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中文网 www.80zw.cc,最快更新一品嫡医 !
静和明白了些什么,上前抬起右手三指按在静绮手腕,静绮微微有些抗拒,却又不敢抽回手来,只拿一双泪眼汪汪地看向母亲求助。
脉象应指圆滑,静和不由瞪大了眼睛,竟然是这样……
她虽不怎么看好静绮的为人,可出了这样的事,她也不敢相信,毕竟是堂堂侯府小姐!
周氏最沉不住气,从椅子上站起来问了句,“怎么了?”
静和转头看向徐老太太,眼神中满是惶恐,只说道:“孙女学医不精,或许是诊错了也是有的。”
徐老太太冷笑一声,说道:“分明是喜脉,难道一个两个的郎中都诊错?”她眉目间适才平息的怒色又翻涌起来,转头对着静绮怒喝,“小冤家,还不快如实说来,这孽种究竟是谁的!!”
静绮又怕又悔,又羞又愧,只顾掩面抽噎,哪里能说出什么话来。
姚氏看着心疼,看了眼冷冰冰置身事外的杨氏,又看了眼大是痛快,报仇雪恨的周氏,最后才讪讪地望向儿媳傅氏。
傅氏想起小姑子未婚先孕就像吃了苍蝇一般恶心,可这个到底是她的婆婆和小姑,想想丈夫对她的千依百顺,言听计从,于是开口求情:“老太太,二妹妹身子弱,还是叫她坐着回话罢……”
徐老太太面上痛心疾首之色稍稍减了些,对着何妈妈使了个眼色,何妈妈会意,亲自上前搀扶了姚氏母女起身归座。
静绮落了座,依旧只会啼哭不已,哭的徐老太太很是心烦,真真儿是个窝囊货,就会哭!
姚氏对女儿又是埋怨又是心疼,放柔了些语气劝说,“好孩子,快说啊,究竟是谁陷害你,这可是大事,你万万瞒不过去的,你一向谨守礼数,怎会如此糊涂,快说出来是受谁诬陷,你祖母定能为你做主!”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自己做不好就会找理由,徐老太太眸中轻蔑之色略过,不置可否地端坐。
傅氏知道轻重,也上前劝说:“二妹妹,你可要知道这事的厉害,咱们是一家人,总要为你想法子,其他人可就不会了,”想起前阵子姚氏还让励行跟自己说,要她替小姑找个好婆家,原本她见小姑子木讷老实,还搜罗了几个没来得及说,这会子真庆幸没牵这个红线,不然以后娘家人还走动不走动了,想到这些傅氏也很生气。
周氏到底是看着静绮这丫头长大的,这丫头虽没有主张,却也不曾主动去谋害谁,她心中一软,也劝道:“二丫头,你倒是快说啊,究竟是谁的孩子,说出来也好想法子为你做主。”
静绮看看姚氏,又看看傅氏,才扭扭捏捏地说道:“是……是贾……珪哥哥的……”
事出突然,姚氏刚知道静绮有孕,就被叫来敬和堂,她不知道还好,知道了便被气个倒仰,是谁不好,竟然是个贾珪。
说起这贾珪,不是旁人,正是姚家给姚铃儿相看的夫婿,姚铃儿对这个贾珪一千一万个不满意,这家伙生的油头粉面,却是个好勇斗狠的,平日里不好好读书,肚子里没多少真才实学,只因家里是做生意起家,很有几个钱,才被姚大太太看上。
他这回进京来赶考,便借了侯府后头的空宅子住着读书备考。
姚氏原不想答应,却碍于姚铃儿的面子,上回姚铃儿与隋子峰婚事不成,她心里多多少少愧疚,便应承了下来,谁知……谁知竟是她自己一时不忍,害了自己清清白白的女儿。
杨氏周氏自然也知道那赵珪是何许人,当时住进来时,静和还特意同她说过,约束好院子里的丫鬟媳妇,别与那厮有纠缠闹出笑话来。
徐老太太心里明镜儿一般,贾珪是一千一万个纨绔,但他却是个秀才,有功名在身,上了朝堂也不用跪拜,又是家里有些基业的,想找人威逼利诱,封了他的口并不容易。
徐老太太便冷冷觑着姚氏,“你是做娘的,说说罢。”
姚氏就这一个嫡亲的女儿,捧在手里怕冻着,含在嘴里怕化了,原本要比着济王妃找夫婿,现下成了这德行,她又能说什么?当下只跪在当地说道,“老太太容禀,绮姐儿一个堂堂侯府小姐,如何能下嫁那等无德无才的东西,”她见徐老太太面露不虞,忙又说道:“绮姐儿是您看着长大的,一向老实的跟个木头疙瘩似的,如何能作出这样的事儿来,定然是被人教唆的。”
徐老太太便望向静绮,静绮这会子已经吓得傻了,被姚氏在腰上狠狠拧了一把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祖母,孙女……孙女知错了,求祖母做主……”
徐老太太面色冷凝,何妈妈则上千一步说道:“二姑娘,您快把前因后果细细讲来,老太太也好为您想法子出主意啊。”
徐静绮方才吞吞吐吐地道:“那日我无聊,去花园子里玩,丝帕掉在园子里,被他寻得了,他对我一见钟情,便题了诗在上头,我大怒一场气他胡写,他……他便去集市上买了几条不同花色的让我挑选……后来孙女去花园子里逛,又与他遇见几次,他……很是看重我……又说他不愿娶铃儿表妹,却碍于家族安排,苦闷不已,他说他始终要娶铃儿表妹的,只是放不下我,若哪日我有了好人家,他必然也不会纠缠……孙女……孙女知错了哇……”说罢又伤心哭泣。
这分明是男人哄骗良家少女惯用的伎俩,静绮竟然信了,静和觉得不可思议,后来又觉得合情合理,静绮在姊妹中最不出彩,一向被漠视,骤然有个男人夸赞她欣赏她,她不小鹿乱撞才怪,只怕她还天真的以为,她偷尝禁果,还能全身而退罢。
姚氏听到这话却想要暗度陈仓,“老太太,这毕竟是丑事,传出去于侯府于姚家都不好,既然拿后生是这个主意,不如去了静绮腹中把柄,将那贾珪远远打发了,装作什么不知道也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