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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啦。”
玉儿站起身，不在意地挥挥手，咧嘴傻笑着。
“我去给你些药。”
听她这么说，华悦便停住解释。她的视线扫过玉儿的手腕，低声开口。
“不用啦。只是有一点红，马上就消下去了。”
玉儿扑上来抱住华悦的胳膊，歪头笑着。
“好。”
华悦反手摸摸玉儿的长发，应了一声。
“不过，华悦姐姐，那个盒子里到底是什么啊？”玉儿拉着她的衣袖，还是有一点好奇盒子里的东西。
认识这么长时间，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华悦姐姐这么失态。
华悦本来不想说，但是转头看到玉儿清亮的眸子，抿抿唇，还是开了口：“里面是信。”
“是信啊？是谁写给谁的？为什么没有送出去，而留在了华悦姐姐这里那？”
玉儿探头出来，呼扇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问出了一堆问题。
“玉儿。那是秘密。”
华悦将玉儿拉过来，摁到椅子上，动作温柔。
“好吧。华悦姐姐，我出宫以后还能见到你安眠？你什么时候出宫啊？”
玉儿乖巧地点点头，虽然仍有疑惑，却仍没有深究那个问题。
她随着华悦的力道，坐到旁边，拉着华悦的手，问了一个更重要的问题。
“会再见面的。再过几年，我也该出宫了？”
华悦抿唇笑着，伸手给玉儿理了一下耳边的碎发，回答道。
“好！等姐姐出宫了！一定要告诉我，我来接你！”
性子的单纯，和多年的信任，让玉儿毫不犹疑地相信了华悦的话。
她却没有看出，华悦隐藏在笑容之下的复杂情绪。
和玉儿不一样，华悦是家中庶女，从小便不受宠。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出宫，因为家里没有一个人期盼她回去。
一般的宫女应该是三十岁放还，但华悦早就想好了，等时间到了，她便请旨留下来，继续当个老嬷嬷。
比起宫中的步步为营，她更厌恶那些‘家人’的自私嘴脸。
尽管心中是这么想的，但是华悦面上仍笑得轻松。
华悦摸摸玉儿的发顶，轻声开口：“好，我便等着你接我。”
她们这边正说着话，门外突然有小宫女跑来，说是柳妃找华悦有事。
“玉儿，你先在这里待着。等回来，我还有事找你。”华悦皱皱眉，起身要离开。
她想了一下，又转头和玉儿嘱咐了两句。
“好，我知道了！”
玉儿认真点点头，起身送华悦离开。
推门出去，玉儿仰头看了一眼天，突然伸手拉住了华悦：“华悦姐姐，快要下雨了耶，要不要带一把伞。”
明明早晨的时候，天气还很晴朗。这会竟然就阴了下来，眼看便要下雨。
“好。”
华悦抬头看了天上黑压压的云，点头同意了。
听她同意，玉儿立即跑回屋里，把伞取出来，递到华悦手里。
华悦又嘱咐了她两句，便跟着小宫女走了。
玉儿自己在屋里坐着无聊，取了一本书坐到软榻上看。
她正看得认真，门突然被敲响了。
玉儿皱眉思考了一下，起身去开了门。
“华悦姑姑是住这里吗？”
听见有人出来，小太监正要行礼，一抬头却发现面前的人不对。他向着玉儿行了半礼，开口询问道。
“你来的不巧，华悦姐姐刚出去了。”
玉儿点点头，认真解释着。
“这……”
小太监捏了捏袖子里的信，面露难色。
“是有东西要交给华悦姐姐？”
两人站得近，玉儿注意到小太监的动作，扬眉问了一句。
小太监一怔，也不好回话。
他们正说着话，本就阴沉的天突然响了一声巨雷。
“轰隆！”
玉儿吓了一跳，抬头看过去。
发现这会儿更是阴云密布，眼看便要落雨。
“不然，你把东西给我吧。等华悦姐姐回来了，我拿给她。”
玉儿转头看向小太监，开口提议道。
“这……”
小太监皱起眉，更是犹豫。
“不然，你晚上再过来？估计再有一个时辰，华悦姐姐也该回来了。”
见他为难，玉儿又提出了一个建议。
她这边说着话，天上又响了一道雷。
玉儿看着阴沉的天，皱眉想了想：“不过，这雨晚上可能停不了。”
“那这封信便拜托您了。”
小太监挣扎了一会，实在是不想晚上再跑一趟了，还是把东西拿了出来。
如果这个小太监真的是平西王的人，那这封信他说什么都不会拿出来。
哪怕天上下刀子，也一定会再跑一趟。
然而平西王在宫中的内线，几乎都是束和的人。
而且这个小太监还认识玉儿，知道她和夕涵姑姑关系不错，便更没有瞒着的必要。
这么一想，小太监便把信拿了出来，交到玉儿手里。
“嗯，好。等华悦姐姐回来，我就……”
玉儿的视线扫过信封，声音戛然而止。
“钱玉姑姑？”
小太监也觉得有些奇怪，轻声喊了一句。
“这……这是给……给夕涵姐姐的信？”
玉儿的嗓子有些沙哑，话问得十分艰难。
“是。”
小太监不明白她的意思，却还是点点头应了。
他根本没有隐瞒的必要，毕竟信封上就写着‘夕涵亲启’。所以，他说和不说都是一样的。
“好……晚上，我知道……”
玉儿脑中一片混乱，慌乱地点头，胡乱地应了两句。
“轰隆！”
听着又打雷了，小太监也顾不上问什么，向着玉儿行了一礼，便离开了。
玉儿的眼睛里只有那封信，其他的什么都看不到。她转身，像是想要回屋，却一脚踹到门槛上，‘噗通’一声摔进了屋里。
“怎……怎么会，会这样……”
她似乎感觉不到疼，攥着那封信，手都有些颤抖。
玉儿喃喃自语，刚一开口，眼泪便落了下来。
“轰”的一声，大雨倾盆而至。
下雨了，玉儿却听不到。
她低头盯着手中的信，视线模糊了几次，都没能唤回她的注意。
不用打开，玉儿便知道，这封信是谁写的。
这字迹……
这字迹，她看了快三年。
怎么不可能不认识？
而这信的意义，也已经非常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