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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很快,”依兰察布话锋一转,“等我爷爷百年以后,你可以嫁给我的父汗。”
“什么?还要嫁给你爸?”那以后这辈分该怎么论?
“嗯,等我父汗百年之后,你就会嫁给我。所以你不必急。我选中你,就有把握最后娶到你。”异族王子说的挺认真,完全没在意兔子都快笑喷了。
“你觉得你娶你奶奶,这合适吗?再说等轮到你的时候,我都快变成老太婆了。”兔子撇吃辣嘴地说完,就想走。
却被异族王子一把抓住手腕,欺身而近,幽幽说道:“就算你变成老太婆,我也要娶你!”
“神经病啊,我不是公主,你在大殿上见到的公主很多是假的,你不是都已经知道了吗?我也是假的。如真包换!”兔子拼命想甩开他,忍不住把实话都讲了。
异族王子却很坚定:“我不信你是假的!若你是假的,又如何会出现在这里?你是半路被那些人掉包了!还好被我立即发现,想要从我的指尖逃走吗?绝不行!”
“哥哥诶,我也不知道啊,我是跟着别人来这边旅游的。”兔子说不清了,她自己还在纳闷呢,九王爷他们不知在搞什么。
“是吗?那好,跟我来。”异族王子没有松开她的手腕,反而握的更紧了。
异族王子拉着小萌兔出了帐篷,直往关牲口的栅栏走去,竟然牵出一头双峰的骆驼。
兔子从没这么近距离看到过骆驼,一时忘了挣扎,剑南春国地处南国,很少会有人养骆驼,兔子自然也几乎没怎么见过。
异族王子带她坐上骆驼的背,这双峰驼两峰之间并不宽敞,一般一峰骆驼只能骑一人,现在他们两人坐在上面,基本上是被两个巨大饱/满的驼峰紧紧压在一起的。
依兰察布催促骆驼,骆驼撒开四个碗一样的大蹄子跑了起来。
骆驼的跑动和骑马感觉完全不一样。骑骆驼颠簸会非常厉害,慢慢走都颠簸,更别提跑起来了。
兔子只想回身随便抓着什么东西紧紧抱着,可是她除了依兰察布王子,没别的东西可抱。
驾驭骆驼飞奔了一阵,依兰察布让骆驼的速度慢了下来。
“既然你说你不是公主,那么你又是谁?”依兰察布在兔子的头顶上方突然轻声开口,声音里竟然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
“啊……我嘛……嗯……我其实只是一个被人拐卖,很可怜滴女孩纸……”兔子搞不清现在的状况,只好打感情牌,拼命激发对方的同情心。
“被人拐卖?怎么会这样?是谁这么可恶!把他是谁告诉我,我必不让他见到明天的太阳!”那异族王子的周身立时漫散出浓浓的杀意,一副恨不得将伤害她的坏人碎尸万段的表情。
比起小王爷良宽的习惯性冰冷,这异族王子浑身陡然升起的杀气,可把兔子吓坏了。
良宽的冷漠性格像是天然生成,每天都像别人都欠他二百吊似的,看到谁都摆出个臭脸,说话的语气更是堪比千年寒冰,如果不是天生,还真不知是谁给惯的。
不过熟悉了他的人,对于他那副臭德行,慢慢也习惯了。再加上他用混元镜收服了修仙者,间接也算救出了兔子,从王府出来后,他又有事没事喜欢逗逗兔子玩,所以小萌兔不但没因为他的个性冰冷而害怕他,反倒和他关系很好,两人没事的时候经常聊聊闲天。
但是这依兰察布王子就不一样了,满身散发出的戾气非常霸道,虽然那是出于对兔子强烈的保护欲,可是兔子还是感觉到害怕和压迫感,如果他哪天恨上她了,会不会把她将剥皮抽筋?
