她在她心中,什么不好的词都当了,还会在乎一个疯子吗。
听着她方才那样议论黎家二老,恨不得立即就让她尝尝,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
“够了!”殷洛怒道:“不管是什么原因,不管你要做什么,都不要再说了!”
现在,他只想她能够平安离开殷家堡。
就是离开殷家堡。
去哪儿都行,就是要她暂时离开殷家堡。
当然,他不是怕那个自己根本就没有的孩子受到伤害,他是怕她受到伤害。
今日这局面,是不好挽回了。
所以,她必须得离开。
殷洛说着,便有些急切地靠近南宫樂。
本能地反应,在他靠过来之时,她猛地转身,并拔了剑——
几声惊叫——
殷夫人、甄姨、季芩儿、如姝、秋爽,还有一些丫头的惊叫。
竺音剑,刺进殷洛的胸口——
鲜血津了那素衫胸前一片的赤红。
第一瞬间,南宫樂的手,包括心,是有颤抖的。她觉得,他应该是会躲过去的。
不是他没想躲,是他不觉得,她会真的把剑刺进她的身体。
可当他从那剑口,把目光移到她的脸上的时候,她的面容之上,只有寒冽。
这种神色,他并不陌生。
“疼吗?”南宫樂举着剑,剑尖还刺在他的胸口:“还记得我手中第一把刀,刺进你身体的时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