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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芒湖街区到站了,下车的乘客请注意安全。下车请按铃,携带的物品,别忘在车上……”
公交车广播中传出的女声播报及时转移了康曼德的注意力,使得深红之星逃过一劫。
他还有任务在身,没必要把现在珍贵的时间浪费在这种东西上面。
无攻击性,对人类没有直接威胁,于是深红之星在他心里的编号立刻往后排了好几位。
康曼德收起手中的设备,提起脚边的手提箱,起身走下刚刚敞开的车门,动作干净利落,看得旁边座位那人一愣。
他终于想起了自己之前是在偷窥别人的屏幕,连忙收回视线。
不会被发现了吧……
等到公交车缓缓启动,他又忍不住朝车窗外望了一眼,发现那个有明显混血特征的男人正往不远处新建成的街区走去。
那个男人要去红芒湖街区?那里不是被封锁了吗?
他不由得摸出了自己的手机,打开那条前不久以市政府的名义发出的短信。
“红芒湖街区发生大规模燃气泄露事故,情况已被初步控制,事故发生原因正在调查中,请市民不要贸然靠近事故范围……”
听说连通往这边的公路都被封锁了几条,现在坐的这路公交车还是因为根本没有进入红芒湖街区范围才得以幸免。
也不知道这燃气泄露情况到底严不严重。
算了,不关他的事。
抱着事不关己的轻松心情,他打开流量开始上网。
康曼德不快不慢地走进封锁区,一步踏过布置在街区外围的循环带,同时他到来的消息也被里面的每一个人得知。
为了避免有好奇心极重作死不要命的那类人闯进封锁地区,循环带成为了这类区域性隔离任务的标准配备。
只有知晓密匙的人才可以通过,进入到内部地区,那些什么都不知道的普通人,大概只能在红芒湖周边不断打转了。
稍微聪明点的,大概能发现自己走的路全都是重复的。
康曼德一路走来受到全场“注目”——他们自以为挺隐蔽实际上早就被当事人发现的偷看。在这种岗位上工作的,有谁没听说过他的名字?但是别说亲眼见那么一两次了,连照片都看不到!
他的一切资料都是有保密等级的,就导致这里几乎所有人,都是对这位大佬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那就是康曼德阁下?果然和我想象的一样……”即使是在这种场合,也挡不住他们满怀八卦之心的窃窃私语。
一样什么?
凭心而论,他的长相,和许多人想象中的都不太一样。
数次独自对抗K级灭世威胁,以年仅27岁的年纪名列神话般的SSS等级。
不,应该说他本身就是活着的神!如果他不是GOC自己培养出来的武器,绝对会被列入“超自然猎杀名单”,成为GOC通缉目标的一份子。
但没有如果,康曼德属于GOC,属于“人类”阵营,所以以上想法永远不可能成立。
康曼德一眼就看见站在湖边的三个人,其中一个就是此次事件的GOC华夏负责人。
“三级调查员蔡玉章,按照现场指挥制度,你在此次事件中的指挥权将移交给我。”面容清俊的年轻男人面对同僚时语气称得上是温和,但无人敢忽视他口中每一个字的分量,“有异议吗?”
“没有!当然没有!康曼德阁下请下令吧。”蔡玉章哪敢有什么异议,他现在脑子全都是浆糊了好吧!
而且这完全符合规定。
当高等级调查员被派遣加入一个由比他低等级的调查员负责的任务时,在没有更上级指挥的情况下,他有权获得现场的最高指挥权。
康曼德是最高等级的五级调查员,理论上来说可以在任何形式中获得主动权。
GOC和各国负责相关事务的安全机构都有一套相通的职员体系——比如说调查员、研究员这些主要工作人员均分为五个权限等级,五级最高,一级最低。
只是权限等级,而不一定代表本身的能力强弱。
而康曼德的SSS评级……那其实是GOC的威胁等级。
从最低的G级到最高的SSS级,也意味着对人类文明的威胁程度由低到高。
毫无疑问,SSS单位都有着彻底毁灭人类的力量,但也只是拥有这样的力量而已。就像从来不会有人怀疑康曼德会毁灭人类。
除了标准评级之外,还有一些特殊评级。
例如“K”级,泛指一切有可能造成末日图景的事物或者现象。无论那有多容易解决,又或是有多遥远,K就是K,是永远悬在人类之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你们就是华夏特处最早到达这里的调查员?我是康曼德,可以介绍一下目前情况吗?”作为在绝对实力上可以碾压全场的最强者,康曼德表现得极为礼貌,甚至礼貌得过头了,反倒让对方不自在。
他的名字,就是所有人都无法忽略的精神威慑。
“啊?对,我是国安特处的宋远瑾,约在五小时前接到消息并到达这里。”宋远瑾捎带些拘谨地回应,那点子兴奋早在沉甸甸的现实面前被压成灰灰了。
然而旁边的夏晴显然没有这么强的心理调节能力,还是一脸红红火火恍恍惚惚,看起来正在怀疑人生。
康曼德不应该是个身材高大威视十足看着就让人心生惧意的人物吗?为什么长得这么……呃……正常?