兔子被依兰察布随便就被激起的浓烈杀气吓到了,抖着小心肝把故事往下编:“那时候年纪太小,不知道那人是谁,后来流落到市井,吃百家饭穿百家衣,”
“真可怜。”依兰察布掉进某小妖精设计的圈套了。
“嗯,是的,所以伦家为了生计不得不接了假冒公主的活,你不能怪伦家哦。”兔子打蛇顺竿上,赶紧为自己开个脱。
“不怪你,你既然不是昭遥公主,那你的名字是什么呢?告诉我。我以后不能还一直继续叫你昭遥公主了吧。”依兰察布巴不得这小丫头不是公主呢,她要真是昭遥公主,就算自己对她一见钟情,也是要等到他爷爷娶过了,他爹再娶一遍,等他们都驾殁了才能轮到他。
“名字……额……情……情操。”兔子犹犹豫豫地又把她的艺名给说了,不说艺名她还真不知道说什么,小兔子没文化,现给自己取个名字她取不出来,反正李小婉这名头太大了,她是打死也不敢说。
“你这个名字很怪呀,你们剑南春国不是每个人都有姓的吗?你姓情?”这名字连异国的依兰察布都觉出来不对了,正经人家的女子,哪听过叫这名字的。
兔子叹了口气,怎么又来一个不了解行情的,哥哥们,你们呆在京城的时候都不逛窑子的吗?真是浪费了那么好的花花世界!她故意细声细气,小女人气地解释:“伦家姓穆,,名号情操。”
问她姓什么,她真不知道该姓什么,相王府小王爷问,现在依兰察布王子又问,它活了一万年也没琢磨过自己姓什么,她的肉身本来是姓李,但是自从她驾驭着李小婉的肉身犯了欺君之罪,她就不敢说姓李了,干脆把李字取一半,就是个木字,但是姓木的实在不多见,还容易因字起释义,让人嘲笑木头木脑朽木不可雕神马的,坚决不能姓木,那就姓穆吧,这个姓人多常见不打眼。穆情操,听起来还挺像回事的。
依兰察布王子对剑南春国的名字不了解,兔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呗,很上道地一板一眼地说:“那,穆情操姑娘,既然你身世可怜,不如今后就跟着本王子吧,只要有本王子在,保你锦衣玉食。”
兔子小脸一鼓,眼睛弯了:“跟着乃有甜得掉牙的水果吃吗?”
“有”
“有烤羊脊背吃吗?”
“有”
“我要吃孜然味的。”
“没问题”
“行,那走吧,去你的行军营。”
只要一听到吃的,小兔子立马就变墙头草,哪边好吃往哪边倒。至于蛇精就在送亲队伍里这件事也被她抛在脑后了,和九王爷妥协出发的那一刻,她就做好了会和蛇精再次相遇的准备,今时不同往昔,她之前有九王爷,现在有依兰察布保护,她的胆子是越来越肥了,都没把蛇精放在眼里了,兔子怕蛇那是谣传!一条小蛇有何可怕?大不了让依兰察布灭了它。
兔子想着喷香的烤羊脊背,咽着口水,对依兰查布道:“去你的行军营。”(兔子附上人的身体,根据人的体质需要,变成了杂食,喜欢吃肉。)
“不,现在我要带你去一个好地方。”依兰察布面向远方,神情中竟有庄严和肃穆。“那是神秘的仙女湖,传说具有神圣的力量,能够涤荡心灵,让情人结成最亲密的眷侣。”
“情人?你在说什么?不要开玩笑了,我和你今天才只是第二次相见耶,你不要单方面的把高度升到让人难以仰视的高度好吧。”兔子面对毫无缘由的炽烈感情,首先想到的是逃避,她还没想好怎样接受人类的感情呢,毕竟人和动物在这个事上,表达的方式不太一样。
依兰察布却并不着恼,微微笑了,看着被骆驼的驼峰挤得,不得不靠在他胸前的小女人,“谁说我们只相见两次,每天睡梦中我都与你相见,我对你已经非常熟悉了。”
他故意随着骆驼大跨度的上下颠簸,装作无意地将唇贴上女人的发丝,“出了你们的京城,我们就发现了有一队剑南春国的精锐队伍在跟踪我们,但一直没出现什么异动。
我们猜测这一小队人马,可能是剑南春皇族派出来,暗中保护送亲队伍的。可是进了哈扎劲国还跟着,就不对劲了,直到发觉昭遥公主被人调包了,我猜测是那一队人做的,到晚上带了几个高手去你们的营地探查情况,果然他们的宿营地找到了你。
当再次见到你时,看到你甜美的睡相,我想这就是上天给我的指引,让我一有察觉立即出来寻找,让他们掉包了之后没有时间撤离,让我还能遇见你,寻回你,当时我就决定要带你来仙女湖,就算等到你老了,我也要娶你。可是既然你不是昭遥公主,那就不用等了,回去我们的都城,我便要父汗帮我们操办婚事、”
“啊?婚事?”兔子根本就没这个概念。“哎呀,这个……婚事好玩吗?”
