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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可否要添水?”巧斯在门外小声询问,这一下将屋里两只缠绵的小鸳鸯吓了一跳,萧越推了推顾夜阑,脸红成了猴屁股,偏生他又离得自己这么近,还不知死活地俯在上方,直勾勾盯着她。
“你起来,当心一会儿巧斯进来撞见。”萧越无比庆幸自己始终没适应古代主仆制度中的一点,就是丫鬟随时随地照料主子,她要求,每一个可以进她屋里的丫鬟,尤其是在关着门的时候,都必须敲门或者出声问过,得到允许之后才能进门。
记得之前她在风公子那里住的时候,一天要换衣服,正把自己脱得光溜溜,丫鬟推门而入,萧越当时就傻了眼,站着不知道该干啥,呆愣愣地捂着前胸,人家丫鬟就跟没事人似的,见怪不怪,该干嘛干嘛,搞得像是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般。
自此萧越可算是真的见识到了古代丫鬟对主人私生活的深入了解程度,她立马要求贴身伺候的俩丫鬟未经过她允许不准进房间,虽然丫鬟们觉得这个规矩怪怪的,倒是也遵守了。
来到国师府后,巧斯和巧云被拨给她之后,萧越也做了一样的规定,坚决捍卫自己的隐私权。
这会儿看出果效来了,虽说国师府里默认了她是顾夜阑未来媳妇这个事实,但毕竟还没有修成正果,加上又是夜里,要是被丫鬟撞见两人躺在暖炕上搂着啃来啃去,任谁也会浮想联翩吧?
萧越骨子里还是个很害羞滴人儿呢,她又推了推顾夜阑,见他不动,有点着急。
顾夜阑特别喜欢她这副被自己调戏过后面红耳赤的害羞模样,说真的,他才不在乎被丫鬟撞见不撞见,他巴不得谁都知道,萧越是自己的女人,可是见她真的有点着急,又有点不忍心,便撑起胳膊,不待起身,萧越已经麻溜地从他身侧钻了出去,还特意坐得离他远一点,整理着头发和衣衫。
顾夜阑发笑,也跟着坐起来,歪着头盯着她出神。
不知何时萧越衣服的前襟被揉得乱七八糟,最靠近喉咙处的两粒纽扣也被打开了,萧越脸再次火辣辣地烧起来,连忙低头去扣,一扭头撞见顾夜阑正盯着自己,便嗔怒道:“你一副色眯眯的样子盯着我干嘛?”
顾夜阑被她这么一喝,索性痞里痞气地回答:“你心里想的是干嘛,我就干嘛了。”
萧越被他将了一军,原本想板着脸,却没忍住,一下子破功笑了出来,只好撇开头,转向一边不看他,提醒道:“整理下你的衣服。”
顾夜阑原本想要上前继续逗弄萧越,听她一说,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确实褶皱了些许,便伸手掸平。
巧斯此时又问了一句,萧越清清嗓子才说:“进来吧。”
萧越觉得自己就是做贼心虚,明明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但却总觉得自己的脸面火烧火燎的,再瞧顾夜阑,他倒是大喇喇地跟没事人似的,歪靠在垫子上,一脸泰然。
心理素质啊心理素质,萧越直感慨自己不过关,觉得场面透露着一股坏事被抓赃的尴尬,刚想说两句话打个圆场,人家巧斯已经麻利换好茶水,并收拾好暖笼,转身退下了,并且贴心地把门关好,整个过程一言未发,一眼未瞧,仿佛她就只是个干活的机器人,不存在任何人类八卦该有的好奇心。
倒是搞得萧越白紧张盘算一场,原本以为会发生的窘状都没出现,萧越有点懵,看着门外挠挠头,旁边的顾夜阑终于忍不住毫不留情地哈哈笑了起来,萧越被他吓了一跳,扭头去看他,谁知顾夜阑笑得更加开怀,简直直不起腰来,用手虚指着萧越,连话都说不成句,只能断续地笑话道:“你……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啊……可真够傻的……”
最后一句萧越可听明白了,她抬手对着顾夜阑的手背就是用力一拍:“笑什么笑?”