除了偏西方化的外貌和那双罕见浅青色眼睛,他看上去和华夏大街小巷里随处可见的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说的普通话都比很多华夏人都还要标准。
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康曼德要好看得多?
毕竟混血多美人——这已经成为了很多人的共识。
顶着这副样子走出去,别说什么威慑力,说他是娱乐圈新晋明星保证都有人信!不对,怎么能这么想呢?康曼德阁下的颜值明明吊打那些所谓的小鲜肉!
“夏晴,说说你查到的资料。”宋远瑾把她从自己的思绪中拔了出来。
夏晴瞬间回神,接上搭档的话,好像自己刚才出神那会儿什么也没想,“啊?资料的话……我知道得也不多。”
康曼德:“就说你知道的,特处应该有不同于我们的资料来源。”
夏晴:“呃……好的。”这算不算泄密?不算吧!这个人正面提出的要求,谁能拒绝?谁敢拒绝!
“四十五年前,这里发生过名为‘破碎红芒’的空间异常事件,当时的调查并没有发现异常原因,后续处理为反复三次重建水域生态系统与设置空间稳定仪。五年前,区域性隔离时间结束,红芒湖周边地区进入正常开发进程。”
时至今日,这里已经成为了城市开发标志性的一个环节,各种建筑坐落于此,俨然第二市中心的姿态。
是该庆幸红芒湖街区对外开放还没多久,建设基本完成,招商才刚刚开始,居民区都还没开盘,待在这里的人算得上极少了。
要是再等段时间,人员的大规模失踪就不是这么容易压下去的了。
“找不到原因,现在也是?”明明是疑问句,却被说话者道出了笃定的味道。
“是的。”夏晴看了眼蔡玉章,被回以点头后立刻答道。
无论是国安特处,还是GOC来人,在之前的调查中依然一无所获。
要不是临时得到康曼德要来的消息,他们已经做好准备再来一次深潜了。
现在他来了,事情会有转机吗?
一定会的!
还没有这个人处理不了的异常!
康曼德在众人瞩目之下,跨步来到湖岸边缘,注视了平静无波的湖面几秒,随即就接通了通讯。
整套动作没有避讳任何人,坦荡到让观看者们都有这不好意思。
但不好意思归不好意思,他们还是竖起耳朵“明”听康曼德与他人的对话——虽然只能听到康曼德的声音。
“四十五年前衔尾蛇在华夏境内的活动还有哪些?同时期他们在全球其他地方有造成空间影响吗?”
“分别查询以下意象在世界标签中有可能的象征意义:眼与火、束缚方碑、半朽的世界树、双钮线噬身蛇。”
“我偏向宗教,你有不同意见?”
“衔尾蛇倡议的遗留人员,谁?”
“……”康曼德突然回过头向他们招手,蔡玉章连忙跑过去,“失踪人员中,有叫一个做乌尔雅的人吗?”
“有的有的,乌尔雅,高三学生,今年刚满十八岁,是和同学一起过来开同学会的。”蔡玉章立刻把失踪名单递上去。
康曼德一眼扫完所有人就把名单还了回去,似乎所有人在他眼中都一视同仁。
蔡玉章捧着名单看他继续和另外的人对话,扭了扭脖子,默默退回原位。
嗯,这个距离比较有安全感。
“可以,如果她还没死。”
“好,我知道。”
康曼德切断了通讯,其他人也只能根据听到的一点东西试图猜测对话详细内容。
猜……猜不出来。
四道门,通往四个不同的世界,现在都处于关闭状态,且无法被外力强行打开。
这里根本不是空间异常点,而是以维叶技术构建的稳定跃迁通道,当然无法被检测出来空间异常。
但它却在几个小时前被激活了。
运气?
