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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别说,烧火炒菜就是快。
30分钟不到,一大盆香辣肉就端上了木板搭成的餐桌。
腊肉的香味儿,加上美酒的芬芳,窜入鼻孔的一刹那,让这些粗犷的北方汉子们,暂时忘却了离乡的忧愁,劳作的辛苦。
“多喝点,满上,满上。”管事人不住的劝酒。他的同伙也是一样的腔调,说不喝就不喝,要喝就喝好,反正今天明天也干不了活,就是喝大发了也没事儿啊!
中年人也爱这一口。只是江湖跑老了,胆子跑小啦!他见几个管事儿的,只是劝工人们大口喝酒,自己几个端起杯子总是浅浅的咪上一小口。心里一动,便用自己的脚踢了踢王树森的腿。
正要端杯痛饮的王树森,皱了皱眉头,正想开口问中年人,什么意思?但是,看他冲自己眨眼,便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管事人玻璃杯里面的酒,还剩下三分之二。这杯酒,还是第一杯大家一起倒的。
喝酒猛的工人,现在都已经露出了七分醉意,管事的几个除了劝工人喝酒,就是偶尔拿起筷子叨两筷子菜。面前的酒杯,基本上不端。
一时间什么鸿门宴啦,杯酒释兵权啦!几乎所有王树森能想到的与酒相关的案例,一一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他冷冷一笑,借口做的菜味道有点儿淡,不和自己的口味。站起身子便去帐篷最里边的肉架上,摘下一块足有三斤重的腊肉,又取了一只小碗,从酱油桶里面倒了半碗酱油。然后拎着肉,端着碗,回到了桌前。
“肉切的太碎了,吃肉就得这么吃。”王树森从裤脚拔出从不离身的匕首,把手里的腊肉往餐桌上一放,三两下就割下一片,在酱油碗里蘸了蘸,塞进了嘴里。
明晃晃的钢刀,黑红色的肉块儿,嘴角不断往下流的酱油汁儿,以及他咀嚼时露出的森森白牙,让每一个看到他吃肉的人,无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那种邪邪的杀气。
“喝酒!”王树森看着自己对面儿的管事人,忽然大喝了一声。
管事的肩膀一哆嗦,不由自主的端起了酒杯,喝了一大口。
“哈哈哈!好,再吃块儿肉。”王树森用匕首割下薄薄的一片儿肉,蘸了酱油,用刀尖儿挑着肉块儿,送到了管事人面前。
管事人的同伙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紧张的看着王树森。
“怎么,不喜欢?那我可吃啦啊!”王树森见管事的并不接,刀尖儿一扭,直接把肉送进了自己嘴里。
几个人松了口气,重新又坐了下来。
“不吃肉是不是?不吃肉就喝酒吧,你们几个,喝酒!”王树森头往前探,瞪圆眼睛,左手持刀,右手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
几个人被他的威势镇住啦!默不做声地各自举起了面前的酒杯。
“好!”王树森猛地把匕首插入了木板,“啪啪啪”鼓了几下手掌。
几个看出有点形势不对的工人,纷纷离席,坐到了角落里。
木板搭成的餐桌前,只剩下了王树森和中年人,以及管事的和他的几个同伙。
“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哥们儿!今天我们两个非得下山,怎么下山?这个办法还得劳驾你们几个想想。不然,我喝多了,晚上睡不着觉,我都不知道自己会干啥。你们什么意见?”
管事的默不作声的盯着桌子上的匕首,心里权衡着厉害关系。
他的同伙,也纷纷把目光望向了他。
“说话啊!”王树森炸雷般的一身喊后,忽地站了起来。
中年人一伸手就拉住了他。然后扭头向管事的说道:“我兄弟是个炮仗脾气,脾气上来谁也劝不了。我看你们还是赶快想想办法,把我们送走算了!留他在这里,对你们百害无一利。”
管事的咧咧嘴,一个同伙会意地掏出一包烟递了过去。
“你们都放心的啦!工钱一分钱都不会少下你们的。真要走,我也没办法。不过我们定的是承包合同,不到三个月,公司是不给我们发钱的。我们没有得到钱,肯定是不会给你们发工钱的。这不是三十五十块钱的问题。这么多人,你想想……”管事的欲言又止。
中年人知道他是怕其他工人也跟着走,回头大声说:“我们兄弟二人是出来躲事儿的,也不想连累大家。你们该怎么干,还怎么干,可不要学我们东跑跑,西跑跑,钱也没赚到,每天过的都是担心受怕的日子,不一定哪一天掉进去,又得去喝棒子面糊糊啦。这里多好,有肉吃,有酒喝,有烟抽,有钱赚。唉,一失足千古恨啊!如果不是缺少跑路的盘缠,我们兄弟二人也不会想着来打工。总不能跑一路犯一路事吧,你们说呢?”
众人也不知道他们两个人,具体是犯了什么事儿,但听中年人说的像是很严重,个个露出了畏惧的神色。生怕二人一翻脸,找借口问自己要钱。于是,众人纷纷推说酒喝多了,头晕脑胀,转眼间就溜之大吉,一个人也没了。
“怎么着?就我兄弟二人,有什么话想说就说吧。”王树森从木板上拔出了匕首。在衣服袖子上面蹭了几下,斜眼儿看着管事的人。
“下这么大的雨,哪里还有车上山啊?你们也看到啦,这里只有拖拉机啦。”负责给工人发烟的矮胖子为难地说。他已经看出来这两个人是留不住啦,于是想尽快把人送走。其实大家都不知道,这个工程就是这个矮胖子揽来的,不过是交给管事的打理罢了!
听到幕后老板开口,管事儿的马上领悟了他的意思。说兄弟是这样,我们合作一场,尽量做到好合好散吧!只是这工资肯定是给你们结不了。按账簿上的记载,你们每人现在还欠我们150呢,总不能让我们给你们找了工作,还贴钱吧?
“废话少说,就说怎么送我们走吧!”
……
姚昊听说两个人头上各顶了一块儿塑料布,冒雨坐在拖拉机头的左右两侧下了山,忙问:“下山以后去哪里了?”
“别提啦,更倒霉!”王树森这次是用两只手捂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