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舰长解开制服,露出胸膛。双手结着繁复的印,印成之时低喝:“召唤!”
胸膛发出光泽,一个精巧的灵饰开始显现,于光泽之中旋转。
“你终于召唤我了。”女子声音响起,语气之中颇为不善,“我可等得不耐烦了啊。”
声音在密室里回荡,光泽愈盛,继而身影浮现。
舰长眼眸里尽是凝重,当一缕倩影出现面前,便冷面如霜地看着他,不禁心生骇意。
“怎么?你怕我?”女子见舰长之神情,冷笑。她现在乃灵魂态,与羽仙一般。但并不意味着她毫无威胁,恰相反,密室自她出现而温度骤降,气息恐怖异常。
“是时候履行我们的约定了。”舰长说道。
“虽说你对我有再生之恩,”女子冷面如霜,言谈之间更是冰冷如刀。强大的压迫感使舰长呼吸有些不顺畅。女子说话及此,却停顿不言,而是飞近舰长,令后者不得不后退,脸上又添几分骇意。
“开玩笑啦,哈哈哈哈……瞧他那熊样,哈哈……”女子突然畅怀大笑,双手捂着肚子,青丝如柳,随笑而飘动。
舰长:“……”
“说吧臭小子,这是最后一次了。”女子摇身变成小天使,在密室的上方飞来飞去,“哎呀哎呀,要撞击啦!”突然,小天使在半空中失控,朝着舰长撞来。可当舰长抬手护头时,小天使却来个急转弯,转而向斜上方飞去。
“骗你的,哈哈哈!”
舰长:“……”
“快说快说,我快闷死了!”小天使此时变成一个毛绒绒的“球”,落在舰长的脑袋上。
“我要你带上外舱的灵体穿越回一千五百前。”
“什么?!”这话刺激了“球”,使之弹跳到半空,化身为最初显现的女子,“我好不容易出来,你休想我会答应你,免谈!”
穿越一千五百年,极其消耗灵力,轻者会直接进入沉睡,重者可能灰飞烟灭。
“太阳系的时空被人修改过,穿越会容易些。”舰长补充道。
“那也会陷入沉睡!”女子森然道。
“你不想恢复真身么?”舰长露出怪异的表情,似笑非笑,“我可告诉你,前方可能是地狱,踏前一步就万劫不复,也可能是一份机缘。你也不想永远是这模样吧。”
女子沉默,显然是心动了。她因灵饰而生,却也永世受困。
“不得自由,毋宁死亡!”舰长说出了女子心底深处的渴念。
“对你有什么好处?”女子冷笑道。既然穿越对她是一份机缘,可对舰长呢,又有什么好处?“我对时空的感悟,不是你能想象的。要不是曾经遭受劫难,致使残缺,就连你们的族长也对我垂涎。”
女子所言不虚。舰长将灵饰封印在体内,便是以防族人得知她的存在。虽说灵饰残缺,但仅凭穿越时空这点,全宇宙都会为之疯狂。可也因为残缺,灵力大大受损,恐怕只能穿越最后一次了。
一次穿越的机会,亦是宇宙重宝!
舰长会轻易放弃?
“嘿嘿。”舰长再次露出诡异的笑,眼眸里却有悲哀之色隐隐跃动,“中国有句古话,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我当然有好处啦!‘他们’追求永恒,我只想再见她一面。”
女子一怔。
“哈哈,”舰长忽感气氛尴尬,便干笑两声,难为情地挠挠头。他身材魁梧,堂堂七尺男儿,给人一种铁汉形象,不想却有这般柔情。
女子不觉嘴角上扬,微微一笑。
……
舰桥上,舰长和大副。
“准备返程。”大副下命令。
光轮形状的飞船很快经过月球,朝着太阳系边缘飞去,只留下一条黑影。不久飞船逼近冥王星,他们适才出现之处。
“准备进入曲速。”大副再次下达命令。船舱下方传来倒数声,“……三,二,一,进入曲速航行。”
前方忽现空间涟漪,飞船瞬间凭空消失。
“舰长,那具灵体样本不见了!”船员报告。
大副大惊,他看向舰长时,后者脸上却是微笑,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
他脑海闪过一些念头:“舰长搞的鬼!他为何这样做?不怕族里责罪么?管他呢,我手里有他叛变的证据……”
“不得自由,毋宁死亡。”
当大副心中思想时,舰长却冒出这句话。
“大副,你的白日梦到此为止了。忘了告诉你,我的亲人早死光啦!”舰长露出前所未有的凶狠,眼中尽是疯狂,像尊魔王。
“爆炸吧!爆炸吧。”
引擎首先发生爆炸,飞船直接被抛出曲速航道。外舱,內舱,相继淹没于火海。大副表情复杂,诧异、惊惧、懊悔、无奈、痛苦……而舰长只有疯狂。
“他们会回来的。”
舰长的遗言以及飞船爆炸,却被空寂的宇宙所吞没,依旧万古寂静。
……
地球外太空。
当光轮飞船离开时,谁也没注意到,一块精巧玲珑的灵饰留在了原地,轻盈而缓慢地旋转,浑身散发着淡淡荧光。
女子再度显现,她目送飞船远去。
“一路保重。”
说完,女子便闭目数息,当她再次睁开时,目光如剑,冰如冷霜,隐隐有雷霆暴动。只见她青葱纤手极速结印,嘴唇翕动。不久之后,她眼眸里突然流下血泪,而身影也愈发浅淡虚幻,光泽渐暗。
“穿越!”女子低喝。
光泽大亮,仿若星辰。
……
“你说啥?这里太嘈杂了,我到外面给你说。”老汉一边往外走一边说,“火车晚点啦,我困在车站……那臭小子这几天有没有泡网吧?你哭啥啊,我都听不清……什么?”
“我说,羽仙他……他在医院……”电话另一头泣不成声。
“怎么了?这臭小子干嘛往医院里跑?游戏不好玩啦……”老汉却心乱如麻,有股不祥的预感充盈全身。
“你……你快点回来吧……我害怕……”
“你,你别哭啦!”老汉叫道,双目不觉泛红。干了大半辈子庄稼汉,又给城中村扫几年地,生活给他留下满脸沧桑。如今脸皮黝黑,他擦擦眼角,却带动皱纹,令人不忍多看。
“臭小子,臭小子,”老汉双手颤抖,艰难地掏出烟盒,两指几次方才夹出纸烟,又全身上下摸打火机,才想起入站时被没收了。
“唉!”老汉取下纸烟,看着头顶夜空。
正在此时,一颗星辰大亮,转瞬又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