不,在时间上发生的一切巧合,都是必然。
衔尾蛇倡议在四十五年前打开了其中一个通道,四十五年后通道再次打开,正好是在诸天处于影响范围之际。
这会是偶然?
康曼德不相信,他也不需要给自己不相信的理由。
衔尾蛇又该被清理了。
在那之前,如果能拿出打开通道的方法,他会在清理的时候下手轻点。
猛然得知这个消息的衔尾蛇倡议地球方面联络员:“诶?不是!红芒湖那边不归我们管啊!”当初打开通道的那批人早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现在连联络员都换了几茬了。
有什么区别吗?都是一个组织的人,背黑锅背着背着就习惯了。
“……”区别大了去了!
然而面对GOC方面的威胁,他们自然不敢直接喷回去,只好应道:“可以提供相关资料,但暂时没办法找到当事人。”
康曼德:“给你们十分钟,放一个可以打开通道的人下来。”
“……”接线员懵,但想到康曼德的战绩,只能憋气,“康曼德阁下,二十分钟行不行?十分钟真的太短了。”
查资料不费事,找人费事啊!
“五分钟。”
“……好的,您稍等。”他回去就申请调换岗位!绝对不要继续待在地球!
把消息上报,接下来的事就不是他能参与的了。
“五分钟之内调集一个特殊处理团队到这里。”康曼德终于离开湖边,在经过蔡玉章时下令道。
“遵命。”蔡玉章看着他走向空空荡荡的红芒湖大酒店,转身赶紧拉出GOC任务系统,看看附近有没有能够在五分钟之内感到的特殊处理小队。
如果没有……就只能在现有的调查人员中临时组一个出来了。
宋远瑾和夏晴两个背景板互相瞅了瞅,果断找了个地方待着,并向上级报告自己这里的情况。
康曼德都来了,看样子还挺认真,这里还需要他们吗?
“调查就交给他们吧,你们留在原地,监察GOC的行为。”
“我们明白了。”
GOC是绝对站在人类一方的,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人类文明这个整体。
大方向上与国安特处没有冲突,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在特处方面,国家利益才是放在首位的。
一切顺利最好,不顺利的话,有什么意外情况最好也让中方有个心理准备。
处理每一次异常事件,都要做好面对最坏可能性的准备啊。
……
人类第九净化区,管理中枢。
“现在还是第三阶段?”第一区的来者刚刚从空间传送的光芒中踏出,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而第九区的人心情只会比他更加焦急,回答地那叫一个迅速,简明扼要,不敢有丝毫隐瞒。
“第三阶段是一个小时17分钟前的观测结果,当时已经出现完全光化的个体。”
“你们观测到了?”说话的正是第一区特派人物,逐暗者赫尔,“数量呢?”
“只有一个,发现第一个时,我们就切断了一切摄像数据的传输。”
“明白了。”他的眼部被黑色材质的眼罩全面遮挡,但这似乎并不影响其视觉。
从传送点走出的其他几人也都是和赫尔一样的装扮,双眼被严密地覆盖起来。
他们是逐暗者,被培养用来应对逐光者的特殊人类群体。
逐光者是对已经收到光因影响,暂时未出现光因化现象的人类统称。
他们从外表上看与其他人类并无差别,甚至连逐光者自己也不一定知晓自己的身份。
说白了,逐光者就是光因化“病症”的潜伏期,因个体不同,潜伏时间也有所差别,普遍都在3至5个小时之内。
但也曾发现潜伏时间达到24小时以上的极危级逐光者。
逐光者会尽可能地待在人流量巨大的地方,尤其是众人目光交汇之处。
百分之七十的逐光者,会在被大量人类同时看到时结束潜伏状态,进入光因化进程。
有理由相信,这是他们在有目的地扩大光明污染范围。
关于逐光者已知的特性——智商正常,拥有清晰地自我认知,喜欢热闹的人群,精神测试时表现出惊人的乐观,极度厌恶黑暗与黑度接近1的物质,会不自觉地避免接触光滑镜面。
