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岷江的河道不如现在这般通畅,时而水道宽阔,时而狭窄如丝。泰甲循山走了十里路,终是发现一块瀑布耸立林间。
那瀑布高两丈七尺,宽四丈三尺,水汽蒙蒙,虹桥越堑;时而细流漫漫,时而澎湃巍峨。虽然没有九寨沟的秀丽宏伟,亦没有黄果树的宏大磅礴,却山清水秀,是块练功的好地方。
岷江水流奔腾,这块瀑布更是不遑多让,泰甲在百米之外就听见了滔滔浪花声。他不忧反喜,只有如此恐怖的浪花,才能彻底锻炼自己的心性。
泰甲虽然不知道该如何做,但效仿武林前辈在瀑布下静心修行是最好的办法。他需要在些许时日静下心来控制自己体内的劲道,使它们汇聚在一点上。
此处清幽,偶有灵鸟飞舞,鹿豕相庆,好一派和蔼景象。野鹿们见得一个陌生人来此并不惊慌,依旧悠哉的吃着自己的食物;就连水边羞涩的含羞草也大开庭门,欢迎客人的到来。
随时可见山岩,多是伴随洪流从上游滚滚而下;泰甲随便寻了一块山石,屏气凝神,猛一挥拳头,只听得一道恐怖的炸裂声响彻云霄,吓得周遭灵物竞相飞奔,仿佛大难领头,唯恐避之不及。
随着拳头落下,石上出现一道巨大的凹陷,但却没能完全裂开,如被敲碎的玻璃一样,裂缝沿着泰甲的拳劲分散开来。
“若我能够将力量控制于一点,这块岩石当会出现一块深可见底的大洞……”泰甲暗自嘀咕道,正如他所说,等他能够真正的掌握力量之后,山岩是断不会出现如此多的裂缝。
知道自己用功的方向后,泰甲不再多言,直接朝瀑布奔去。经过多年的打磨,瀑布下的岩石无比光滑,加上水的润泽,泰甲刚刚迈出一步,便被瀑布无情的冲刷下了水底。
泰甲这才意识到瀑布锻体并不是简单的事情,他在水中冒出头来,任由瀑布冲刷着自己的面庞,思想着如何才能在瀑布的岩石上坐定。
“若能将力道全数凝聚于脚底,说不定能够死死抓住湿滑的岩石……”泰甲思量道,“怎么感觉和查克拉一样?”
泰甲爬上了岸,闭上眼睛静下心来,他毕竟不是修仙者,无法观察元神,只能感觉肌肉上的血液澎湃。他努力的使得心脏安稳下来,将一股气全数汇聚在涌泉穴;但仅仅过了数秒,他心神一松,那股气力似乎就散了。
“真难啊!”
泰甲并不气馁,他可不想一辈子都用拳头,用剑那得多帅啊?似乎只是为了帅,他就要坚持下去,半途而废可不是他的性格。
他端坐在地上,任由清风拂过自己的面庞,用心的控制着自己的力量,使得它朝自己的脚心涌去。过了不知几个时辰,周遭的野生动物已在此间嬉戏良久,也不理会那个不速之客。
泰甲沉浸在自己内心的世界里,他将力量汇聚于一点,然后消散;再汇聚,再消散。如此往复不知几百次,他终于感觉那股力道能在脚底稳住十秒了,陡然睁开眼睛,却发现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泰甲此刻的眼中并没有时间观念,他屏气凝神,重新踏上了那块湿滑的石头,一如查克拉一般稳妥,竟没能被被瀑布冲下去!泰甲大喜过望,又踏出了第二步,第三步;当他正准备踏上最高处的一块石头之时,脚底的劲道彻底散去,泰甲又被冲刷进了河底、
“哈哈哈哈哈!”
这次的泰甲没有郁闷,反是畅怀大笑,重新走上岸边,开始自己的修行旅途。
几日时间瞬息过去,短短的几日之中发生了许多的事情;正如泰甲所预料的,甲乙合同无懈可击,双方各有利益,各有承担,不会厚此薄彼,由双方长老作为担保人,顺利的签下了合同。
待得合同签署完毕,商人便迅速将造纸材料运送到氐族部落,当众人得知可以造纸之后自然是欣喜若狂,但之后方才晓得只有六成人可以造纸,这让部落之中爆发了一场小规模的争斗。
毕竟谁都想富足,谁都想造纸,都不想将这些好生意让给别人。当然,除了奎善、龚春这等好逸恶劳之辈。
别看部落中的人平时都无比和睦,真要有利益争夺起来那可是极其恐怖的,甚至有人都拿出了家里面藏着的锄头、钉耙、草叉等等利器,险些出现流血事件。
泰甲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待得湔毕崖出面制止之后,便搬出了泰甲的处理方案:造纸家庭只能司职造纸,需得将家中的其他产业渡让给非造纸家庭,免得这些人吃着碗里的还望着锅里的。
此法果然有效,那些养蚕、纺织、种植大户自然不肯舍去自家的产业,主动放弃了造纸,而且还能得到别人家的产业,何乐而不为?