顾夜阑丝毫没有收敛,萧越气不过又扑上前对着他的手背连拍了好几下,越拍越用力,顾夜阑不算细腻的手背上露出几条红手指印。
见他也不恼,最后干脆趴在暖炕垫子上笑得前仰后伏,萧越也装不下去,没法板着一张脸,她起身走到桌子旁,给自己倒了一碗茶,咕咚咕咚喝下去,连着喝了好几碗,才算是稍微平了平心火,心里琢磨:怪道人家都说男女之事叫心火焚身呢,一男一女单独相处,体温就是容易过高啊。
顾夜阑此时也有点歇了气,笑得没那么厉害了,咳嗽两声,对她央求道:“给我倒一碗茶。”
萧越哼了一声,转过身子:“要喝自己动手,我才不伺候你呢。”
顾夜阑假装凶巴巴道:“反了你了?怎么跟你男人说话呢?”
萧越叉着腰:“怎地?你有意见啊?”
顾夜阑瞪起眼睛,萧越也不甘示弱瞪回去,不到两秒,两人纷纷笑喷,顾夜阑认命地下地,走过来,一把将萧越搂进怀里,坐在凳子上。
萧越要起来,顾夜阑不肯,双手箍着她的腰,头在她的胳膊肘处蹭了两下:“不许跑。”
萧越笑问:“你不喝茶啦?”
顾夜阑耍赖皮:“你喂我喝,不然渴死我好了。”
萧越立马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还敢跟我寻死觅活的?从哪学的这些妇道人家招式?”
顾夜阑瞪她,萧越抬手在他额头上轻轻一拍,顾夜阑就笑了:“你喂我喝吧,我真的渴,喉咙都要炸开了。”
萧越疑惑地回看他,顾夜阑理直气壮地抬起头,声音却压得很低,带着一股魅惑的沉哑:“还不是因为你。”
然后顾夜阑就如愿地再次看到萧越脸红到脖子根,毫不客气地嘿嘿笑,气息一一喷在萧越的脖颈处。
萧越立马就要起身,被顾夜阑大力箍在大腿上,动弹不得,反手就拱起两根手指,作势要戳他眼珠,顾夜阑头微微向后仰,单手挡住,随后一个反扭手腕,萧越一只手就失去了动力,被他扣在后背处,拽也拽不出来。
“你够心狠手辣啊,想戳瞎我?”顾夜阑假装生气质问她。
萧越傲娇道:“你不总号称自己功夫比我好吗?连这点招数都挡不下的话,看你还怎么吹牛?”
顾夜阑调笑着问:“那你这是在比武招亲吗?”
萧越哼了一声,拧头不看他。
顾夜阑往前凑,声音坏坏的:“敢问一下小娘子,我这是过关了没有?”
萧越想要抽出手,见抵不过他力气大,便嚷嚷:“松手,你不是让我喂你喝茶吗?你这么捆着我一只胳膊我怎么喂?”
“用另一只手。”
萧越瞪他,顾夜阑见她薄嗔的娇俏模样,便松了手。
萧越直接拎起茶壶,转身对着他就说:“张嘴。”
顾夜阑也不介意,仰头就张开了嘴,萧越原本想逗弄他一番,临近末了,又没了这份心思,便小心地将茶壶前倾,一点一点将茶水倒入他口中,听着顾夜阑咕咚咕咚往下咽,跟着轻声地笑。
她手上不停,顾夜阑也不喊停,萧越估摸着大半壶都要进他肚里了,便停了下来,笑问他:“你水牛啊?一次性喝这么多?”
顾夜阑咂咂嘴:“难怪那些公子哥们都喜欢这样被美女伺候喝水喝酒,原来滋味真的不同。”
萧越的侧重点却跟他不在一个频道上,她将茶壶砰地一声扔在桌子上,发出的声响让顾夜阑多看了她两眼。
“看来你对于风月场所的这些画面知之甚多啊!”萧越不满道。
她倒是知道,可基本上都是吸收来自电视电影中场景的精华,而顾夜阑就不一样了,在这个信息闭塞的古代,他能如何得知这些事?无非是亲身经历罢了。
想到他左拥右搂的享乐模样,萧越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顾夜阑笑:“我好歹在京城混了快二十年,虽说没实权,也不在朝廷挂职,但总算地位不低吧?知道点这些富贵公子哥烟花之地的事,难道很奇怪?就算没亲自经历过,听也听得多了吧?再说,皇上一年到头也诸多宫宴,虽然严谨庄重,但年轻受宠的妃嫔以及漂亮的宫女助兴,也很常见,你何必为此动气?”
