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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三尺剑大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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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力拔山河,嘶啸时,阵阵马远。越天山,风雨飘荡,剑怀岭长。天命锋斩血和山,古稀器断锄与田。踏雪痕,无意长相思,孤钓寒。

    轻狂志,岁易短,相遇期,酒酌宴。益志鹜,常亭沃血迎缘见。万般丛林意不动,千帆沉埋月犹静。还罢了,卸甲归田饮,良春风。

    周晖者,雒阳令也。周氏两门为令,前有周异,后为周晖,二者乃堂表兄弟,为令期间克己奉公,士族多扬表。

    “左中郎,下官实属无奈!进府拿人多有得罪!”

    周氏乃名望大族,历经汉室百年风云硕果累累,上有周平孙擢为尚书令,下立周忠周景之辈皆任太尉之职,虽后辈稍有没落,但庐江郡内何人敢与之争锋。周晖举孝廉多年,好不容易才坐上这个雒阳令之位,行事万般小心,权衡各方利弊,无论是卢子干或是曹嵩他都得罪不起,故能轻则轻,不判为佳。

    “周大人无需担心,若是仲瑞真做那残害无辜之事,老夫绝不姑息!”

    卢植似乎大义凛然,对卢朴之事不存丝毫偏见。

    “左中郎,令徒之事下属会权衡一二,决不亏待我世族之人。”

    周晖为官多年经验丰富,卢植越是表面不在意内心越重视,只怕此事难办了!蹇阉那边该如何交代呢?

    “一切仰仗周大人!老夫三日之后将出兵入凉剿匪,周大人可否在此之前了结此事。”

    卢植无论官职或者名望都比周晖高出许多,以势压人顺理成章。

    “下官自当尽力!”

    周晖嘴角一抽,无奈之苦尽表于面,昨日晚蹇硕差小黄门传话也许以三五之期,看来卢氏和阉党要砥砺一战。

    两人交谈之际,差衙已将卢朴押出府门,卢朴睡眼惺忪休息不佳,也为此事下了一番功夫。

    “仲瑞,还有什么对为师说的吗?”

    卢植加重询问语气示意众衙差此人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也让周晖掂掂自己的分量。

    “流亡五载,本人惜命。这一点老师无需担心!”

    卢朴走的洒脱,他何曾不知官字两张口,更何况宦官的搅屎棍,卢老头所做已经仁至义尽,如若真是以钱换命,只怕自己这辈子很难再走出卢氏大门。

    “周大人!走吧!”

    …………

    “不好了,老爷!”

    “何事如此慌张?”

    “公子逃出房中不知去向!”

    “这个逆子!是要气死老夫啊!找!翻遍整个雒阳城也要把他找出来,他以为自己得罪的是何人!”

    雒阳令衙外,素袍少年解甲御印,自承冤情,无碍他人!

    “来者何人?为何滋扰府衙!”

    “雒阳北部尉,曹操曹孟德!”

    “所谓何事?”

    “本人杖杀阉宦之叔蹇图,与他人无关!”

    “汝执法违典自有朝廷论定,本衙无权过问!”

    “与法典无关!孟德诛蹇图为证宦阉之祸!十常侍蒙蔽圣听欺君罔上致使朝堂秩序混乱,百姓苦不堪言!若那日蹇硕那阉厮在场,孟德一力诛之,还大汉朗朗晴空!”

    此时衙门之外已然聚满百姓,刘宏在位期间宦官乱政苛捐杂税百姓苦不堪言,背议之事时常发生,但曹操冒天下之大不违公然挑衅宦官势力,此乃真豪杰也。

    “命令差仆驱退百姓以免生出祸端!曹孟德与卢朴伙同杀害蹇图之案,本令将在一日后开堂公审,邀各方观审!”

    周晖本想以小化事,但经曹操之行雒阳已是满城风雨,只得依律而行。这也正是此人聪慧之处,公审之堂以典为尊,无论判决结果如何,三家之势也压不到自己身上。

    “将曹孟德囚于后衙,明日公审!”

    曹操不屑一笑,此间之事原本是自己所为,士阉私底下的权财交易让他厌恶,正是因为官者不能清正廉明死谏陛下才致使今日汉室垂危,世人顺之,吾则独逆。

    官衙趋之,百姓自退。曹操被解械压入府内,周晖监之。

    “元叹!此人颇有贤士之风,只可惜入世不深行事莽撞。汝以为如何?”

    坐观是汉末儒士最喜欢的事情之一,即不掺杂与事件之中,又可知晓其中之乐,简而言之一笑路人。出言之人风度翩雅,举手投足之间有谋者之像,不过倒存几丝阴狸之色。

    “东曹掾乃是荆襄名士,而元叹学未及出师,不好妄加评论。只不过曹太尉有幸啊!”

    顾雍,字元叹,吴郡之人,求学于大家蔡伯喈之门,天赋极佳有韬略之才,蔡邕时常告诫于他未仕之前少议政事,所以他也只说曹嵩生了个好儿子。

    “元叹还是如此听从伯喈先生之命啊!吾只就事论事绝不掺杂半点朝政之争,曹操杖杀蹇图之事只怕已上的天听,曹太尉想要就救子只怕要家贫数年!”