如此均匀分配之后,部落之中的造纸产业刚刚好占了六成,之后湔毕崖又将那些辈分极高、资历极老的人聚集在一起,抽出五人就任观察团议员,当然这不是泰甲能管的事情了。
现在的泰甲,依旧忙着练劲。
三个月的时间飞速而过,泰甲每日基本上都泡在瀑布里,饿了就打猎采果。如此三个月过去,他已经能够将力量控制在一点上超过三分钟了,这是无比巨大的突破。
三分钟,便足以决胜。但这远远不够,泰甲要的是能够随意控制自己的力量,想要爆发就能爆发,想要聚力就能聚力。
这三个月来,泰甲也就回去了三次,毕竟现在部落之中的产业已经逐渐走向正轨,出现什么问题也该是湔毕崖头疼的事情,他主要是回去问自己父母情况的。
更戊为了求方便,还是揽下了造纸的活,与夷月每日起早贪黑,努力造纸。只要二人的温饱问题能够解决,泰甲也就不用太过担心。
就连穷坚他们家也准备了造纸器具,他家那母老虎也懒得打骂自家孩子了,还有什么是比赚钱更重要的?
比较难过的是杏夫家,即便有这么个脚踏实地赚钱的法子,奎善依旧每日赌博,只不过杏夫现在在家的时间也少了,隔壁六婶经常让她去帮忙造纸,至少饿不到肚子。
为了造纸,部落中的樵夫也多了起来,每日树木供不应求,依旧有不少的人买不到树,若是耽误了交易,这可是名利双失,等到泰甲回来,湔毕崖又连忙询问对策。
为了应对这个难题,泰甲便将芦苇、蒿草等植物的造纸方法告诉了他,只要掌握了这个方法,小孩子都能帮忙寻找造纸的材料。
第二个月,湔毕崖又遇上了一个难题。造纸要求的量倒是达到了,但是有的家庭弄多了,有的家庭弄少了,这让湔毕崖不知道该不该用法律处决。
泰甲明确的告诉他,该奖就奖,该罚就罚;如果一人造多或者造少了没有受到惩罚,那他以后定然会变本加厉,于部落长期发展不利。虽然这会得罪许多人,但湔毕崖如果有心作为一族首领,那就应该从大局出发,而不是在意一两个人的得失。
一个英明的君王,绝对不会因为触及到了几个人的利益,便成了昏君。
三个月后,因为能够将力量准确的汇聚在涌泉三分钟,泰甲开始依样画葫芦,尝试将力量汇聚在拳头。二者的用法差不了多少,泰甲很快便掌握了拳头汇聚劲道的方法,一拳击打在石头上,坑洞更深了,裂缝更少了。
但距离完全掌握力量的使用还很早,再者,泰甲即便将力量汇集到了一处,却不能将它们准确的汇聚到一点上,对于泰甲而言还是不满意。
他却不知,湔毕崖对他能够掌握力量的期限是三年,因为泰甲完全没有练武的经验,全靠自己领悟。更兼由强息轻是从未有过的尝试,三年或许是最短期限。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泰甲在三个月内就能勉强掌握力道。
如此又修炼了五个月。
五个月的时间里,泰甲浸在瀑布的时间占据绝大多数,除去睡觉与打猎、烤肉以外,他所有的时间都用到了修炼上。
如此漫长的时间里,泰甲俨然成了猎人,他拥有强大的搏斗技巧与攀爬技巧,在林中犹如一只灵动的泼猴。他的上衣已被冲刷破烂,只有块破布勉强遮挡下体,修长的头发被泉水浸润,倒也不至于显得蓬乱,油亮亮的散着光。
即便是在湿滑的岩石上接受着瀑布的洗礼,泰甲依旧能够如老僧入定般坐的端正。瀑布的锤炼隔绝了所有的外界干涉,使他心无旁骛,能够巧妙的拨弄体内的那股劲力。
野鹿们也习惯了这个陌生人的存在,百无聊赖的吃着水草。偶尔他们会去江边鸣叫几声,似乎是在确认那人的死活,不过每次都得不到答案,只能让它们失望的离去。
忽然,一道惊天的咆哮响彻山林,如向天下宣誓着自己的地盘。半里内的生灵无不掉头就逃,面露惊慌,深恐自己变成了那张血盆大口下的美餐。
任由生灵逃窜,万鸟归天,泰甲犹自岿然不动,静静的端坐在岩石之上,好像并不知道五十步外的吊睛白额大虫正虎视眈眈的看着他。
那大虫似乎刚刚美餐了一顿,意兴阑珊,虽然恶毒的看着不远处的泰甲,怎奈他端坐在瀑布的口子上,自己不善水中搏斗,拿他也无可奈何,只能踩着步子缓缓的靠近水岸,趴了下来。
与此同时,泰甲猛然睁开眼睛,身体依旧没有丝毫的动静,只淡漠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猛虎。
猛虎忽然感觉到了一股杀气,腾的一下立了起来,朝着不远处的泰甲望去。
四目相对,一场恶战在所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