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购买不足百分之60会显示防盗章哦, 36小时以后刷新就可以啦 “安静。”
陆小姐转过身来, 大声厉喝。
兴许是身体里藏着陆司令号令千军的血脉, 这一声过后,教室里的学生停下了嬉笑。那位演老鸨子的,此刻也退回了自己后头的座位上。
“谁手里有今日的报纸?”
陆沅君隐隐觉得自己抓到了一根线头, 下面牵扯着无数的因果。像是能撞毁巨轮的礁石, 此刻正藏在暗潮汹涌水面之下。
运城中,本地的晨报,益世报,小小报,大大报层出不穷,外埠的报纸也流传甚广。
有说法是, 就连拉洋车的, 街面儿上蹲着要饭的,都人手一份报纸。
故而当陆沅君开口之后, 在座的学生们几乎人人都从桌子洞里拿出了一份。
坐在第一排的学生起身收集起来,给陆沅君放在了讲台上。
陆沅君快速的翻阅着这些报纸, 将沪上与沿海口岸城市的报纸捡出来放在一旁,运城的单独拎了一叠。
看了几眼之后,还真叫她发现了蛛丝马迹。
那根线头, 被陆小姐拽住了。
“南春坊拍出史上最高地价,冀北大学外学生公寓租金再创新高, 明山寺西苑按天收房租, 禅房神似鸡毛旅店……”
陆沅君从运城本地报纸中挑了其中几条念着。
念完之后又拿起了沪上与外埠的报纸, 刚抖开第一条便是。
“沪上以有碍观瞻的名头,放火逼拆棚户区。”
紧随其后的是津京地区。
“义地变卖,旧棺迁徙,未尽腐烂之尸截断,碎棺卖做柴。”
死人的坟地都被征来盖房子了。
陆沅君心有余悸,双手颤抖着放下了手中的报纸,抬起头来望向下方坐着的学生。
“你们可瞧出些什么?”
学生们面面相觑,不就是房子涨价么?反正在座的学生还有祖宅可以居住,谁也不在乎这些。
除非是想要养个外室的,那也用不着买房子不是?租一个便能享欢好。
陆沅君望着他们,忽然明白了为何那日对门儿五大三粗的大力教授会骂他们是笨蛋王八蛋。
纤纤玉指点向坐下的贵公子与娇小姐们。
“愚蠢。”
学生们虽说以往也挨先生的骂,可被陆沅君一个小丫头骂了之后,心里头总归是不痛快的。
心里不痛快了,面上自然也没有好脸色,一个个的拉长了脸。
你个小丫头片子又精明到什么地方去呢?
陆沅君的声音再次响起。
“身世同悲绕数雀,生涯应叹转丸虫。”
她吟了一句诗,让这些人提起了兴致。诗文出自运城的一位知名书画家,算是青年一代的翘楚。
可意思就叫人深思了。
虫儿和鸟儿都有宽敞的住处,为何我却要缩居在此处弹丸之地呢。
“诸君。”
陆沅君顿了顿,眼神仿佛冬日的寒风一般冷。
“大厦将倾。”
陆沅君还待继续,耳边传来了敲门声,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探进了头。
“陆沅君?”
陆小姐认识这位,朝着门口站着的大力教授点点头。
“是我。”
“吴校长叫你去办公室。”
大力教授也不多说,走进门来站上讲台。
“我替你看着班级,且去就好。”
说着大力教授环视一周:“我在没人敢乱来。”
是啊,谁敢乱来呢?
光是大力教授的络腮胡就够吓人的。
陆沅君拎起自己的小包,虽然不明白为何校长唤她,但官大一级压死人,陆沅君还不能不去。只得把教室留给了胳膊比她大腿还粗的大力教授,然而敬业的陆小姐临出门前不忘给学生们留下作业。
“你们,将近来报纸上关于房价,租金的消息汇总一下,写个心得报告。”
陆沅君匆匆忙忙的往吴校长所在去了,校长办公室的门虚虚掩着,顺着门缝望进去,她瞧见了一个年岁不过十八九的少年,正站在校长桌前。
“胡闹,我不允许你退学。”
吴校长的声音比起大力教授,虽不及他粗糙,然却多了几分威严。
退学?