依兰察布坚定地点头:“好玩,老好玩了。人生最好玩的事莫过于此!”
兔子一听说是人生最好玩的事,赶紧把小脸一鼓:“好啊,那就随便你吧。”
她为什么说随便呢,因为她虽然知道婚事是个神马东西,但是因为没受过风俗习惯的熏陶,根本就不知道这种仪式代表着重大意义,她以为就像吃饭那样简单的事呢,就像说“我请你吃顿饭,你想吃红烧肉还是清蒸鱼?”然后她说,“随便吃吃就好。”
但是依兰察布以为她也有意,这是对他们两人的关系默认了,很开心了起来,趁情操不注意,把手环在她的柔软小腰上,想象着他们手牵手,在波光粼粼的仙女湖湖畔起誓的样子。
兔子用小手指头戳着小脸蛋嘟囔着:“我还真不知道他们一路跟着你们来到哈扎劲国干什么,也许就是像你说的,在暗中保护送亲队伍,进了哈扎劲还是不放心呗,谁知道你们哈扎劲治安好不好,毕竟一个她亲叔叔一个是她亲表哥。”
要是当时是我代嫁过来,保准他们不会暗中保护,就算会暗中保护也不会相送来这么远。真是血浓于水,好感动。”兔子觉得昭遥公主有亲人关心真是好呀,可素它是一只小兔纸,木有人做她的亲戚,她不禁想起了李小婉的家人,“呼——”她已经附身快一个月了,可是解救她的家人连一点眉目还没有呢,“唉”承诺是大言不惭放出去了,什么时候才能兑现呢。
兔子只是在感叹真的昭遥公主有人关心,而她这个假的没人关心。
但依兰察布从她的话里听出了端倪,“你是说,这次跟着我们的那一小队人,是皇家的人亲自来了吗?”
兔子看他很关注的样子,马上捂住嘴,心道:“不会是泄露了军事秘密吧,本小兔子生是剑南春国的人,死了是剑南春国的妖,不能无意间做了剑南春国的绊马索啊,现在虽然和亲了,可是不久之前两国还在掐架掐得你死我活呢,谁知这和亲换来的和平能维持几年,九王爷他们一路跟来说不定真是为军事目的,不能不防。”
依兰察布看到兔子紧张,皱了皱眉说:“你一心向着剑南春国?他们的君主让你替嫁,对你有什么好,你还一心向着他。”
兔子一挑眉毛:“废话,保家卫国是人乃至。。。。。。”她本想说“妖”来着,马上改口道“乃至各种生物的本能!和是谁在统治没关系,反正不能让别人打到家里来,不能让别人侵占我们的国土!”
看依兰察布有点尴尬,没言语。
兔子继续慷慨陈词:“要是有人跑到你家来捣乱,把你种的花全给你挖了,把你藏食物的地窖翻得乱七八糟,把好吃的全吃了,你还会到处说,其实你家门锁钥匙一直藏在门口那盆花下面吗?”
依兰察布不高兴了:“我不是那个意思,额,现在我们已经是一家人了好吧,哈扎劲国已经是剑南春国的女婿了。哪有跑到岳父家把花都挖了的还翻地窖……我只是觉得这事有蹊跷。”
兔子比他更不高兴,“蹊跷什么?难道你觉得只那么二三十个人,还能里应外合把你们哈扎劲连锅端了不成。”
“那可说不好,一切皆有可能。”依兰察布王子大手摸着下巴上的胡子,陷入沉思,这事情不简单,绝对不简单!
兔子也气呼呼地不再理他,想让她做叛徒,哼,绝对没门!
