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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没说完,他喉咙一响,一大口鲜血吐了出来,胸襟上顿时血红一片,触目惊心。
我大声惊叫,其他人的惊呼声也是响成一片。惊呼声还余音未了,他又弯下腰,接连吐了好几口血,这才直起身子,靠着我只是喘气。
我吓得不知所措:“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吐血?吐这么多血,这可怎么得了?”
他用袖子擦了擦嘴角,艰难地说:“没事。我血多,吐一点不要紧,你不要担心,我们先回去,我胃疼,想躺一躺。”
李浩已经惊呆了,听了他的话才回过神来,忙叫人去拿躺椅来抬他,东宫的侍卫队长张昱这时也过来了,说了声“不用了”,背起李琰就朝外跑,我也来不及想什么,忙跟了上去。李浩追过来,说道:“大哥的病情有什么变化,请嫂子随时派人告知我。”
我胡乱答应道:“好。”
出了王府,张昱把李琰放进马车,我叫一个侍卫赶紧去请太医,那侍卫一看李琰的样子,哪敢耽搁,立即骑马飞奔而去。我进入马车,李琰斜靠在车厢里,就着车灯的灯光,我看到他的脸越发白了,嘴唇紧咬着,似乎在竭力忍受痛苦。我急忙对车夫喊道:“回去!赶快!”
啪地一声鞭响,马车动了。我紧挨着他坐下,握住他的手,发现他的手冰冷的,手心全是冷汗,再想到他吐了那么多血,心里又急又痛又怕,终于哭了出来。
他扯了扯嘴角,大概想笑,可是没能笑出来,虚弱地说道:“乖,不哭,我不会有事。”
他这个时候还想着安慰我,怕我担心,我的心更疼了,竭力忍着不哭,柔声说道:“你痛得厉害吗?我帮你揉揉好不好?”
他说:“不是很痛,我忍得住。你挨着我就行了,你挨着我,我就好受多了。”
我急忙伸出双手把他抱住,搂在我的怀里,他把头无力地靠在我的肩膀上,显然已经很虚弱了。
宁王府离东宫只隔了两条街,很快就到了。一名侍卫把他背回正殿,放到床上。他这时好像痛得更厉害了,脸色惨白,汗水浸湿了头发和衣衫,牙齿紧紧咬着嘴唇,把嘴唇都咬出了血。
杜德盛和几个贴身宫人听到动静也进来了,见他这个样子吓了一跳,问道:“殿下这是怎么了?去宁王府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我没回答,也没法回答,从袖子里取出手帕,团成一团递到李琰嘴边,说道:“你痛就咬住帕子,再忍一会儿,太医马上就来。”
他摇摇头表示不用,我只好将就这块帕子给他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又擦去唇上的血迹。我的动作很温柔,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脸上痛苦的表情也减弱了几分。
太医很快就来了,他一进来就要行礼,被我阻止了:“还行什么礼?快来看殿下,快!”
他赶紧过来,杜德盛拿了一根圆凳放在床边,让他坐下。他仔细向我问了李琰发病时的模样,然后开始诊脉,诊了左手,又诊右手,脸色越来越凝重,看得我心里越发慌乱,问道:“他是不是伤了胃?严不严重?”
他又看了看李琰的舌头,这才肯定地说:“殿下不是得了胃病,是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