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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强却不服的驳道：
“你们这些人遮遮掩掩的有什么意思？好像谁不知道里面有猫腻似的，谁一个月只是普通用度之物的花费就能用上十个灵晶？就荣养院这样的花销法，一年也用不了十个灵晶吧？那多出的钱到谁包里去了？
“还有那考评，十个灵晶的额度，发下来后最多只有一个灵晶，我是不相信那些人报上去的时候也只报了一个灵晶。
“那些人倒是把自己吃得肥肠油脑的，却是连稀饭都不让咱们喝，都什么玩意儿！”
男子虽是满口怨气的反驳，但声音却是压得低低的。
“行了！”桌上刘叔道：
“你要是不想最后一个灵晶也守不住，就少说点！院里也不是没有一文收入都没有的！”
“那倒是！”李强喷着鼻子斜视旁边桌上两男人，道：“不就那几个杂院里来的吗？一身毛被薅得干干净净了也不知道哼一声！”
两桌人离得并不远，且李强这样挤眉示眼的侧头议论，对方但凡是个活的还能感觉不到些意思？
那桌上是一老一少两人，老的头眼昏花、面色麻木，闻得这边的言语也没有反应，木登登一副生无可念的活死人样！
少的那个则面色羞怒、形容畏缩，一副敢怒不敢言的受气模样！
两人气质都有一种顺理成章的麻木感！
“李强，你再这样的话就自己出去说去！别跟我们凑一块儿在这儿唧唧歪歪的！”瞪眼呵斥李强的是周大姐。
她一说完，李强身上的乖戾之气顿时一弱，不过到底没尽味儿，低低的“哼”了一声，又嘟噜道：“许他们做还不许我说了！”
“你周大姐说得对，别唧唧歪歪的不像个人样儿，”刘婶道：
“说到底，在这里也没什么花费项，钱多钱少的有什么差别？只要自己安分些，日子慢悠悠的过就是了！”
“说得倒简单......”青年才刚嘟嘟了句，就被其他几人岔开了话题，他们已经你一句我一句的说起了“谁和谁相好了，谁又对谁有意思了”这样的话题。
含章静静的吃着饭菜，也静静的听着他们的言语。在能搭上话时又乖巧的搭上几句话凑热闹。
一时间，整张桌子上气氛也算融洽！
她初到这个陌生的荣养院中，自然会主动弄清这里的情势。
而弄清情势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往人堆儿里扎。
不管人堆儿中的人对她是什么样的反应，她都能从对方的反应中摄取一些关键的信息来。
而眼前这个圈子，无疑在这里是一个处于底层的圈子。
如他们所说，都是被人薅毛的绵羊。
不同的是这几人每月长二十个灵晶的羊毛，被薅去十九个后还能剩下一个留给自己。
而她，每月也长了二十个灵晶的羊毛，却同旁边桌那两人一样，被薅得分文不剩！
谁叫她名额下的差事儿被分出去了呢？
她没有“干好差事儿后还守好规矩”的名目去挣这最后一个灵晶的奖励呀！
含章在心里笑笑，为这些人一个个的陷在如此少的灵晶收入里沉浮，却完全忽略掉了能够过得美妙无比的大好日子而可惜！
不过一顿饭下来，这些人除了正常的谨慎之外，却没有怎么防备她。该说说，该笑笑，家长里短的让含章了解到了不少的具体信息。
有这样的结果，完全得归功于她身上的两个特性：
小孩儿、废体！
这两个特性完全奠定了她在这里无可动摇的最底层地位。
也就说，她与这几人在处境上有着相同的属性。
所以，在了解她的情况后，自然就被对方划为了同类人！
同类人与同类人之间，说起话来也就自然无所顾忌了！
饭后，含章与这五人熟稔的打着招呼，分头而去！
她出了饭堂之后，就直往对面的勤务楼去了。
勤务楼的厅堂大门大开着。
含章走进去，见里面格局与四四方方规规矩矩的政务楼不同。
这楼的大厅空间颇大，呈圆形，在圆形一周布着一些房间，从一个个房间开着的门户望进去，可以看到里面摆放着整整齐齐的物什。
而在圆厅里侧靠近楼梯的地方，则设立着一个柜台。
柜台前有两个人正说着话，可能因为楼里人少清冷的缘故，他们的话语传得格外的清晰。
只听左边的中年男子道：
“季生兄，你是知道我的，正是用钱的时候呢，哪还有钱能挪给你呀！”
“我怎么不知道你林成老弟的情况，你和你老婆看病的钱不是还没用吗？你先借我周转一下，我你是知道的，绝不会妨着你看病的时间！”
“季生兄你是我的钱匣子吧？”林成笑道：“连我家看病的钱你都算得清清楚楚！”
“哪能啊？”季生道：“咱们俩几十年的老交情了，这钱还还借借的都数不清多少次了，不说你那钱匣子我清楚，就说我那钱匣子难道你就不清楚？”
“哎哟！”林成叫道：“你清楚我清楚的，我们都清楚，你那钱匣子比我的大呀，你说你这大的偏来挤我这小的，你也好意思？”
“那不是你我才好意思吗？要是别人，我能好意思？”
“好好好！我真是怕了你了！说吧，要多少？”
季生伸出一个指头摇了摇，“一百！”
“你还真是比着我的钱匣子要的，”林成苦笑着现出了身份灵幕来。
季生面上一喜，蹦过去拍着林成的肩膀笑道：
“就知道你老弟够意思！”
说着，也现出了身份灵幕！
两人手指头在灵幕上指指点点不过两息，就都收了！
季生得了借款咧歪着就要走。
林成赶紧道：
“你记得这钱我等着用的啊？”
“知道知道！”季生笑容可掬，道：“你们在灵医馆存的费用还能用两个月吧？我的进项如何你是清楚，俩月内还你这点钱绰绰有余！”
“绰绰有余是绰绰有余！可我灵医馆存的费用没两个月那么多啊！你可别在这上面给我出难处啊！”
“怎么会呢？你放心好了！”季生左脚拌右脚，几个退步已经出了门。
“你......”季生的影子都看不见了，林成却是还不大放心的望着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