就在这样尴尬的气氛里,他们到达了仙女湖。
只见天地间一湾湖水,恍如少女的眸子一般莹润透亮,月光如华,银色的月光洒向整个湖面,随着湖波荡漾闪动,蔚为壮观。湖边一抹驼影,和一对男女清晰的轮廓。
景色虽美,两个当事人却无心欣赏。兔子还在为立场问题生闷气,依兰察布则在琢磨剑南春国到底有何企图,做出这等有违常理之事。
依兰察布本意是带穆小姑娘来仙女湖许下浪漫的誓言,但是听了这小丫头无意中吐露的话语,真是什么玩浪漫的心情都没了,这男人啊,心中一装了国家大事,儿女情长立马放一边了。
月亮斜落,朝阳喷薄而出,整个湖水像被烧着了一样火红,映着一对返程的身影,这次本意浪漫的仙女湖之旅,最后以对湖光夜色朝阳朝霞的旅游观光结束返程。
早上,送亲的队伍驻扎的营地,一个极为宽大的帐篷里,一个小模小样的小丫头裹在宽大纯白的裘皮大氅里,直打瞌睡。
“唉,还让不让人过了,大半夜的不让睡觉,非得骑着骆驼去看什么湖,回到驻地来,还不让睡,说要准备出发!这是遇到个什么样子的人了。想干嘛就干嘛,还得别人配合他,真是没天理呀……”兔子一边发泄着不满,一边窝在依兰察布的大氅里,很可爱滴打了个哈欠。
这里比剑南春冷多了,她没有法力,使不出灵气护体,像凡间的小女子一样很怕冷。还好依兰察布披了件衣服给她,“嗯,这个男人别看长得毛多了点,不过还是挺细心的。如果真能留在异族,留在他身边,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唉,不知九王爷早晨起来,发现我不见了,会不会担心我,会不会到处找我呢?像对待真的昭遥公主那样,把我很放在心上?”兔子叹了口气,一人窝在依兰察布宽大的大衣里自怨自艾。
她真是想多了,她不知道九王爷那都不是担心的问题了,简直是暴跳如雷,急得跳脚,一味万年的珍品活药材就这么在眼皮子底下让人给顺走了,他手下竟没人发觉,这要是那人想取他性命,岂不是易如反掌,好在对方的目标显然只是这个情操姑娘,并未伤及他人。既然目标是这个丫头,那么对方很可能是个修仙者,不然不会潜入全是高手的帐营,掳走一个小姑娘,又不是没什么事吃饱了撑着闲着了。这丫头除了能做药材,截止到目前,还真没看出来能有别的啥大用处。
九王爷到这时,尚不知道,这丫头就是曾要去代嫁的李小婉。所以根本不会想到依兰察布认识她。当然他也不会想到半夜来领地的是依兰察布。
他心说,虽然这丫头除了能做药材,还蛮有趣,可也不至于费了挺大的劲把她掳走,只为逗个闷子吧。
九王爷想来想去,越想越觉得是修仙者的可能性比较大。取了混元镜就想出去寻找。却被小王爷良宽拦住了。
“父王,那情操姑娘不过是个女子,除了皇宫大内,这天下如此多的女子,都听父王驱使,何必为了个丫头大动干戈,还请父王以大局为重。不要生其他枝节。”
“唉,你不懂,这姑娘不是普通姑娘,她是我的干孙女。”九王爷说得有点心虚,有成天想着把孙女炼成丹的嘛。
良宽虽然是他儿子,但情操姑娘是绝佳炼丹材料的事,九王爷并没跟他说,他生怕这事传扬出去,别人来抢。本来捉了情操的修士一死,这事就只剩他一个人知道了,现在这药材被人掳走,他猜测,定是遇到识货的人了。他真不愿遇到,一个劲儿念经说,但愿情操遇到的是看见女人就丧心病狂的婬魔。
九王爷直巴望着情操姑娘是被丧心病狂的婬魔掳走,也不愿意她是被识货的发觉带走。
被婬魔掳走最多是被玩坏了,或者先奸后杀,先杀后奸,虽然药效大打折扣,但起码还能留下具尸首,反正是炼丹,还能将就着用了。说不定这妖精还会点法术,虽然她从来没露过,但不代表她不会,遇到个凡人婬魔,到时候还不知道谁奸谁呢。九王爷一想到婬魔被情操姑娘奸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凄惨模样,双手不由自主捂住自己的下体,“咝——”吸了口凉气、