而测试他们的最佳方式就是“高光检定”,使被测者陷入用纯粹白色的冷光幕墙,百分之九十九的逐光者会在这种情形下不受控制地开始光因化进程。
一般情况下,发现未光因化的逐光者并及时将其控制时,是光明污染的第一阶段。
这意味着只要处理了逐光者,基本就能镇压这一次污染。
光因化进程已经开始,并被及时发现时,光明污染进入第二阶段。
这代表情况有些失控,但还在可以接受的损失范围。只要在光因化个体周围布置好镜面反射,等待其自我挥发消失,同时处理潜在逐光者个体,那么事态将获得最大的缓解。
一旦出现未被镜面反射围拢的完全光化个体,光明污染的等级将立即滑入第三阶段。
光因体在完全消失前的这段时间内,将在空间范围内无定向飞行,成为一个移动的污染光源。
到了这个时候,它的光芒已经不是捂上眼睛就可以避免的了。
进入光因体周围十米范围的人类,无论看没看到光芒,哪怕是盲人,也将直接成为逐光者甚至当场开始光因化进程。
当该空间范围内的人类都成为逐光者时,这便是最终的第四阶段了。
所有人都将被接引至光的彼岸世界,再没有什么可以阻挡。
“一个小时,希望还来得及。”莎莎从第九区中枢管理员手里抢过控制平台,开始调取站点12的记录资料。
周围的正常人都自觉走出房间,只留下部分逐暗者待在这间控制室里面。
那种光即使经过了数据化的工序,其传播能力也没有被过滤掉,依然有着不俗的威胁。
他们这些没有光抗性的人类,还是规避一下比较好。
赫尔没有和自己的队友留在一起,和第九区的管理人一起走出密封门外。
他还需要问一些问题。
“那些观测者在哪里?”
为了应对随时可能出现的泛灵、还原、光因威胁,净化区的建设是分站点的。
每个站点都是完全密封的结构,自成一个可以独立支撑的物质循环体系,互相之间没有任何直接的物理性连接,出入全靠空间传送阵,审核还异常严格。
反光镜面是最基本的外墙铺设材料,就是为了避免一个站点被污染时将光传播给其他的站点。
生活在不同站点的人类只能从管理中枢的新闻报道中得知其他站点的情况,私底下的通讯是被绝对禁止的——为了预防有可能的光芒与歌声传染。
但中枢不可能不管每个站点的情况,他们派遣了特定的观测者来接收汇总每一个站点的情况。
这些观测者是信息的第一接触人,当污染爆发时,他们也将成为最大的威胁。
“站点12的两个观测员正在隔离间,从污染开始到被隔离,这一过程中他们没有接触过其他人,现在也还没表现出逐光者的特性。”
“那好,带我过去。”赫尔点点头,因大半张脸都被眼罩遮住,其他人也无法判断出他的表情。
“赫尔,好消息,完全光因化个体只有三个,都被限制在北方区域,其他区域的污染程度才到第二阶段。”莎莎的声音从通讯仪中传出来。
“可以解构站点12吗?”
莎莎没有立刻回答,她动作飞快地从中枢系统中搜出站点12的设计图,“可以解构!”
“那就解构,先行净化其它三块地区。”赫尔一边走向隔离间,一边向队友下令,“莎莎,注意北方区域的情况,当逐光者潜在比例上升到一半时,直接执行空间放逐。”
“我明白!”
在程序的运转中,站点12开始了自我解构。
本为一整体的生活区,已经被降下的光隔离墙分为东南西北四个区域,现在做的,不过是将它们进一步分开罢了。
把一个危险的罐头分成一个高危的罐头和三个不那么危险的罐头,能够救下的人一下子就多了很多。
北方区域其实可以更进一步隔离解构,但是在里面乱窜的三个光因体实在让人不好把握时机,何况还有其他陆续进入光因化进程的人类,又拔高了隔离难度。
莎莎盯着实时监控图,只好从边缘部门开始一点点隔离并解构。
就跟切蛋糕似的,把尚且完好还能抢救的部分一点点切下来,压缩光因体的活动范围,最终将它们限制在一个尽可能小的范围里面。
如果最后这个范围里面还有活着的人类,他还是只能自求多福了。
逐暗者能够做到的,也就这些。
本质上很简单的过程,但只有逐暗者能够完成,因为这过程中监控透出来的光,对人类来说也是不能沾染的病毒。
而且只是减小损失的手段,真正镇压是需要进入污染区的,让普通人去?那是送菜!
