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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师姐,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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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虻峰为玄月宗历代宗主所掌辖,也是内门弟子聚集最多的地方。大虻山除开石菇峰为外门弟子的驻地外,其它各峰都是内门弟子和亲传弟子的驻地。

    此时,大虻峰上空突有七彩凤凰盘旋,众内门弟子抬眼看去,不禁神色大变:“这不是吴师叔的坐骑么?他来做什么?这些天吴师叔把屠师叔养的鹅全都偷光了,害得屠师叔对着登马峰跺脚骂了好些日子,这次是来大虻峰又打什么鬼主意?哎……偏偏掌门师尊不在,如何是好!”众内门弟子如临大敌,纷纷色变。

    七彩凤凰落于崇星殿外,只见七彩凤凰背上坐的不是吴根子,而是一名十五岁少年,众内门弟子才稍稍松了口气。众人皆知,这名十五岁少年正是吴根子的亲传弟子杨承,不过,这杨承只是个玄气境六层的小角色,众内门弟子自然不会放在眼里。

    “原来是杨承师弟呀。”有内门弟子打了个招呼,平日里这些内门弟子与杨承都还有些交际。

    杨承从七彩凤凰背上跃下,朝众内门弟子拱手:“杨承见过各师兄。”

    其中有人不禁羡慕道:“杨承师弟,吴师叔对你可真是爱护有加呀,连他心爱的坐骑都肯给你骑,我等怕是一辈子也没种待遇。”

    众人点头,都是一副羡慕嫉妒恨的表情,一个玄气境六层的小角色,仅仅只能做个外门弟子的资格,凭什么有这么好的待遇?老天咋不开眼啊,怎么就不没摊上一个疼人、爱人的好师父呢。

    杨承摇头一笑:“诸位师兄见笑了,这七彩凤凰哪会是我师父什么心爱之物,半年前,登马峰本有两只七彩凤凰,其中一只不幸被我师父吃了,这只七彩凤凰若不是我时刻守护着,恐怕也要惨遭毒手了。”

    若是邋遢老头听到定会大声叫屈,明明是杨承自己趁邋遢老头不备偷吃了七彩凤凰,反倒诬陷起自己的师父来,说起瞎话竟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实在是厚颜无耻。

    “啊?”众人惊呼,全都是一脸错愕,个个嘴型O状,实在不肯相信吴根子竟然连七彩凤凰这般灵物都敢吃,这不是暴敛天物吗?众人看着杨承身边的七彩凤凰纷纷露出怜悯之色。

    这七彩凤凰也极是灵性,感受到众人怜悯的目光之时,心中泛阵阵悲楚,有苦难言,欲哭无泪,却又不敢表露于色,唯恐步了后尘,对杨承百般顺从。

    杨承瞥了眼七彩凤凰,暗自一笑,有心想吃了这只七彩凤凰,却又担心那邋遢老头真的发飙。

    看到各位师兄神色惊愕,杨承也是故作懊恼状:“不瞒诸位师兄,师弟我摊上这么个师父也是无奈之极,不说其它,单是因为他我就遭了不少同门师兄们的白眼,若是在掌门师伯或是其他师叔伯的门下怎会遭这等白眼?师弟我憋屈着呢。”

    众人一听又是点头赞同,就连之前对杨承心中有些成见的几位内门弟子,居然听了杨承的话一下子有了不少的好感,纷纷为杨承鸣不平。

    杨承看着众人的神色,连忙话锋一转:“诸位师兄,敏师姐可在?”

    “敏师妹就在崇星殿,承师弟找敏师妹有事?”

    “呵呵,我来向敏师姐取经的,敏师姐可是我玄月宗第一天才呀,虽说她长我三岁,十二岁便突破了玄气境一层,短短四年竟达到了玄气境八层,这等速度着实惊人。哎……此生怕是只能望其项背了。这不,我特来请教师姐,也好学学成功经验。”杨承显得诚意满满。

    “敏师妹天资聪颖,是玄月宗后辈中的佼佼者,过不了多久敏师妹便会超越我等,将会是我辈中的第一人。”大虻峰众内门弟子一脸骄傲,感觉敏师妹就是大虻峰的荣耀。

    杨承暗自诽腹,一个小丫头片子,你们还当回事了?好歹你们也是帮大老爷们,被一个小丫头片子比下去,还有脸得瑟,胸无大志呀!