而识货的人,八成是练过天眼术的高阶修士,要是这丫头落在其他修士手里,怕是连个渣都不会给自己剩下。
他万万没有想到,掳走情操的既不是婬魔也不是什么高阶修士,而是走在他们队伍前方,到剑南春国迎亲的依兰察布王子。而前面的队伍,早就发觉他们这一队尾巴的存在了。在老王爷的设想中要被玩坏了的小兔妖,正窝在雪白温暖的大氅里,兔模兔样地张着粉嫩嫩的小嘴巴打哈欠呢。
小王爷良宽听他老子口口声声说情操是他干孙女,大有不找回来不罢休的劲头,心道,“哟,老爷子真把那丫头当回事了,口口声声干孙女,听着比我这儿子亲多了,不知那小妮子用了什么妖法迷了老头心智,不能让老头跑出去,不然万一着了妖道,可就麻烦了。”
良宽虽然不知情操能用来练难得一见的灵药,但已从九王爷那里知道她很可能是妖,九王爷把这消息透漏给他,只是要他离那姑娘远点,免得生了感情,到了要把那姑娘炼成丹的时候,他找自己闹事。但这成了良宽现在阻挡九王爷出去的理由。他心说:“不就是失踪个妖精嘛,又不是丢了人,像这种妖根本都不在人口普查范围内,你说你一个老头为了个妖不见了,鸡冻成这样,这也太扯淡太老不正经了,能不能注意点影响。”
良宽如是想,上前一步继续劝谏:“父王,哈扎劲地广人稀,地形又极度复杂,不熟悉当地情况的人很容易迷失方向,他们的都城更是建得极其隐秘,我们好不容易跨越边关跟了上来,还望父王不要忘记我们此行的目的,我们前面放出去的眼线已发来消息,迎亲的队伍已在整装出发,我们没时间为其他事情耽搁了。”
九王爷很想说“我那可是万年的灵妖啊,是很多人几辈子都见不到的宝贝啊。”但他想了想他们此行的目的,还是先找到哈扎劲的都城,然后他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如果那件事情办成了,什么万年妖精练成的丹,也都成了鸡肋。
九王爷压住心头还在隐隐作痛的不甘,下了命令:“收拾行装,准备出发,跟上前面的队伍。”
依兰察布这边的队伍装点的差不多了,也在准备出发了,兵士们已经忙活着来拆这边的大帐。兔子只好往帐篷外走,她裹着大氅还在冷得打哆嗦,还没出门,就见一个人挑帘走了进来。
兔子以为是依兰察布,因为这是王子的寝帐,一般的士兵不能随便进来的,就算要拆帐篷了,也不能随便进,有什么事要先在门外通报。所以兔子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你怎么才回来呀。”依兰察布带着她从仙女湖边回来,和她说不要睡马上要出发了,就把她留在帐篷里,出去忙了,之后就没再露面,所以她一见对方回来就马上说了“你怎么才回来呀。”她要是知道要这么长时间还没出发,她就小睡一会儿了。
对方也同时开口,问了句:“王子不在?”
等二人看清了对方,兔子也嗅到了对方身上那种打死都不会忘了的味道了,兔子尖叫了一声:“是你——!??”对方则眼睛一弯:“呦,几天没见,勾搭上王子了。”
进来的人正是情操在皇宫朝堂上见过的小将军杨毅,在确定昭遥公主来哈扎劲国和亲前,是真昭遥公主的准驸马。
蛇妖一直没出现,还以为他改了行程,如果说嫁出假昭遥公主之时,让杨毅送亲有点不近人情,那换做真的昭遥公主,还让杨毅送亲,简直就是心理变/态了!
真的昭遥公主原本是要给杨毅做老婆的,现在却安排他亲手把公主老婆送去嫁给别个,这种事情谁忍得了?又不是人人都知那是蛇精,不是真杨毅。
真不知剑南春的皇帝老儿是有多扭/曲,竟打定了主意,换了真昭遥公主,他还安排杨毅护送送亲队伍!
在杨毅的脸上没看到当绿帽王八的衰气,兔子当然表示理解,蛇妖嘛,霸占了别人的身体,但是没必要和这个肉身荣辱与共嘛。
蛇妖调侃她勾搭王子,她也不示弱,也想挖苦一下蛇妖:“你肉身的老婆就要嫁给别人,你这便宜绿毛王八当得很自在呀。”
杨毅听到兔子这话,却很诧异,竟问道:“你要嫁给依兰察布?你们两个不会真勾搭在一起了吧?”
