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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双方球员列阵完毕,负责计分的都判,也就是裁判点燃一支香后,比赛就算正是开始了。
此时的足球比赛的规则也很简单,球穿过风流眼得一分,球在本方落地则对方得一分。在球不落地的情况下,允许有三次打门的机会,三次不过则判给对方重新开球。球不可落地、不得越线。比赛分两个半场,各有一炷香的时间。
通过抽签来决定开球权,但不管哪方先开球,在结束前必须保证双方进攻次数一致,除非有哪一方三次不进丢掉球权。在两炷香的时间内得分多者胜,分数一样则平局。
兰陵社的比赛场地在醴泉鞠室的西南角,硬件设施和后世专业的足球场不可同日而语。不过陆应青发现此时的比赛场地也很有模有样,场地两侧各有一排观众席,有长条凳也有官帽椅,可以说是丰俭由人。
参赛双方的休息区域都是在两头,相当于后世的更衣室,只不过是露天的。
来关注一场“青年队”比赛的人不多,大部分还都是坐在归义社的那一侧,兰陵社这边助威人数十分稀少。但陆应青发现在归义社后头还有一处自带桌椅凉棚的观众,凉棚四周还站着十分壮实的健仆,一看便是来自大户人家。
陆应青对此也没太在意,找了一张靠近本方半场的条凳坐下,条凳另一边坐着个黑脸少年,陆应青冲着他点了点头,便开始全神贯注的观察起了场上的形势。
双方抽签后,由归义社先开球。陆应青一看之下,发现对面场上居然有三个穿着紫衣的准尉,这也难怪归义社能派出丙字队来应战兰陵社的乙队。
也许是自认为实力要高出对方一截,归义社的球员士气十分高昂,球传到对方球头脚下后,并不着急打门,而是将球由左脚顶到膝盖,膝盖顶到肩膀,肩膀顶到头部,然后由头下到右肩,右肩到右膝、最后用右脚脚面稳稳的停住,完成了一个小周天的花活。
这一复杂花哨的动作,立时引起了对面一阵阵喝彩。球头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等喝彩声差不多时,才凝神屏息轻巧的将球挑起。
陆应青在对方起脚的那一刻,便知道这球有了。果然,这球虽然球速不快,但是角度要的很好,而且力度掌握的恰到好处,褐色的蹴鞠轻飘飘的穿过了高居球网中间的风流眼。
归义社先拔头筹,拿下第一分。
球在穿过风流眼后似乎用完了最后一丝力道,忽然急速的坠落,好在两位守网十分机灵,将球截下后传给了王朝绪。王朝绪谨记金茂德赛前的部署,得球后稍作调整,一脚恰到好处的半高球传到了金茂德身前。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金茂德要打门的时候,他却将球停住,也玩起了小周天的花活,然而急于回击对手挑衅的金茂德并没能很好的完成动作,球在由肩膀顶到头上时,用力过猛,球偏离了预定设想坠落在地。
兰陵社也以这样尴尬的方式再失一分,2:0。
重新开球后,金茂德不敢再作其他的尝试,老老实实用他的大力抽射攻门,不幸的是前两次攻门都打在了网上,虽然两位守网及时将球救起,没能继续上演自摆乌龙的尴尬,但是连续的失误和对面轻蔑的嘲笑,还是严重的干扰了金茂德的心态。
这是他第三次尝试,如果还不能射门成功的话,将会由对方开球了。如果这样的话,前面一切的尝试就成了笑话,这是金茂德不能容忍的。
王朝绪的半高球一如既往的稳当,但是金茂德已经没有心思再去想其他的了,他拉开架势,深吸一口气,卯足了力气的右脚重重的击打在球面上,球如出膛的炮弹一般疾驰而上。
嘡啷一声,球重重的砸在横梁之上,接着又重重的反弹了出去,越过了兰陵社在场的全部五人的头顶。在金茂德的安排下,所有人都堆积在了中前场,大家都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蹴鞠再一次落在本方的场地上。
3:0,金茂德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印证了陆应青赛前的预测。
接下来的比赛演变成了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归义社球头技艺高超,射门成功率惊人,几乎不会出现三脚还打不进的情况。
而金茂德却心态崩溃,越想发力却越难以成功,又有两次打在横梁上落地失分的情况。
9:0,这是第一炷香烧完时的比分。
在归义社拿下的9分中,只有3分是由对面的球头直接打进的,其余6分全部来自兰陵社送的大礼。而赛前气势很足的金准尉,却没能给兰陵社带来哪怕一分。
金茂德刚刚升任准尉不到一个月,还没能够在任何一次补赛中出场,在和老大哥们一起踢次赛时,也是担任守网、挟球之类的角色。在他职业生涯第一次以球头的身份出赛时,赛前部署的失误,赛中脚法的失误,使他一个半场便一分未得,还净送六分,表现堪称灾难。
当众人回到休息区时,金茂德已经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所有人都垂着头,对比赛完全失去了希望,即使有下半场又能怎样,不过是另一场屠杀而已。
一阵热烈的拍掌声惊醒了众人,陆应青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大声道:“都打起精神来,比赛还没有结束,怎么都一副要缴械投降,引颈受戮的样子。”
金茂德抬起头来,认得眼前这位穿着社工服高挑清秀的少年,正是赛前要自己注意保护后方的那一位,由于自己没有听信,直接导致了三粒失球。
金茂德以为他不会放过这个对自己大加嘲讽的机会,想辩解却又不知从和说起:“事已至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兄弟若是想骂那便骂吧。”
陆应青盯着金茂德,道:“虽然我对你没有接受我建议而接连失球有些不爽,但你也不必过于自责,实力还是有的,只是输在没有经验上。”
一旁的王朝绪奇道:“陆兄,你方才给今球头提过建议?”
陆应青道:“赛前我对他说过要注意保护后场,然而他并没有听,结果大家也都看到了。不过现在谁对谁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还有半场的时间,还有机会扳回来。”
金茂德看了眼陆应青,说话都有些有气无力:“这位陆兄,我承认你赛前说的话很有道理,也很准,但是现在落后那么多,你说还能扳回来,那是千难万难的了。”
“难,确实也难。但是只要战术得当,我们还是有机会的,至少在下个半场不会再输给他们。”陆应青扫视了一圈,仍是那种自信的语调:“我在场边看完了半场的比赛,有一些数据要分享,诸君听完以后,便知我说的有机会,并不是空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