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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鬼子没有跟来的消息,十六团的弟兄们集体瘫在地上休息,又是跑路又是挖战壕的,实在太累,下午匆忙吃进去的马肉仿佛已经消耗一空了;有几个弟兄的肚子又开始咕咕的叫了起来。
“团长,给你留着的马肉,来几口吧!就是凉了腥味大!”炊事班的老王递过来一个黑乎乎的马腿,看样子是整块下去炖的,还保持着马腿的基本形状!
“把吃的东西都给大家分了吧!晚上我们基本就不休息了,如果鬼子不来找麻烦的话我们走大道都还有十多公里的路程要走!”何建业对着老王说道,
下午的马肉并没有被弟兄吃多少,在映象里面还剩下了不少,就是不知道带出来没?这个问题何建业也不敢确认;
“团长,你先吃吧!下午的马肉没吃完的都带出来了,我这就给弟兄们分下去,还有不少的杂粮饼,足够大家吃饱赶路了!”老王把马腿放在何建业的手里,转头朝着几个大口袋走去;
从口袋里面拿出的马肉就没那么好的卖相了,冷冰冰、黑乎乎、一坨坨的肉块散发着腥味,炊事班的几个弟兄没人扛了一袋在挨个分发,不过饥饿的弟兄没人敢嫌弃,毕竟是肉啊!那怕不好吃也比杂粮饼好不是?
冷水、冷肉加上硬梆梆的杂粮饼,山上的弟兄们坐在地上吃的那叫一个香,仿佛这就是人间美味!好在这个时代的士兵肠胃都比较好,要搁在二十一世纪,吃完这些东西,基本都的拉稀!
天上的大半个月亮在黑夜笼罩大地之后不到一个小时就出来晃荡了,白花花的月光洒在大地上,让这片饱受战火的大地感受到的是凄凉,尽管刚刚进入秋天,天气还很炎热,但是在这些士兵们的眼里感受不到温暖,每天想的都是怎么在这个残酷的战场上存活下来;
休息的时间终于到了,何建业站起来,对着弟兄们说道:“整理装备,准备出发!”
由于晚上要长时间行军,除了伤员可以使用马匹前进之外,剩余的马匹全部被用来驮运机枪和弹药,至于步枪就只有背在背上行军了......
“团长,马匹还有多的,你骑马走吧!”冷崎看着何建业逐渐消瘦的脸庞说道,
“不用了,给那些体力差的弟兄吧!让军官们都盯着点,每个连都分一点!”何建业拒绝了,在这种随时会碰到鬼子的撤退途中,军官如果不能率先垂范的话,恐怕一场撤退就会演变成溃退,这也正是何建业担心的;
牵着马匹上了大道,借着月光,队伍开始缓慢的前行,朝着南方一路而去;在何建业的率先垂范之下,军官们放弃了乘坐战马的机会,把马匹留给了体力不好的士兵们,整个队列呈现一种诡异的宁静,连伤兵都在沿着牙关坚持,马匹被上了嚼子,防止马匹的嘶鸣声引来鬼子......
“哗啦!”拉动枪栓的声音在黑夜里如此明显,杨小石带着的侦查连弟兄仍然在负责前行探路,感觉路旁有人,几个弟兄立即半跪在地上,枪口指向大道两旁的杂草丛......
“谁?出来!”杨小石的声音响起,
“再不出来就开枪了!”冷冰冰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让然毫不怀疑他的话;
“别,别开枪!”
草丛中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出来了十多个军装破烂的士兵,黑廋的脸庞和手中的汉阳造、中正式显示了他们仿佛是自己人!不过杨小石不敢掉以轻心,轻声的下达着命令!
“把枪举过头顶,慢慢的出来,蹲在地上!”杨小石不敢确认这是自己人,毕竟甘愿给鬼子卖命的汉奸不老少,特别是在鬼子推进的路上!
“长官,我们是自己人啊!我是64军的,旁边的几个弟兄是第四军的,还有预九师的;在撤退的途中被拉下来了!”一个老兵看着黑洞洞的枪口,解释道,
“李强,回去报告团长!我在这里看住他们!”杨小石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十多个溃兵,手中的步枪处在随时可以击发的状态!
“什么情况?”很快,何建业就从后面赶了上来,看着蹲在地上十多个溃兵问道,
“团长,他们说是撤退途中被拉下来的,我没办法确认!”杨小石报告道,
“你们是那个部队的?怎么在这里?长官是谁?”何建业皱着眉头问道,
“长官,我是64军155师的,今天撤退途中我一个老乡受了重伤,我为了照顾他就留下来想等他好一点再上路追赶部队,结果他没挺过去。”带头的老兵回答道,
“为了弟兄留下来,是个有情义的!那你们几个呢?”何建业问道,
“长官,我是第四军的......我是预九师的......我是......”杂乱的声音不断的响起,让何建业脑袋发懵,现在着节骨眼也没办法确认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把他们的枪收了,让他们跟着队伍走!”何建业下达了命令,
“是,团长!”杨小石摆摆手,让两个弟兄上前搜身,大部队过来后,把枪支弹药放上马背,夹在中间继续前进,周围的弟兄时不时的关注着这些临时汇入队伍的溃兵;
“团长,走了快两个小时了,伤员恐怕坚持不了了;是不是停下来歇一下!”冷崎从后面追赶上来报告道,
“嗯,让杨小石在前面找个地方给大家休息,在大道上休息太危险!”何建业命令声旁的曾大,
曾大带着两个弟兄朝前跑去,追赶前出的杨小石,传达团战的命令!
9月4日凌晨1点半,浑身冒着热气的队伍终于在一个山坳里面停了下来,把马匹上的装备卸下来,喂水和马料,弟兄们开始就地休息,军官们开始一个个的跟一路上汇入队伍的一百多个溃兵进行谈话,看有没有可能让汉奸自己冒出来;
也许是因为这些人真是溃兵,休息了一个小时之后,队伍重新出发,这些溃兵仍然没有摆脱嫌疑,继续夹杂在队伍中前行......
“吁,大道终于走完了,这里就必须转道小路了,让弟兄们休息半个小时,然后准备进山!”何建业看着前面连绵的山丘,下达了命令;已经凌晨4点了,距离他们的目的地牛头山还有不到四公里的山路了。到了这里也就基本摆脱了鬼子的威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