兔子心想,这什么和什么啊,蛇精不会是附了这么久的身,连这具肉身的人物关系都没搞得清吧,怎么会有这么笨的食肉动物,唉,得教教它。有依兰察布给她撑腰,又是在人类的军营里,兔子当真的面对了蛇妖之时,竟然发现自己一点都不怕。还想找机会主动进攻,发起反攻了。
她对着对方丢过去一个大白眼:“你才和依兰察布勾搭在一起呢!我在说的是玉辇里的那个和亲的昭遥公主,她本来应该是你肉身的老婆,现在要嫁给依兰察布的爷爷了,现在你懂了吧?哈哈,当了个便宜绿毛王八还不自知,笨死了,你这条大笨蛇!”
杨毅和她的话却接不上:“我和依兰察布还真有一腿,随便进他寝帐,妥妥的。哈哈,怎么,你吃醋了?是吃我的粗还是吃他的醋?你一直说什么蛇啊蛇的,难不成你早就迫不及待想看我的蛇?难怪那天大殿之上,你当众骚扰我,原来你这么急的,这么惦记我强壮的肉身。虽是圣上早就把你许给我了,但毕竟还未成婚,就算已成婚,你在公共场合,众目睽睽之下,一直研究我下半身,也太热情了啊。妹妹太上道,哥哥受不了。”
兔子越听越觉得不对,凑近杨毅闻了闻,没错呀,绝对是蛇精的味道,她百分之一百可以打包票,她小兔仙是有练过的,绝不会判断错。可是这蛇精说的话怎么越听越不对劲呢。
听他的意思,好像是在说自己是真的昭遥公主,而玉辇里那个是代嫁,可是蛇精是认识自己这肉身的啊,它为了附这具身体,在雕花小楼里苦守了很多时日,怎么可能会把自己当成真的昭遥公主?问题出在哪里?好费解。
为了进一步确定,她对着杨毅小心地问:“你真的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昭遥公主啊,那天在金銮宝殿上我们不是已经见过面了。你肯定也知道我就是你未来的帅帅驸马,你早就在什么地方偷看过我了对不对?不然你怎么可能在朝堂上那么多人,一眼就认出我来。”杨毅很自信满满地说。
这些话的内容肯定不是蛇精说的,但那神态口气又不像是一个普通小将能做出来,他就算是将军世家出来的小公子,再怎么狂妄,也不可能对身份地位比他高出很多的得宠公主说出这样大胆和轻佻的话。
“不过我知道你应该怕这张皮。”杨毅挑挑眉毛,邪笑着靠近兔子的小脸蛋。示意了一下她身上裹着的白裘大氅。
“我为什么要怕?”兔子纳闷,一件衣服有什么好怕。
“如果我没有看错,这应该是天山雪狐的皮,哈哈哈。”杨毅大笑,脸上的邪气陡增。
“啊——”情操大叫一声,脱手就把依兰察布的大衣扔地上了,狐狸是她们兔子的主要天敌,虽然已经变成皮了,还是让她害怕,就像蛇精,虽然可能附了人的肉身法力用不了,明知对她现在没什么危险,现在大家都是空有肉身,法术用不出的屌丝,谁比谁也厉害不到哪儿去,可是兔子一闻到它的味道还是害怕。
不过据兔子推测,蛇精可能还不如她,小将杨毅的魂魄,明显还在他自己体内,兔子猜测,这小将大概还没离魂,蛇精就急着附上去,又打不过原身的魂魄,被压制了,所以虽然附身,但身体实际还是杨毅自己的魂魄在控制。兔子没学过附身的法术,对这种专业的事情不懂,它就是凭自己想象猜测的,但是来回想了几遍,觉得极有这个可能。
想到这里,既然是杨毅的魂魄起主导作用,那就没什么好怕了,不过就是个凡人,既然他认为自己是真的公主,那就正好用这个身份压他一压,解了自己眼前的窘迫,兔子眉毛一立:“大胆杨毅!对公主言语轻佻,该当何罪!”
杨毅一看面前的女人突然变了脸发脾气了,马上单膝跪倒,刚要请罪。
这时,帐篷外响起依兰察布的声音:“队伍马上出发了,你们怎么还没有收好营帐?都在这儿傻站着干嘛?”
