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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涂脂抹粉，不是很好吗？”
夕涵侧头看着郭卫，挑眉，扔出一句话。
“当然好啊！四皇女才多大啊，一个小屁孩，白白净净的就很可爱啊！”郭卫用力点头，认真地继续道，“然而从我几年前第一次见四皇女，她就是那副鬼样子了。任谁说什么都没用。”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了，凑过来小声道：“绮文女傅第一次见她的时候，便训斥了她，但是四皇女依旧我行我素。每天不往脸上糊二斤面粉，是绝对不会出门的！”
“你这话说的。”
夕涵被他的话逗笑了，摇头笑骂道。
四皇女虽然总是化浓妆，但是也不至于像是涂面粉吧。
“所以啊，她今天什么都没有涂，把我吓一跳。第一眼完全没有认出来！”
郭卫摆出夸张的的表情，眉飞色舞地说着。
夕涵看着他，弯唇一笑。
四皇女的事情，她并没有放在心上，也丝毫没有想到四皇女的改变会和自己扯上关系。
郭卫在旁边叽叽喳喳的，夕涵时不时点头回应。
过来一会，学堂便下课了。
二皇子第一时间出现在郭卫面前，发现他又在和夕涵说话，眉头不由皱了皱。
郭卫是个粗线条，完全没有发现二皇子的不满，竟然伸手拽了夕涵的袖子，欢快地开口：“走，我带你去见见四皇女！真的很夸张，变化超级大的！”
本来见二皇子过来，夕涵就打算旁边撤几步的。
她也不是傻子，二皇子对郭卫的莫名的占有欲，又不是看不出来。
结果没有想到，郭卫的动作比她还快，一把就拽住了她的袖子。
果然，下一刻夕涵就收到了二皇子的死亡视线。
夕涵试探地拽了下自己的袖子，然而正兴奋的郭卫丝毫没有注意。
眼见着二皇子的眼神愈发危险，她正打算说什么，来摆脱一下困境，二皇子却先开口了。
他回头看向学堂，向着刚出门的四皇女招了招手：“四皇妹，过来。”
“皇兄！”
见二皇兄叫自己，四皇女显得极为高兴，拎着裙摆快步跑了过来。
“看吧。”二皇子转头过来，视线扫过郭卫的右手，语气冷冷地扔出两个字。
“哇，你这也太直接了。我本来就打算偷偷观察的。”
郭卫显然也有些诧异，扬眉开口道。
二皇子没有回答，板着脸，目光直直地落在郭卫的手上。
一直到他的眼神快要凝成实质，将夕涵的袖子斩断。
郭卫才意识到自己行为的不妥，他忙松开手，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平时周围都是男的，习惯了。你别往心里去啊！”
“没事。”
夕涵眼眸微垂，摆出一个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子，态度疏远恭敬。
“皇兄，您刚才找琪儿有什么事啊！”
被冷落的四皇女有些不满，绕到二皇子面前，仰着头开口询问。
听见她的声音，二皇子才将视线从郭卫的身上挪来，转头看了过来。
四皇女仰头看他，虽然总是涂脂抹粉，但是毕竟年纪小，卸了妆一张小脸还是白白净净的。
“没什么事，就是觉得琪儿今天很好看。”
二皇子低头看她，眼神似是温柔，他动动嘴唇扔出一句话，隐隐带着些敷衍的意味。
四皇女对眼前的皇兄崇敬无比，自然没有听出他笑容下的不耐烦。
“皇，皇兄也觉得好看吗！”四皇女的眼睛被一下子点亮了，她笑得可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显得有些羞涩，“琪儿还有些不习惯那。真的好看吗？”
“嗯。”
二皇子低声应了一句，视线又飘回了郭卫身上。
而郭卫旁边，已然没有了什么碍眼的存在。
因为夕涵早早发现了暗藏的危险，趁着二皇子说话的功夫，和郭卫说了一句，就偷偷地溜了。
她正想要溜达进学堂里，躲开这边的战火。
迎面，三皇子缓步走了出来。
“见过三皇子。”
夕涵先是愣了一下，而是屈膝行礼。
三皇子缓缓抬眼看过来，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夕涵知道他是不会说‘免礼’之类的话，也不准备折腾自己，行过礼就起身了。
她偷偷瞧了一眼，三皇子的衣袍。
三皇子的衣服似乎一直都是半旧不新的，虽说没有什么补丁之类，勉强也算得上干净，但是怎么看都不是一个皇子应该穿的。
这些衣服总有一种陈旧的感觉。
两人站着没有说话，三皇子的目光落在夕涵的脸上。半晌之后，抬脚离开。
“恭送三皇子。”
夕涵向着他行礼，态度恭敬。
三皇子的步速不变，一步步向着门口走去。
夕涵自己起了身，一抬头竟看到学堂的院门口探出一个脑袋来。
是孟粟？
那个蓝衣的小太监远远地和夕涵见了一礼，随后跟着迎上三皇子，似乎在说些什么。
虽然看不清楚，但是夕涵也基本可以确定，那就是孟粟。
难道是真的变好了？
现在还知道课间来接人了。
“来了？”
夕涵正站在门口思索着，身后传来了绮文姑姑的声音。
“姑姑。”
夕涵将面上的神色收敛了，转头看向绮文姑姑，浅笑着打了招呼。
“嗯，很好看。”
绮文姑姑的目光第一时间落在夕涵的耳垂上，见她带了那对白玉的耳环，才满意地点点头，语气欣慰地开口。
“是。”
夕涵垂了下眼帘，面上的笑容不变，轻声应着。
绮文姑姑也知道，她心里的不情愿，暗暗叹了一口气，将话题转开：“今天你帮着把地扫一遍吧，还有这些笔墨纸砚一一分发到桌子上。”
“好。”
夕涵点点头应了，转身忙活起来。
其实这些工作并不多，但是每一次做完，绮文姑姑便会说些新的活来。
事情有些繁琐，但是做起来并不难。
只是夕涵一度地怀疑，绮文姑姑是不是就是为了拖时间。
让她和高煜见面？
夕涵思索着绮文姑姑的目的，手中的动作并没有停。
不过，很快她就知道，自己是想少了。
一件件事情做下来，时间很快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