    “呵呵,那是那是,敏师姐聪慧过人,是我学习的楷模。”杨承迎合地笑道。

    “承师弟确定要见敏师妹?敏师妹对承师弟的印象似乎不是很好呀,敏师妹的性格承师弟也是知道的,我劝你还是别自讨苦吃。”突然有人好心提醒道。

    “是呀,是呀,敏师妹别的都好,就是这性格……咳……有些火爆啊。”又有人好心地附合道,生怕杨承吃了亏。

    “呃……说得也是哈,不过敏师姐是个讲道理的人,到时我多赔些笑脸就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嘛。”杨承边说,边朝众内门弟子抱了抱拳,然后向崇星殿走去。

    众内门弟子见杨承执意要去,也不好再说什么,一个个轻声微叹,唯愿杨承自求多福。

    崇星殿是玄月宗宗主日常公干的地方,也是玄月宗各长老、主事议事的地方。杨承迈入九重大理石阶,抬头望去,崇星殿青砖红瓦,飞檐挂梢,大殿门前立有两尊石麒麟,煞是威武,殿门上方悬有“崇星殿”牌匾,字体龙飞凤舞,气势磅礴,颇有玄家意境。步入大殿,杨承还没来得及细看,却见一柄飞剑袭来,杨承躲闪不及,被飞剑砸中脑袋,只听得一声惨叫。

    殿外众内门弟子面面相觑,咋舌不已,更有好心人露出同情之色,随即个个摇头扼叹,知趣离开,再不敢多待一会。

    杨承被砸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却又被王诗敏一手插着小蛮腰一手揪着杨承的耳朵厉喝道:“杨承,你来大虻峰做甚?是不是又想打我家什么主意了?快快从实招来。”

    王诗敏横眉竖眼,形同恶煞。

    “哎呦呦,师姐轻点,轻点呀,师姐。”杨承边求饶边踮起脚一手捂着耳朵,尽量让自己的痛苦减少些。

    王诗敏仍是不依不饶:“知道疼了?滚回你的登马峰去,定是那邋遢老头唆使你来偷我家酒来的,你当我好欺不成?”

    “哪有的事,我是来向师姐讨教的。”杨承咧着嘴解释道。

    “鬼才信你!邋遢老头能教出什么好徒弟来?不是偷鸡摸狗就是猎艳偷香的货色,能好到哪去?屠师叔的鹅被偷吃了他不敢找邋遢老道说理,本姑娘可没那好脾气!”王诗敏愤恨道。

    杨承突然不喊疼了,扮出一脸苦相:“哎……同门师兄弟这般看我也就罢了,可师姐也这么说我,我心中的苦还能跟谁说去?那邋遢老头整日的吊儿郎当、偷鸡摸狗不说,从不教我功法,还唆使我跟他学坏,我自小受爹娘谆谆教导,力求做一个循规蹈矩的正直少年,自然能分辨是非,所以从不与那邋遢老头同流合污,也很是憎恶他那无端行径。最可恨得是师兄弟们将我误解为与那该死的邋遢老头是同一类人,令我身心受到极大的打击,无故受人白眼、遭人唾弃,如过街老鼠,我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怎能承受得起这般心灵的摧残?就连师姐也这般看我,我还怎么能在玄月宗立足?我苦哇我……”

    约摸是动之以情,杨承竟低声抽泣起来。

    “呀!看来我真是误会承师弟了!不曾想承弟受这么大委屈,小小年纪竟能如此坚强,哎,承师弟,你摊上这么个师父真是悲哀!”王诗敏心中一软,不觉同情起杨承来了,连忙将揪杨承耳朵的手松开。

