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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亲子鉴定取样的人员除了之前已经鉴定过的男干警和卖菜男子以外,包括以下人员:
节日那天搬道具入内的三位男干警之二(之一已经鉴定);
当天到“爱心关怀所”送快递的小哥;
“爱心关怀所”里年龄在十岁以上的男孩(一共两个);
统一取样的一共五个人,加上已经取样鉴定过的男干警和卖菜男子,一共七人,这就是在施雨怀孕期间“有可能”和她接触过的所有的男性!
当天取样的情形我还记得很清楚,因为监狱隔“爱心关怀所”不远,考虑到有两个小孩,取样地点就定在“爱心关怀所”的办公室里。
我和杨姐赶到后,五个人一字排开,神色各异。
干警A神色很是自然,表示听从领导的安排,配合工作,很自觉地伸出中指。
干警B却略有紧张,说自己天生怕疼,果然杨姐一针扎下去,一个小小的创口居然让他直咧嘴。
快递小哥明显很紧张,但还是比较配合,想必之前有人专门和其交待过,告诉他想洗脱嫌疑只有这一个办法,等取了血之后,还盯着我们不动,最后傻愣愣地问了一句“就完了?”
而两个孩子则非常紧张,当我准备好器械拿出针头后都浑身哆嗦,在“爱心关怀所”阿姨的劝导之下,才稍稍安心,战战兢兢让我们取了血痕。
小孩甲还稍微坚强一点,只是取样的时候咬了咬嘴唇,自始至终没有说话。
小孩乙却当场大哭起来,问杨姐手术之后会不会有后遗症。我们面面相窥,这人小鬼大的家伙,谁教会他问这些的?
杨姐和我取样的时候都特别细心,仔细关注每一个人的神情。
送我们回中心的路上,小谢问杨姐哪一个人像真正的嫌疑人,杨姐示意我先说说看法。
我思虑了半晌道:“正常情况下男孩子都要到十三岁才能生育,两个孩子一个十一岁一个十二岁,可能性太小了,而且表情都属于自然流露。快递小哥有点紧张,但这个紧张是表现在对取样一事上,其他方面很正常,他的可能性也不大。干警A整个过程都很自然,很坦荡,可能性也很小。只有干警B,一个堂堂的监狱干警,什么事情没有经历过,取个样还那么紧张,而且还说自己怕痛,怕疼怎么可能入这行?”
小谢哈哈笑道:“你的观察能力倒是挺仔细,不过我了解杨姐,如果这么简单就不会让你去推理了,对吧杨姐?”
杨姐哈哈一笑道:“小谢你这个人小鬼大的家伙,这次你猜错了。老实说,这次的事件我从嫌疑人身上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所以才要小W说说,也算是给我理理头绪。”
小谢哦了一声,和我大眼瞪小眼,所有我们能想到的嫌疑人全部都见过并取了样,杨姐都无法察觉任何线索,难道这次的事件居然诡异到如此程度。
几个嫌疑人的鉴定结果出来,一点都没有让极其八卦的我失望,果然都是排除。
当我们当结果告诉小谢后,小谢表示,这是她们局里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在查案的时候真正陷入完全的僵局。
因为在其他案件中,最多就是嫌疑人有不在场证明,或者嫌疑人太多,找不到办法去确定最有可能的犯罪份子,只有这个案件中,是真正的完全没有嫌疑人了。
我坐立不安,想到我们中心发生过的诡异事件,忍不住又给小谢打了个电话,做了一个极其大胆的猜测:
是不是在监狱干警或者施雨狱友中会有变性人或者双性人,和施雨发生关系,导致施雨怀孕?
小谢接了我的电话如同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笑了半个小时没有停歇,最后道:“你的思想果然和你的人一样龌龊,不过这个怀疑不得不说你还是有想法,老实告诉你,我们一开始也想到了,但女子监狱可不像其他地方,所有人员都经过严格体检才进去,确保不会混入你说的什么变性人双性人之类。而爱心关怀所的阿姨也都做过严格的体检,确保没有这种人,所以你这个猜测,完全不成立。”
听完之后我也傻眼了,从那天以后就尽量控制住自己不再去想这个案子,免得自己被体内燃烧的八卦之血彻底爆掉。
当时距离事发已经有十几天了,案子依旧陷入僵局。十几天时间算不上很长,但在这个所有情况看起来都极其明了的案件中,花费这么长的时间依旧找不到真相显得极其诡异。
不过任何诡异的事件都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又过了十几天,传出来一个惊人的消息:
施雨越狱了!
更让人吃惊的是这个越狱的地点并不是在监狱,而是在某一家医院!当时的施雨,正在申请“监外执行”(事件过去很久了,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名词,我查了下百度应该是,如果说错了请大家谅解)。
我们国家的法规规定,妇女在怀孕哺乳期间,可以申请“监外执行”,既回家执行刑期,施雨则属于这种情况。但要等批示下来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需要等待。
当时施雨怀孕的时间还不长,七八十天左右,只需要定期检查一下即可,因为监狱里不具备这样的条件,所以都是安排女干警陪同施雨去市内医院检查,当天去当天回,特殊情况特殊处理,也不算违反规定。
就在去医院检查的时候,施雨居然趁着干警稍微疏忽,逃走了!当然施雨只跑了一点点距离,几乎是刚离开医院不远就被抓捕了,毕竟一个怀着孩子的孕妇怎么可能逃脱干警的围堵。
事后查看医院的监控录像,发现一个非常奇怪的地方:
施雨逃跑的速度非常之快!仿佛对肚子里的孩子一点都不在乎,这和之前在监狱里干警们问起她对孩子怎么想,她态度坚决一定要将肚子里的孩子保住的反应完全不符!
在施雨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明明可以等着“监外执行”的批示下来就可以暂时出狱,为什么她却一定要提前这么一小段时间自己逃跑,难道她不知道逃狱会遭受到远比她之前更严重的刑罚吗?
施雨,一个大学毕业的知识分子,进监狱后接受到了无数次法律法规的教育,为何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在外出就医而且有监狱干警跟随的情况下,做出“逃狱”这样不可思议的选择?
难道这个事件,还埋藏了更诡异的不为人知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