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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怎么会这样,老不死的竟然还有救,他不是还有一个月便要死了么,怎么还有精神上朝,他......”
公子射的言语之中尽是恶毒的诅咒,各国储君之中,也唯有公子射方才如此张狂暴戾。
他的怒吼之声传遍了储君府邸的每一个角落,但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敢于指责与伸张。
之前公子射的府邸之中还有一个睿智的姬子师可以作为参谋,如今那公子射的身边却尽是一些逢迎拍马之辈,论起背后偷鸡摸狗的本领是个顶个的厉害,但如果真的要为公子射谋划王位这种东西,却是一个不如一个靠谱。
那公子射早就对自己的这群手下失望至极,又如何会把自己的前程未来放在他们的身上?
他的心底有气,暗恨那姬子师居然先他家那一个老不死的一步驾鹤西去,至使他现如今连个可以替他参谋主意的都没有。
“少君勿要惊慌,现如今少君最大的威胁便是夔国君的身体康复而已,但若是夔国君的身体康复不了,那少君不是一样可以顺利继位么!”
那是他身边的狗腿子之一,虽为男儿之身,但却长得肤白而貌美。那公子射虽然性取向也是女性,但是对于这种男风也是颇为爱好。
以色事公子射,那俊美男子也得以在公子射旁边一展自己的才华。
“可是老二请来的医家确实是厉害,手中有着什么续命之法,可以为父王延续十年的寿命!”
他的话音方才落下,心底便已是更为愤恨,口中嗔怒道:“真是可恶,若是老东西再活十年,到时候寡人岂不是也已经成了一个糟老头子了么!”
公子射的话音落下之时,那身旁的美男子却是微微一笑,然后上前伸手捂住了公子射的半年脑袋,而后凑在他的耳边喃喃道:“君上何须如此忧虑,国君若是不死,君上便推他一把便是。”
他的话音方才落下,那公子射的面色却是骤变,而后一把将他推倒在地,口中惊道:“你想要寡人弑君夺位?可恶,竖子安敢如此?”
话音落下之时,便下令道:“来人呀,与我将他拖出杖杀。”
他的面色颇为慌乱,虽然公子射恨不得夔国君马上去死,甚至是口头上都毫无遮拦的诅咒过夔国君不止一次,但天可怜见,他却是从未想过要亲自谋害夔国君。
那美男子听到了公子射的言语之后,心底也是一阵慌乱,却是急忙上前抱住公子射的大腿,而后声音凄婉的说道:“少君,少君,妾身都是为了少君呀。绕过妾身吧,绕过......”
他堂堂七尺男儿,却自称为妾身,可见他与公子射之间的关系果真是不清不楚。
听到了他哀婉的求饶之声,那公子射脸上的恼怒之色方才褪去,而后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浊气,口中道:“你且记住,似今日这般事情,你不可以再做。”
话音方才落下之时,那美男子却是急忙跪倒在地上磕头道:“妾身知错了,今后再也不敢胡言乱语。”
得到了美男子的回答,那公子射方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于此同时,就在夔国的王宫之中,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子此时正满脸温和的坐在一名医者的对面。
“先生,不知道父君的病情现在如何?”
那青年的脸上自始自终都挂着平静的表情,在询问医者夔国君的病情之时,言语之中也没有过多的感情流露。
“君上的身体本已是油井灯枯,在下听从二公子的安排,已经给他下了几幅补药,若是不出意外,三日之内便会暴毙而亡。”
医者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但他言语之中的内容,却是让人不寒而栗。
“三天么?先生确定是暴毙?”
青年男子夔国的二公子熊御,乃是先王与一婢女所生,出身卑微,故而虽为王室的二公子,却从未被夔国君考虑过作为储君之选。
哪怕是传闻他找到了能够治好夔国君的医者,也依旧未曾打动夔国君。
但是随着夔国君的上朝理政,再加上二公子一直以来表现出来的温良恭谦,以至于现在的二公子在夔国的上下都有了极高的声望,大多数的朝臣都开始呼吁由二公子熊御继位夔国君。
但不论他如何努力,他夔国君都始终未曾改变自己的想法,依旧让公子射牢牢的坐稳了夔国储君的位置,并且没有丝毫撤换他的意思。
这些都在二公子的意料之中,但却依旧让他颇为无奈。
若是可以的话,他也不想要走到这一步的。
“殿下放心,夔国君在这两日内的身体定然会越来越好,而这两天呼吁二公子继位的声音也会越来越大,王宫之中也会传出国君欲立二公子为储君的传闻,到时候若是国君暴戾,一切的源头都会指向大公子......”