    “嗯,师姐所言甚是!”杨承一脸郑重地点着头。

    “承师弟,不要难过,那种师父不要也罢,到时师姐给你说情,让爹爹同意你到大虻峰来。气死那邋遢老头,哼!”王诗敏俏脸一扬,正义凛然地宽慰着杨承。

    杨承故作窘迫,为难道:“我若能成为大虻峰的内门弟子自然求之不得,就怕那邋遢老头不同意,到时连累了掌门师伯就麻烦了。”

    王诗敏嘴角一撇,不以为然:“邋遢老头算什么东西?我爹爹可一宗之主还会怕他不成,放心,承师弟,此事包在师姐我身上,保准让你成为大虻峰内门弟子。”

    杨承满是感激,拱手一拜:“让师姐费心了,请受杨承一拜!”

    “小事一桩,只要承师弟能早日脱离苦海就好。”王诗敏玉手一抬,说不尽的豪气干云。

    杨承感慨万千:“师姐古道心肠,杨承受此大恩没齿难忘。此刻若是有酒,我定要敬上师姐三杯!”

    王诗敏咯咯笑道:“承师弟有心了,承师弟怎的知道我会喝酒?”

    “大虻山气候多变,山高湿寒,山中的男女老少谁不会喝口酒祛湿寒?师姐自然不会例外。”杨承晒然笑道。

    “咯咯咯,那是,既是如此,师姐我这酒有的是,承师弟若是喝,保准让你尽兴。”

    “是吗?太好了,那我就要借花献佛了,好好敬上师姐几杯。”杨承受宠若惊。

    “酒虽说是个好东西,可以舒筋活络、祛湿御寒,但不可贪杯,适可而止才是。”

    “师姐说的是,那我们就小酌怡情吧。”

    “好,你等着。”王诗敏抬眼,打了个响指,转身取酒去了。

    杨承独自窃喜,小丫头片子就不相信你不上我的道。

    少时,王诗敏便抱来一坛酒,封口一开立刻香飘四溢。见王诗敏摆出两只大碗,杨承啧啧称道:“喝酒知人品,瞧这架式就知道师姐是女中豪杰啊!”

    王诗敏倒满酒递给杨承一碗:“说好了,每人就一碗,不可多喝。”

    杨承接过酒碗:“那我敬师姐了,我先干为净,师姐你随意。”

    说罢,仗着之前服下过解酒丹,杨承一口气饮干碗中酒,只觉这酒浓香带劲、口感甘淳,绝对是坛好酒。

    “承师弟小小年纪就这般豪爽,对我味口,咯咯咯。”王诗敏笑赞,也喝下小半碗。

    杨承讪笑,舔着嘴,意犹未尽道:“师姐可否再能赏我一碗,这酒太好喝了,像这等好酒在整个玄月宗怕是极品中的极品了。”

    王诗敏瞟了眼杨承,不屑道:“承师弟,你跟着那邋遢老头能喝上什么好酒?见识浅了吧,这酒哪里能称得上好酒,真正极品中的极品那可是我爹爹珍藏了多年的三坛百年老酒,那酒……啧啧……”

    杨承大喜,两眼立刻光芒四射,连忙顺着竿子接话:“哦?掌门师伯居然珍藏着这等好酒,师姐,快给我说道说道,也好让我长长见识。”

    王诗敏一脸骄傲,两口将那剩下的喝完,瞬间俏脸绯红:“我爹爹珍藏的三坛百年老酒那可是浸泡过许多灵草灵药的,说是灵酒也不为过。”

    杨承眼冒贼光,直咽口水,腆笑道:“师姐,听你这么一说,我都流口水了,能让我看上一眼不?”

    王诗敏正要接话,却发现杨承眼神有些不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立刻警惕道:“不对呀,杨承,你与我说了大半天,就是为了我爹爹的百年老酒来的吧?”

    杨承眼皮一跳,慌忙解释:“师姐误会了,哪有的事。”

    “难道不是?瞧你那贼样,快说,你是不是打我爹爹酒的主意来的?”王诗敏娇嗔道,一把又扯起了杨承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