门外的陆沅君停下脚步,听起了墙角。这年头考上大学可不容易,更不要提是冀大这样的知名学府。
谁要是考上再退学,那真是吃多了。
然而她听了几句之后,里头那位的确是有要退学的意思。
“黄汀鹭,你可是这届学生里顶有才华的,为何要退学呢?”
吴校长爱才心切,从桌后走了出来,右手搭在了这位学生的肩上。
“若是生活上有什么要紧的事,大可以跟我说,学费也好,生活费也好,房租不够什么的,我都能替你解决。”
这位名唤黄汀鹭的学生摇了摇头,将肩头上吴校长的手抖落下去,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二人之间的距离。
“校长,我太聪明了。”
少年的面上全是嫌弃与厌恶。
这话换了别人说,吴校长肯定抬脚踹上去了,没见过不要脸的。可眼前的少年呢,说的就是大实话了,他还真没办法反驳,只能继续劝。
“那也不兴退学呀!”
黄姓少年摇摇头:“校长,冀北大学教授们的课我都上过了,他们不配做我的老师。”
他的声音处在介乎于成年人于孩童之间,有种别样的清脆。
“我打算出家当和尚。”
吴校长听了和尚两个字,便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如今这个年月呢,奇人多,怪人亦多。
凡像眼前少年一样怀有大才的,脑袋都不大清醒。
“为什么想要做和尚呢?”
吴校长追根究底。
“你才多大呀,红尘俗世有诸多值得你眷恋的呢。”
少年仍旧摇头:“做学问,没有挑战性。讨老婆,有没有喜欢的。从商呢,我没有本钱。从政呢,我看不惯那些混账。”
想来想去,少年觉得:“我还是当和尚好了。”
说着他补充了一句:“我父亲就是和尚。”
门外的陆沅君闻言皱眉,不大理解。若少年的父亲是和尚,那怎么能有他呢?那不是对不住佛祖么?
正琢磨着呢,半掩着的门突然被人从里头拉开,少年停在了陆沅君跟前。
“生下我后才出家的。”
顺便回答了陆沅君的问题。
陆小姐闻言点点头:“这样啊……”
她不细问,也懒得细问,陆沅君进了校长办公室。
“您找我干什么?”
吴校长不由得头痛,绕回桌子后头,从底下的柜子里拿出了托朋友从沙俄带回来的烈酒,抬起头猛灌一口。
“我让你讲英国文学,你在课堂上讲什么呢?”
陆沅君笑了笑,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我讲的是:由窑子嫖资涨价而引发的,对于当下房地产行业的思考。”
说到这里,陆沅君还不忘加了一句。
“这是一个严肃的社会问题。”
吴校长没听出来嫖资涨价与当下地产业的联系来,他只能对陆沅君说:“咱们学校里从没开过这种课。”
言外之意便是,你能不能安生给学子们讲文学呢?
“我来开便好。”
陆沅君早就把英国文学的课本都丢掉了,压根儿就没想着讲文学。
“文学救不了华夏人。”
陆沅君抬手,指尖点在了自己的太阳穴,对着吴校长朗声道。
“唯有叫他们透过表象看到本质,方才能够唤醒麻木沉睡的人。”
“先生所说的本质是什么?”
在门边站着的黄姓青年在校长开口之前,发问。
陆沅君转过身,一手指天。
“这创立不久的新政府,满目疮痍,风雨欲来,大厦将倾。”
少年眼中闪过不屑的笑意,面上也颇为嘲讽。
“十里洋场歌舞升平,民族工业日益兴起,皇帝被推上了断头台,正是我华夏崛起的时候,何谈风雨欲来,大厦将倾呢?”