医者的脸上始终挂着笑容,仿佛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握之中一般。
“真是没有想到,医家居然会有先生这样的人。”
良久之中,那公子御方才缓缓开口道,而后笑道:“一切都尽在掌握呀!”
半晚时分,公子射亲自前往王宫之中求见了夔国君,在得知了夔国君已经歇息了之后,公子射方才有些不安的离开了王宫。
第二日一早,夔国君再一次龙精虎猛的上了早朝,让许多人都看到了他身体的日渐康复。
“国君的身体有所好转,真是多亏了二公子呀,若是没有二公子,国君恐怕已经...”
“微臣以为,大公子嚣张跋扈,为人粗鄙而又冷血,时常在府邸之中咒骂国君,此为大不敬也。微臣以为,公子射并非是国君的最佳人选。二公子少年睿智,果敢善断,就连医家都是二公子请来。吾等建议国君废立储君,吾等愿意支持二公子为新任的夔国储君。”
一名夔国的士大夫在早朝之时毫不犹豫的当着公子射的面请求夔国君废立太子,仿佛是担心那公子射不够恨他一般,将那公子射贬低得极为不堪。
就连夔国君在听到了他的言语之后,都对公子射产生了另样的想法,更何况是当事人的公子射?
那公子射当即勃然大怒,而后竟在早朝之时撸起袖子对那士大夫动手。
直当着那满朝文武将那大夫打得头破血流之后方才罢手。
之后夔国君熊益眉头紧缩的下令将公子射押会储君宫中,却是严令他不得出门。
又过了一日,那正在批阅奏折的熊益却是突然两眼一黑,而后只觉得胸闷气喘不已。急忙伸手欲扶案几之时,却是猛的面色骤变,而后喷出一口黝黑的血液。
“寡人......”
那熊益伸手去抓桌子上的药碗之时,却是因为身体力量的飞速流逝而力不从心的将其摔落在了地上。
听到了屋内瓷碗落地的声音之后,那原本正候在门外的侍卫急忙赶了进来,却发现那夔国君瘫倒在地,而后七窍流血,两目圆睁,脸上尽是不甘之色。
“让开,快让开,医者来了。”
片刻之后,那医者方才赶到夔国君的面前,而后伸手去摸了那夔国君的手腕之后,确认对方已经断气之后,方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国君已经薨天了,你们都别傻愣在这里,快去请两位公子,另外快些敲响丧钟呀!”
确认了夔国君已经死透了之后,那医者却是急忙开口冲着一众侍卫下令道,但同时他却是悄悄的将一枚扎在夔国君熊益脖子上的银针拔了出来。
夔国君自然不是死于这一根银针之上,夔国君真正的死法乃是他体内的汤药混合银针浸泡过的某种屋子产生的毒性。
“国君这是死于中毒,今天除了御膳房的婢女之外,还有谁接触过国君的膳食?”
等了许久之后,看着满朝文武听着丧钟赶来的人越来越多,那医者方才整了整衣冠,然后言辞颇为悲戚的开口说道。
他的话音方才落下之际,那公子射便已勃然大怒,而后径直站了起来,口中怒道:“你这庸医,竟敢毒害父君,真是获得不耐烦了,来人呀,与我将这庸医抓起来。”
随着公子射言语的落下,便有数名侍卫上前欲要擒拿医者。
也就在此时,那一直以来都是默不作声的二公子熊御却是突然暴喝一声:“够了,熊射,你谋害父君还不够么?难道还想要牵连为父君治病的先生么?”
熊御的话音方才落下之时,那公子射的面色便已经涨得通红:“老二,你少在那里放屁,寡人是夔国少君,未来的夔国继承人,国君之位乃是寡人的囊中之物,又何须谋划父君?”
公子射的话音落下之时,那熊御却是当即跪倒在夔国君熊益的尸体前,口中悲鸣道:“父君呀,你就这般去了,将这大好的夔国江山留给了这么一个弑君夺位的鄙夫,叫儿臣九泉之下如何面对你呀!”
话音落下之时,那熊御尽然便直接用脑袋去撞那寝宫之中的柱子,竟有以死相伴夔国君的意思。
他的这般行为吓坏了一众夔国臣子,却是急忙纷纷上前阻拦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