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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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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九章

    “溪儿!”刘嘉跟刘夫人脸色大变,急急的磕着头:“皇后娘娘息怒,小女莽撞,请皇后娘娘恕罪。”

    墨皇后看也不看刘嘉夫妇,拉着商请月坐回去,声音淡漠的开口:“太子扭伤贵公主,罚守皇陵一月,长安公主对本宫不敬,掌嘴五十。”

    “是。”宫人应下,禁锢着长安公主,啪啪的几下就往长安公主脸上招呼。

    在长安公主的哭叫声中,墨皇后问手握成拳头的太子:“不知太子服不服?”

    太子垂着头,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儿臣……服!”

    墨皇后扯了扯嘴角,凌厉的眼风一扫,直直的往刘溪身上一扫:“刘小姐,你如此不把本宫跟皇上放在眼里,还故意污蔑贵公主的清誉,是想做什么呢?”

    刘溪见长安公主被打得双颊红肿,又是鼻涕又是眼泪的,狼狈不堪,她的心蓦地便慌了,连太子都护不了长安公主,连她的父母跟太子的外祖父都没出头,她怎么就以为她抹黑商请月就能让商请月名誉扫地呢?

    “皇后娘娘……臣女……臣女只是一时……只是……兴许是臣女看错了,臣女只是替长安公主求情心切……”

    “彩月,刚刚皇上说什么了?”墨皇后给天华帝倒了一盏茶,天华帝接过。

    “求情者,同罪!”

    “户部尚书刘嘉之女为长安求情,掌嘴五十,污蔑贵公主清誉,杖责二十,即刻执行!”

    墨皇后说完,便听天华帝道:“谁再出言求情,便直接杖毙。”

    刘溪脸色惨白,眼泪直直的落下,希翼的看着场中的众人,却没一人敢为她求情,包括她的父母。

    无助跟惊恐环绕着她,她忍不住哭出声来,目光望向商请月时,迸发出浓浓的怨恨。

    刘溪被拉到殿外掌嘴,然后杖责。

    长安公主被带下去,场上安静得呼吸可闻。

    商请月长出了一口气,明明因她而起,可她却没说一句话,这场闹剧就谢幕了。

    她凝视着那只被太子摸过的手腕,眼里的冰寒一闪而逝。

    他们这场戏谢幕了,可她还记着。

    不过,她不急,她向来喜欢徐徐图之。

    一扬袖,商请月大大方方的给几位王爷也施了一礼:“恭贺几位王爷封王。”

    几位王爷赶紧回礼。

    经此一事后,再无人敢小觑商请月。

    当然,是在天华帝在时。

    按照华国皇家规矩,立太子封王设宴这夜子时正,太子要携诸王在皇宫的皇室祠堂叩拜皇室历代皇帝祖先,而商请月因为身份堪太子,故而与诸位太子王爷留住宫中。

    皇宫里的客居宫还留了几个外男。

    每逢大宴,必有宿醉之人,皇室的先祖便在离后宫较为偏远的地方设了一处供外男留宿的宫殿,名为客居宫。

    眼下客居宫里留宿的人里便有皇商沈书衍跟大理寺少卿王慕然。

    两人的屋子相近,此刻沈书衍正在喝茶解酒,便听一声敲门声传来。

    一身常随打扮的流风去开门,只见王慕然负手看了他一眼,便淡声道:“劳烦通传沈公子一声,王慕然相邀一叙。”

    “请王大人进来。”沈书衍放下手中茶盏,身侧是一盘残棋。

    白皙的指间放下一子黑子,沈书衍侧首笑道:“王大人有没有兴趣与我下一盘棋?”

    王慕然掀起衣摆坐在沈书衍的对面,同样笑道:“荣幸之至。”

    说完,一子白子落下。

    “据流风所言,王大人曾在宁城商家待过。”沈书衍眉眼带笑,目光始终在棋盘上不曾移开。

    王慕然抬眸笑了笑:“不错。”

    沈书衍又落了一子,正视王慕然,唇边的笑意轻轻浅浅:“听说是商家管家,还颇得贵公主父女的信任?”

    王慕然并未急着回答,而是思考着棋盘上的落子,一子落下后,他才道:“正是。”

    沈书衍笑意不减,再不开口。

    王慕然却笑了:“据我所知,沈公子是贵公主的表哥,还得贵公主颇多信任?”

    沈书衍轻笑,给王慕然倒了一盏茶:“得这么说,贵公主是我表妹,也是我的合伙人。”

    王慕然挑眉:“是黑石碳的合伙人,还是?”

    抿了一口茶,沈书衍又落下一子:“所有,我的所有,她都是合伙人。”

    王慕然端着茶盏的手一顿,氤氲的热气弥漫了他眼里的神色,他轻抿了一口茶,笑道:“不知沈公子觉得眼下的时局如何?”

    沈书衍垂眸把玩着着手中的棋子,声音温润:“大皇子立为太子却在朝臣面前落了脸,太子一党势力必然不会高涨,言王虽不是太子,可他的实力却是能与太子一较高下,又或者还能更胜一筹。”

    “嗒”的一声,沈书衍手中的棋子落下:“到你了,王大人。”

    王慕然看着棋局,落了一子:“不知沈公子比较看好哪一位?”

    看着王慕然落下棋子,沈书衍笑意更深:“我这是要输了?”

    王慕然但笑不语。

    沈书衍却毫不犹豫的落下了一子,并没有山穷水尽的举步维艰。

    王慕然微微挑眉,眼里闪过一抹深意:“沈公子是早就留了后招了。”

    沈书衍笑笑,看着窗外的习习凉风,道:“明眼看到的大都是障眼法,躲在后面暗藏的杀招才会让人一招兵败。”

    王慕然笑了,放下手中的棋子,“果然,这杀招够突然。”

    沈书衍亦笑:“承让。”

    他们皆知对方大致的底细,也都是聪明人,只要不是敌人,只要压的宝是同一位,那就是朋友。

    而这盘棋,足够他们知晓对方的立场。

    他们站的都是那暗藏杀招的那一位。

    况且,还有一个人是他们都在乎的人,这样的人做朋友最好不过了。

    沈书衍端起茶,与王慕然相视一笑。

    ……

    天华帝跟墨皇后在墨皇后的寝宫安歇,商请月跪安后便回了偏殿。

    洗漱过后,商请月披着长长头发,由小词跟钱嬷嬷擦拭着,她懒懒的倚在梳妆台上,手里拿着陈少游给她的竹箫。

    没多久,钱嬷嬷放下给商请月擦拭头发的锦帕,恭声道:“公主去歇息了吧,子时还得起床跟太子王爷们叩拜先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