莎莎干脆将整个站点12的隔离墙都激活了,硬是把它变成无数个分隔的格子。
这样是最正确的做法,不过那些被和光因体隔离在一起的人……基本死定了。
——这是必要的牺牲。
她再一次安慰自己。
——这是不可避免的。
逐暗者不会因无畏的情绪而犹豫。
她切向另外的监控镜头。
赫尔已经从隔离间出来了,正在和其他人一起赶往站点12的传送点。
其他站点还不知道同胞们的遭遇,一如既往一无所知地生活着,在这个濒临死亡的世界延续自己的生命。
咦?缓冲平台上有人?
看着不像是第九区的人,难道是从“外面”来的?
穿越者!
他们会带来新的转机吗?
抱着期待的心情,莎莎将画面放大,保证自己能知道他们的交流内容。
负责接待这些穿越者的罗伊视线从神色各异的三个人身上扫过,“异域光是什么?”
乌尔雅轻吁一口气,回答的语气中不无同情,“一个坚持此世为暗,彼岸为光的……宗教团体?”
“他们认为我们并不属于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这世界是黑暗、腐朽而邪恶的,是一个罪恶的牢笼。”
“他们认为我们被困在肉身里,在这世界上的存在本身就是‘死亡’,只有脱离肉体和世界的双重牢笼,回到光海之中才是‘生’。”
我们的“真实自我”,则是来自于世界之外的彼岸,来自于另一个“光之世界”。那是我们故乡,真正的生命、存在与自由的所在。在光之彼岸,有一位真正的“神”,是至高至善的终极存在,是我们真正的“父”,我们的根源与归属。
他因为在世界之外,故有异乡神、不同者、隐蔽者、无名者等很多称谓。
这世界囚困我们的方式,除了在时间、空间上的种种阻碍,更是给予我们一个肉体。
我们的肉体是属于这个世界的,是束缚我们的容器,是对我们的第一重枷锁和牢笼。
我们应该破除这世界加给我们的一切囚禁与阻力,回想起自己的光之故乡,并且回归故乡之中。
只有放弃此世的一切,才能变回最初的,因光而生的灵魂。
——这就是异域光的思想,他们对这概念深信不疑。
所以,说他们是宗教组织也没什么错。
“这就是光因化的原因?他们想要把人类变成可以带往彼岸的光之灵魂?”罗伊立刻推测出这一点。
乌尔雅犹豫了下,“差不多吧,但那对我们来说,跟死了没什么区别。”
她对异域光了解不深,不过刚刚说的那一堆应该没有错误。
谁知道那所谓的“光之彼岸”是不是真的!他们在这个世界生活得好好地,干嘛要为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世界放弃一切?
怕不是活得不耐烦想死一死找点刺激!
然而这样“正常的思维”在异域光眼中就是看不清世界的真相,让他们扼腕叹息。
“按照你们的说法,异域光可以交流?”罗伊眼神稍微亮了些。
连在中枢远程观影的莎莎都有些激动。
如果可以交流,他们的处境说不定能够发生变化,怎么也不会比现在更差了!
“异域光是可以交流。”乌尔雅语气一转,“但你们这里的还不是异域光,只是他们真正个体出现前的预热过程。”
“就算能够和他们交流,也不要妄想让他们放弃那种神奇的思想!如果可以做到的话,他们也不会成为赫赫有名的多元毒瘤了。”
早就被其他组织搞定了,哪还轮得到你们?
“为什么啊?”即使对方听不到,莎莎也忍不住问道,眼睁睁看着希望从指缝溜走,这感觉比从未看见过希望更难受。
“因为他们相信自身的存在高于这个世界,相信彼岸的神支持他们所做的一切。”段可煜皱眉,“你要跟宗教讲道理?疯了吗?”
“因为宇宙是完全的罪恶,而神是完全的善。”这句话是另一个声音说的。
诸天再一次愣住了,心头涌上一股寒意。
“易……澜。”这个名字在舌尖辗转,最后也没能吐出。眼前的视界被劈成两半,互相叠合而又泾渭分明。
在诸天的精神之海上,本该陷入永眠的星流体重新凝聚出类人的形体,注视着这具身躯的主人,而他的眼睛仍然带着非人的色彩,恍若群星璀璨之夜。
诸天立刻紧张起来,易澜的强大是毋庸置疑的,但在被自己吞噬了灵魂主体之后,他为什么还能醒来?
星流体有这么强吗?
还是说他得到的记忆根本不完整?!
在缓缓加重的气氛中,易澜偏了偏头,皱眉道:“我都直接送人头了,你竟然还没杀了我?”
诶?
【1、送人头是什么情况?
2、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没死!
3、要不……你再送一次?
4、之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