这时有士兵回答:“报告王子,昨晚王子带回来的姑娘还在帐里,杨毅将军也在里面。”
帐帘一挑,当场抓了个现行,依兰察布刚好看到两人,一个虎着脸站着,大衣扔在地上,另一个满脸很理亏地跪在地上。这种情景,是个智商正常的人都能联想到刚才肯定发生过很激/情的一幕了,依兰察布王子也不例外。
他走过去一把护住情操,一边捡起大衣往她身上披,一边对着杨毅怒道:“杨兄弟这是什么意思,以兄弟你现在的身份地位,要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为什么动我寝帐里的女人。”他双目怒瞪,眼睛里炸着血丝,显然是真生气了。
杨毅从地上站起身,兔子则在拼命躲依兰察布往她身上披的大衣,这裘皮大氅制作工艺还真是好,兔子完全没闻到狐皮的气味,不是杨毅说出来,她还真不知道是白狐皮做的。
杨毅站起身,也怒了,火气之大不亚于依兰王子,对着依兰察布吼道:“我倒想先问你,她是我未过门的媳妇,怎么会一大清早在你的寝帐里?你要是不说清楚,以后兄弟没得做!”
杨毅没敢说这个是真的昭遥公主,他只是接了命令跟着队伍,他来哈扎劲有另外的更重要的任务,所以不管出嫁的是谁,他都必须来,但让他亲手把自己的公主媳妇送去异族和亲,他当然心里都快气爆了,但是朝廷派人给他做思想工作啊,让他舍小家为大家,凡事以大局为重,说你看皇帝都能舍得他闺女,你有什么舍不得你媳妇的,常言道,舍不得媳妇套不着色狼……
再加上杨毅对内幕也不清楚,之前的代嫁他不知道,听皇帝在朝堂上金口玉言说了,这就是皇家正统血脉,就认定情操是真的昭遥公主,后来在路上他偶然看到出嫁的这个换人了,就以为是找人代嫁了。根本就没想到之前那个才是冒牌货。
“你的媳妇?”依兰察布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你不配有情操给你做媳妇!让自己的媳妇去替代公主出嫁到遥远的国度,那老狗皇帝给了你多少好处?枉我还一直把你当兄弟,原来你是这种烂渣子!你不但不是个男人,你简直就不是人!”
依兰察布一阵破口大骂,把杨毅骂蒙了,“情操?什么情操,她是永宁!”
“永宁?那不是昭遥公主的名号?姓良,名永宁。”依兰察布也楞了,看向情操,“穆姑娘,这是怎么回事?”
“啊,不关我的事,我刚才吓唬他的,是杨毅误会了,我真的不是什么昭遥公主,我也不姓良,也不叫永宁,我叫穆情操,我很忙,我先出去了。”兔子说完就往帐篷外面溜。
“等等,”杨毅抬手拦住她的去路,“有谁家的女孩子会叫这样的名字,又不是妓/院里的姑娘。”
兔子一听,嘿,来了一个门清的,话马上也跟上:“因为我很小的时候被人拐卖了,就是卖在妓/院里,情操这个名字是老鸨取的,唉,妓/院里真是苦啊,姑娘们从下午到早上接客啊,连上个厕所为了节省时间都得跑着去跑着回,吃饭都在床上一边干活一边吃。”兔子头头是道口沫横飞,说得好像她真的在妓院呆过似得。
兔子觉得自己扯得有点离谱,偷眼看了看面前两位听众,发现他们听得还挺认真的,咽了口吐沫,继续翻着白眼瞎掰:“我一看她们都这么勤快,这不成啊,竞争这么强烈已经达到白热化了,我这么懒,这活我肯定干不成。于是,我在一个伸手不见六指的月黑风高之夜,甩一甩衣袖不带走一丝云彩地翻墙跑了,后来被一个姓穆的叔叔收养过一段时间,就跟着他姓穆,嘿嘿,怎么样,还有什么疑问吗?”情操心说,我特么的太能编了,么么自己几下。
情操看杨毅无话可说了,推开他阻拦的手臂,往外走,只听杨毅在她后面说:“你说的话我根本不信,你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我。”
情操肩膀用力一垂,唉,我真的真的不是真的昭遥公主啊,你这个小将军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呢。凭什么认定我是公主啊?我哪个地方像公主啊?明明就是一个啥都不会的屌丝好吧。
依兰察布也不管杨毅说什么,对着外面的士兵吩咐一声:“拆营帐。”就安排情操姑娘去坐车了。情操还老大不乐意,为啥昭遥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