萧越咬咬嘴唇,他说得没错,但心里不舒服的感觉还是消散不去,于是紧闭着嘴巴不出声。
顾夜阑又晃了晃她,还用大腿掂了掂,萧越都不为所动。
“你生气倒也稀奇,我不过说了说见闻而已,瞧你这张小脸,臭成什么样了?”顾夜阑失笑道,见萧越并不接茬,又说道:“我自小跟着师父一起长大,师娘过世得早,师父心无二色,从来也不在男女之事上多放心思,连带我也跟师父一样,过着平淡清心的日子,到现在为止,我房里连个通房的丫鬟都没有,你还生气,你去问问,世间有哪个男子能如我一般?”
顾夜阑说得还一阵委屈,萧越瞥了他一眼,不置信地问道:“你不会告诉我,你还是粗男吧?”
顾夜阑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粗男细男?”
萧越不自在地咳嗽一声,又低声解释了一下这个现代名词。
顾夜阑有点不悦道:“你一个姑娘家怎么问这种话?”
萧越也不跟他废话,抬腿就要起身,结果顾夜阑不准,强行将她又按了回去,硬要她继续坐在自己大腿上。
见萧越板着一张脸,顾夜阑有点被气笑了:“明明就是你问了不该问的问题,我不过说了一句,又不算重话,你倒好,说翻脸就翻脸,还跟我置气,说说,这世间还有无公平二字?”
萧越继续垮着脸,顾夜阑又晃了她好几下,才说:“原本就是你先提及的话题,我不过顺着你的话头问了一嘴,难道我对于这件事在意一点都不应该吗?旁的姑娘倒是确实什么也不问不说,但也不见得心里不在乎,我不早跟你说过了吗?我向来野性惯了,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还来责备我不知礼数,既然你不愿意,我不问就是了。”
顾夜阑一听这话,知道她真的生气了,便佯装也生气道:“反了你了,还敢冲我发脾气使小性子?”
萧越只冷哼了一声,并不答话。
顾夜阑又轻轻在她腰上捏了一把,被萧越一个狠劲拍了回去:“仙君还请自重吧,你力气大,我拗不过你,但也别坏了我名声,免得回头你再用什么一个姑娘家家这样的话来堵我。”
顾夜阑头疼地挠挠头,语气变软:“我不过是逗逗你,吓唬你一番罢了。”说着想要将萧越的脸掰过去,转向他。
萧越梗着脖子,坚决不肯看他,也不出声。
顾夜阑投降地将头埋在她肩膀处:“是我说话重了,还烦请萧姑娘您别跟我一般见识。”
萧越依旧冷着一张脸,她最烦这种男女不平等的礼数了,随便说两句话就会被扣上各种帽子和罪名,她心里也知道,顾夜阑并没有羞辱她的意思,只是从她嘴中听到这样的话,可能觉得一时难以接受,骨子里的礼教观念让他脱口而出教训了自己两句。
但又知没办法,哪怕是在号称男女平等的现代,其实男女真正意义上也无法做到待遇一样,自有人类以来,男权主义的思维已经深入骨髓,不是几十年的争取就能抹去的,尤其男女之事上,更为明显突出。
“我老实招认,虽然府里我没有通房丫鬟,但是这些年陪伴在皇上身边,皇上恩典所至,我也曾经受过赏赐。”顾夜阑小声说道。
萧越仔细品着他这句话,明白了其中含义,其实也没什么太过于伤心或者震惊的感觉,她原本对顾夜阑的经历就不抱幻想,这年头,稍微有点财权的人家,公子哥身边自打十三四岁左右起,身边没几个暖床丫鬟都叫不正常,更别提娶妻之后的妾,还有娶妻之前的无名丫鬟,数不胜数,好在在府里的这些日子,她能看到的,就是顾夜阑于男女之事上尚且算是清净。
不过她也想过,也许是有卫景如这尊无敌金刚老佛爷压着,寻常女子不敢作妖罢了,有时候她甚至还在心里偷偷窃喜,觉得应该感谢一下卫景如呢,最起码扫清了那些不害人却给人添堵的莺莺燕燕。
如今听顾夜阑老实讲了,心理反倒踏实。
见她一直没出声,顾夜阑心里没底,以为她又生气了,便解释道:“只有过几次,其中大半还是我酒醉之后发生的,过后我都忘了她们的模样和名字,甚至连当时的事都记不住了,心里就更不可能装着那些女子了,你莫要生气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