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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光火石之间,夏无忧右手已经扣在了阴沉女子的头颅,咔擦一声,运力便捏的粉碎,然后随手扔开。
大团大团墨绿色的粘液从她体内溅射出来,沾染的夏无忧整个右臂都是,
但这些粘液还未渗透入皮肤,便被那山纹电射出的黑线黏住,然后拉入纹理里,化作其一部分。
白天乐一死,那些毒狼顿时成了无头的苍蝇,四处奔窜而去,也许它们身上所携带的瘟疫会造成一次大的传染,又或者它们失去了主人,会很快力量衰竭而倒地死亡。
毕竟这些毒狼,明显已经不是靠进食来生存的了,或者,它们本就不算是活着的。
但这些都不关夏无忧的事情了。
白允甜重重喘着气,看着那个似乎还有些英俊的男子露出微笑。
死战之后,她此时是真的心怀感谢。
若非是遇见了他,满状态的自己与两位师姐的生死相搏不过是五五之数。
“谢谢。”
随即她便走到死去的两名竞争圣女尸体旁,毫不掩饰的双手结印,然后小心的破开两者的腹部,从左胸腔握住心脏,指甲尖锐如刀,直接剖开,然后分别取出精血,凑过去小心的用舌尖卷入口中。
然后闭目调息,双手飞快的结着冗长繁复的印纹,夏无忧看了半晌没看明白,也就不管了。
随意躺在一边的树下,闭目休息起来。
次日黎明,夏无忧醒来,霞光里,那慵懒少女紧闭双目,保持着昨晚的姿势一动不动。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他也不离开,坐在她附近,算是做个护法。
又等了小半天,就在夏无忧的耐心已经到达了极限的时候,白允甜睁开了眼,舒服的嘤咛了一声。
她已经将那两滴精血之中存储的力量引导向自己体内。
精血之说,对于其余门派来说也许是极为虚妄,但若是换一个词,就能很好的理解了。
炉鼎。
修习狼神秘典三篇的三个圣女,互为炉鼎,最终成为大司祭的那个圣女可以将其余两人的力量吸收。
只是,白允甜面色还是有些古怪,她看了眼盟友,像是倾述,又像是疑问:“白天乐的毒力少了一半,但她与我作战之时,似乎是没有问题的。”
夏无忧闻言呆了呆,昨晚右手手背有些痒,月色里还能看到山字经形成的影火黑山纹浮现出来,时隐时现,像是被加入了什么养料,而在燃烧。
如此说来,是吸收了那毒圣女的毒素?
影火黑山纹居然还有这效果...实在是有些出乎意料了。
但他可不会老实的承认这事,更何况若非自己,这三圣女之争,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于是他摇了摇头道,“我也不清楚。”
随即,凝视着白允甜的眼睛道:“我已经兑现了我的承诺,现在轮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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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河落日,荒原孤烟。
两匹健马,在夕阳里拉下长影,从天边而来。
一点如蚂蚁般大小的黑点,在来人视线里慢慢变大。
那是一个占地极大的营地,满地乳白色的帐篷犹如地上繁星,帐篷极大,四面用臂粗的铁棍钉入地面。
营地中随处可见高达三米的巨人,或是扛着巨木,笨拙缓慢的向着远处而去,或是坐在角落里麻木的打着铁,或是彼此扭在一起相互角力摔跤。
而帐篷环拱的中间,却是根巨石柱,目测有十多米高,石柱上浮刻着淡青色的扭曲游丝,以及一匹威武的白狼。
只不过这白狼,却很是诡异。
因为那是一只被肢解的白狼,狼头在中间,狰狞、但紧闭双目。
四肢则断裂在周围,如此看来,那些游丝竟然是它被撕裂成丝的尾巴。
即便此时,还有不少巨人在石柱旁叩拜着。
夏无忧眯眼看着,心里没来由的涌起一股奇特的感觉,这感觉来源于心底,不像是心魔作祟,而是一种真真切切的本能。
是贪婪。
从第一眼看到那巨石柱,他的眼睛就紧紧盯上了那图腾上的白狼神,一种“那是美食”的感觉时刻提醒着他。
“该死,这是什么奇怪的念头。”夏无忧揉了揉脑袋。
但他的肚子却很诚实的发出“咕咕”声。
白允甜明显领会错了,笑着看了他一眼,糯糯道:“无忧哥哥,我带你去用餐。”
夏无忧皱起眉:“你在打什么鬼主意?”
“在你这样的大高手面前,我一个小妖女敢打什么主意...何况,我从小就希望能有个哥哥。你我一见如故...”
再进入营地前,她可怜兮兮地说着。
夏无忧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没有接话,这话没头没尾,他无从接起。
更何况这个女人明显在说谎。
什么哥哥?骗被你迷得晕头转向的色鬼们去吧...
两人很快纵马入了营地大门,两门三米多高的壮硕巨人见到白允甜,顿时面色肃穆,可见圣女在这里还是有地位的。
但他们看向夏无忧的眼神则有些敌意,似乎很不欢迎他的到来。
白允甜将缰绳交给一边的巨人,后者像遛狗一样拉着马,生硬的栓在了一块巨石上。
两人随即进入了一个较大的石屋,屋子建的很粗糙,纯粹是巨石打造而成,中间的缝隙甚至都未曾填补,而是在最外面用一层遮雨布挡住草草了事。
雨天就铺上,晴天就拉开,很是任性。
此时荒野上的风从石缝穿过,发出呜咽的声音,但坐在其中正在饮酒吃肉的巨人们却丝毫不以为意。
“野赤,客人来了,用你最好的厨艺招待。”白允甜推开门。
巨石屋内被简陋石台围着的一名巨人翁声应了一声,然后转向身侧的黑铁架子。
架子约莫四米高,顶端粗糙的空洞里悬下铁钩,分别挂着两只牦牛,一只肥羊,还有一串正在痛苦哀鸣的野兔。
“圣女大人...”那巨人迟疑了一下。
白允甜淡淡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这是我的客人,也是我们犬戎的客人。”
野赤点点头,不再多言,探手抓住牦牛的左足,运力一扯,顿时将整只大腿扯了下来,断口之处依然血淋淋。
然后他将这只牛腿彷如筒中的酱汁之中进行涂料,然后则是燃起火,开始烧烤。
天色已黑,星光从石隙间落入,在冰冷而粗糙的石面上投下大小不一的光圈。
这时,门突然被缓缓推开,夺夺的杖击地面的声音传入耳中。
“白允甜,在外面怎么搞随便你,但你作为圣女,怎么能将男宠带回营地?”
来人裹着灰朴的袍子,额上密布皱纹,瞳孔混浊却凝重如石,她一边重重的拄着木杖,一边往里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