陆沅君面上的嘲讽比少年更浓,嫌弃的瞥了他一眼,回过头问吴校长:“此之谓大才?”
吴校长面对两位怪人,一时有些应付不来,卡在了原地。
只听陆沅君嗤笑一声:“此之谓笨蛋。”
黄汀鹭毕竟是少年,即便想要出家,脾气仍旧急躁。
“你骂人!”
陆沅君点头:“对,我骂你了。”
仿佛怕少年没有听清一般,陆小姐补了一句:“大笨蛋。”
黄汀鹭紧抿着双唇,气的面色铁青,这会儿也不想着出家了。他走回吴校长的桌前,将自己的书包收拾妥当,跟在了陆沅君的身后。
“我倒要听听你的课有什么玄机。”
陆沅君耸耸肩:“走,今天给你开一对一小课堂,我带你逛窑子。”
吴校长灌了一口苦酒,滑入喉头的辛辣叫他不由的热泪盈眶。
“我到底做了什么孽啊……”
“在说两国邦交之前呢,我们还是要先提及其对夫妻间关系的影响。”
陆小姐遥遥用枪口指向门外的季泉明:“当然,这里还是用季先生来做例子。”
平日里背诵莎翁,温文尔雅的季泉明在原地坐立不安。瞧着学生们聚精会神盯着陆小姐,还等着看自己的笑话,生怕她嘴里蹦出什么怪话来,心里头别扭极了。
陆沅君虽与他关系稀松寻常,可毕竟是同城人士,又上的一个大学。人无完人,金无足赤,陆沅君的手上怕是抓着他不少的把柄。
不管是逛洋窑子,还是说他学问不精,被这间教室里的任何一个人听到,他季泉明就别想在冀大立足了。
随手把英国文学的课本丢到了地上,季泉明推搡开拦在前头的学生,以及一个办公室面对面坐着的大理教授,朝着讲台上的陆沅君,硬着头皮冲了过去。
咱文人自古讲究一个风骨,说得通俗些便是脸面,今日他就是挨枪子儿,也得拦下陆沅君来。
陆小姐课还未开讲,被人打断不由得生出些许怒火来。素手往桌上一摸,拿起了那把封西云留下给她防身的枪。
枪口对准季泉明的胸口,陆小姐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意。
季泉明方才还胆大包天不怕死呢,对上枪口又有些犯怵。
季家网上数三代,可都是读圣贤书的文人,胆气稍有逊色。
“季先生?”
陆小姐持枪的手极稳,一看就不是花架子。配上她嘴角那抹笑意,越发显得游刃有余起来。
“怎么不过来了?”
陆沅君开口便是讥讽,丝毫不给他留有情面。
“怕我这个小女子不成?”
兴许是激将法起了作用,又或是底下学生们的嘘声叫季泉明狠下了心,他再次抬起脚步,朝着讲台走来。
换了一般的女子,就算季泉明是个书生,可毕竟是个男人。
女子的力气比不过男子,也是真的,早该怕了才对。
可陆小姐气定神闲,面上一丝惊慌都没有不说,反倒提起了兴致。
她将枪口稍稍向下移了一寸,不再对准季先生的胸口,而是改换在了他的脐下三寸,子孙根的位置。
季泉明立刻停下了脚步,不敢再上前了。
“或许我今日不该讲什么脱发对于夫妻间与两国邦交的影响,而该换一样。”
陆沅君听着学生们的抽气声,将自己的嗓音抬高了几度。
“我该讲讲……”
陆小姐转过头,看向了那位斑秃的学生:“来,你上来!”