    侃侃而谈者乃是何进谋士,荆襄名望蒯氏越异度。蒯越之人虽不及其兄仁义,但谋才远胜之。

    “兄长之言确有道理,但元叹以为曹操因公而杀蹇图,罪行可量定,而伙同者卢朴只怕难脱其身,卢贤长应该不会为此子耗家中财力,替罪羔羊重在此人。”

    顾雍反凭道听的几句闲言便可推出事情的整个过程。

    “然也!若仅是曹操一人,阉党内部简而解之,但加上卢朴事情的重点已经转移!”

    “兄长切莫再言!元叹……”

    “好吧!饮酒!”

    “谢兄长!”

    ………………

    “曹孟德?”

    卢朴很惊讶,这与演义上的曹操是同一人吗?喂!宁我负天下人,休叫天下人负我的曹操会如此行事?颠覆三观。

    “哈!哈!卢仲瑞,曹孟德可为伴否?”

    曹**朗的笑声揭示此举问心无愧,志谋才计可以随着年龄的增长逐步积累,但豪气这种东西与生俱来,能够网罗天下人才为之争雄,人格魅力不容小视,俗称王霸之气。

    “既然以逃脱火海之中,何必再跳入浊水之内,即便你承认杖杀蹇图又有何用?宦官的目的在于士族!”

    曹操挺身而出让卢朴颇为感动,虽然这无异于自找麻烦,但其心意足矣。

    “仲瑞受吾牵连,若是弃君而去,和明哲保身之徒有何区别?况且孟德欲扶汉室于危难,匡大厦之将倾,此等小事焉能惧之。”

    曹操拾草堆圃坐于卢朴之侧,心中尚有他意,若是能脱离宦官团体入士族之阶,之后晋升之路定有名士相助,辅国基石不远矣!

    “孟德何须舍近求远?倚仗宦官之势鼎立朝门,再清君侧。岂不更加容易!”

    卢朴所说之途的确比名士推荐来得更加轻松,就像他老爹一般卖个太尉之职。

    “仲瑞有所不知,孟德心中自有宏愿!其一,买官无实权,纵观大汉天下,凡手中握有社稷之权的人物皆军马或州地相辅,士族之大可撼动天下。其二,吾想青史留名,做一代被后人称颂的大贤臣,依靠宦官之势将会留下无法抹去的污点,况且这些宦官唯利是图不顾苍生百姓,孟德耻于与他们为伍。”

    出代宦家在曹孟德眼中就是污点,如果不是祖上有名相曹参之号,他更希望自己姓夏候。

    “不必担心!你早就做到了……咳!我相信你!”

    留名千古这种事情曹操的确做到,不过留的是恶名或善名后世人各抒己见。

    “仲瑞,你呢?”

    每一位年轻人都有自己的梦想,曹操已经将自己的远大目标告诉卢朴,自然希望公平交换。

    “没兴趣!”

    卢朴讨厌躺着中枪,都怪自己无聊的好奇心,如果不和子家去皇甫府上饮乐也不会遇上这档子事,现在想方设法出去才是关键,远大的理想有何用?能买几斤几两粮食。

    “仲瑞,汉室处于危难之际,吾辈自当竭力为陛下,难道你就不想子孙荫恩千代吗?”

    曹操兴趣已起,在他眼中现在两人同坐一条船应该有很多的共同话题,简而言之话唠。

    “除了探讨些国事,汉室的青年就没有其他兴趣吗?你想聊没有问题!我问你你喜欢哪一种女人?”

    卢朴对这些国家大事的确无心参与,想聊天没问题呀!钱和女人!咳!家业与知已你选一个吧!

    “这……自然是温柔贤惠,善解人意为佳!”

    曹操有些面红耳赤,对于这方面的事情他的兴趣也十分充足,还记得与袁绍偷窥那夜,生活如此美好!

    “孟德兄!太单纯了!女性在你眼中就如此简单吗?单以成长阶段划分,有情窦初开的,有热恋奔放的,更有深闺怨妇一类。直说你喜欢哪一种?”

    卢朴很想破解这个千年之谜,曹操喜欢人妻众所周知。

    “自然是……清纯俏美为上!”

    “嗯?孟德兄!糊涂!青春俏美能做到善解人意吗?你要按照这个思路想下去,大汉天下芳草遍地,但幽幽牡丹更为稀有!”

    “呃!……这……的确最佳!”

    “大家心照不宣即可!孟德兄真乃性情中人。”

    “仲瑞见笑了!孟德以为汉……”

    “说这些有何用?如果有空闲至汝南许子将处一听即可!”

    “月旦评许劭?”

    “然也!”

    曹氏大好儿郎正被一只腐虫侵蚀忠心耿耿的兴汉之志,两人你来我往相谈至深夜,从未提起一句生死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