那学生平日里是个混窑子的怂包,听到陆小姐唤他,吓的腿都软了。
可又不敢拒绝手中持枪的人,只能一步三晃荡的走上讲台,按着陆小姐的吩咐,擦掉了原来的板书,拿起粉笔写上了新的课题。
“小论提不上裤腰带的男性,对我国与世界历史进程的正负作用。”
陆沅君的声音清丽,有股子说不出的脆,叫人听了还想听。
当然,这里的‘人’要剔除季泉明了。
他从未如今日一般,对这个昔日的同窗如此的厌恶过。
即便是那时在学校里,所有人都在学习拉丁文,唯独她在练习最拿不上台面的美利坚英时,陆小姐那一口黏黏糊糊,缺音少节的英文,都没让季泉明的厌恶胜过今日。
不对,季泉明突然停住,认真的思索起了这个问题。
究竟是此刻用枪口对准他的陆沅君更讨厌,还是操着一口美语的陆沅君更恼人。
身为一个英国文学的教授,最听不得毫无章法的美语,这还真是难住了他。
“这个论点呢,我们依旧要拿季教授来做例子。”
陆沅君似乎真的有讲课的心思,句句不离自己的论点。
季泉明也在听到她说要拿自己做例子之后,做出了决定。
是此刻的陆沅君更让他厌烦了。
“你给我等着!”
季泉明左手提着茶杯挡住了自己脐下三寸的位置,右手高高抬起,食指点向了陆沅君的面门。
“等着!”
陆小姐耸耸肩,仍旧不畏惧,目送他甩袖子转身大步离去。
“门口的同学带上门。”
季泉明也不在了,陆沅君把枪随手丢在了地上。
学生们吓的要做鸟兽散,陆沅君大力拍了拍桌子。
“上课。”
教室内的学生们也就被自己的亲娘吓到过这种境地,短短的两个字,就让教室安静了下来。
接下来的十分钟里,陆沅君从季泉明与洛娜的恋爱关系讲起。
一段跨国姻缘,让急于解开裤腰带的季泉明英文水平突飞猛进。偶尔情侣间蜜里调油,又叫他的文学素养也跟着有了大幅提升。
娶了洋人女子回国,在很大程度上,又能提升国民自信心。
同理种种……
此之谓,是管不住裤腰带男性在历史进程中的正面作用。
“而他搞女学生,影响夫妻关系与两国邦交不说,不但会抵消正面作用,还会影响我国男性在国际上的形象,加深刻板印象……”
同时坐在学生们的位子上,还有大力教授,他若有所思的嘀咕着。
陆沅君点点头:“孺子可教也。”
这边因着陆沅君引经据典,甚为生动的讲着古今中外管不住裤腰带的男人。
最近的还有自己未婚夫封西云故去的父亲,封老帅。
“封老帅各位知晓吧?”
陆沅君叹了口气,继续道:“封老帅不管在军事方面,还是在政治方面,都颇有建树,唯独,管不住自己。”
打仗的空隙还得去会会本地的窑姐,极其耐不住寂寞,明明儿子封少帅都那么大了,老帅还天天老当益壮,夜夜做新郎呢。
然而壮了没多久,便对外声称病逝。但任谁也知道,他是花柳病死的。
“可惜不可惜?”
陆沅君拍着桌子,以陆家老帅的眼界和才华,若非早逝,定有一番大作为的。
“可惜……”
学生们跟着点头,若有所思。
课还未上完,陆沅君的肚子里仍有许多例子佐证论点,教室紧闭的门却被人撞开了。
原来是放下狠话的季泉明回来,还带了几个冀大的护院。
不对,如今可不能叫护院了,要叫安保。
陆沅君见状歪歪头,对底下的学生们道:“今日便上到这里,下课。”
说完拎起自己的小包,也不为难这些护院的人,从讲台上走了下来。
“可是要带我去见官?”
陆沅君眼神瞥向躲在后头的季泉明,问向为首的安保。
“去见校长而已。”
大学里的安保也会说几句酸话,而已都出来了。
冀大的校长陆沅君有所耳闻,是个清风霁月的人物,除吟诗作赋不所不能悟之外,人品也是极好的。
他与政府里的高官们有莫逆深交,却从不借此牟利,反而办起了学校。
“见就见嘛。”
陆小姐手中拿着枪,别说是见校长,就是大总统的龙潭虎穴,她也敢闯一闯。
半刻钟的功夫,陆小姐跟着他们来到了校长室外,停了下来。
季泉明还以为她怕了,当即气焰嚣张起来。
“今日定叫你吃苦头!”
怎么,陆司令都死了,还轮得到你陆沅君嚣张?凭借吴校长在政府里的关系,管教你死了都不知怎么见的阎王。
陆沅君倒不是害怕,只是掂量着该不该收起枪来,毕竟自己只是来为洛娜出气的,又不是来搞什么校园枪击案。
她还不想上运城早报呢。
且除了这些以外,里头的吴校长是她颇为欣赏的人物,有华夏最后一位书生的美誉,可别再用枪把文弱的先生吓着了。
甚至在陆沅君看来,里头的吴校长,指不定还是个蓄着辫子的前朝遗老呢。别说枪,恐怕她今日这身打扮,就能把老爷子吓个半死。
季泉明等不及她纠结,当即上前推开门,去找吴校长告状。
“吴先生,就是她找我的麻烦!”
陆沅君顺着望了进去,回过头来的吴校长,似乎与自己想象的不大一样。
马靴,窄袖,鹰钩鼻,凌乱而花白的短发,一双比她那死去的司令父亲还要锐利上几分的眼。吴校长端坐在太师椅上,脊背挺的笔直。
比起书生,更像一位久经沙场的军人。
“小丫头,没子弹的枪,你吓唬谁呢?”
传说中彬彬有礼,有华夏最后一位书生美誉的吴校长开口,声音似冰锥一般朝着陆沅君刺了过来。
陆沅君摆摆手,愣住神。
等等?
说好的华夏最后一位书生呢?
“就是你,在我的学校里闹事?”
吴校长站了起来,手中提着一柄开过刃的□□,寒光闪闪绕过木桌,朝着陆沅君走来。
练家子呀。
陆沅君在心底嘀咕了一句,不像她那死去的爹跟村里铁匠练过几年野拳,就敢号称江湖英豪,这位以书生著称的先生,才是真有侠客风范。
“冀大是读书的地方,并非给……”
吴校长停在了距离陆沅君几步之遥的位置站定,上下看了看她的穿着打扮,那两个钻石耳坠子运城少见的稀罕东西,晃眼的紧。
确信她应当是城中谁家娇生惯养的小姐,又或是正受宠的姨太太之后,吴校长的眼神里多了几分不屑:“并非是给你撒野的宅院。”
谁知陆沅君不但不后退,听了这话反而上前一步。
原来声名在外,传说中的吴先生也不过如此。
要说吴先生面上的不屑,遮遮掩掩,陆沅君的厌恶则是明晃晃摆在了台面上。
只见女子的旗袍裙角飘起,随着主人转了一圈,环视屋内一周。
“读书的地方?我还当是藏污纳垢之处呢。”
陆司令是个张口娘希匹,闭口妈卖批的粗人,教出来的闺女不管读了多少书,说起来话来仍旧是一根竹,直冲冲的朝目标而来。
“师生共狎一妓你不管,学生毫无求学之心你不管,身为有妇之夫的季教授乱搞女学生你也不管……”
陆沅君再次抬脚上前,逼近了这位岁与她父亲差不多的长者,朗声质问起来。
“我不过是给学生们上了堂课,这就是撒野了么?”
吴校长握着刀柄的手紧了紧,被陆沅君说了个大红脸。因着她每一句都戳中了吴校长的痛点,冀大虽是举国上下学子心向往之的学府,却仍旧有不少问题上不得台面。
狎妓也好,无求学之心也罢,这是他暂时解决不了的。
但后头的那一条……
吴校长扭头看向来寻他告状的季教授,虎目圆睁,将□□对准了他的胸膛:“你搞女学生了?”
季泉明双手交叠在胸前,连连摆了有几十下:“读读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乱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