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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上,华荣便整个人蔫儿了,猫着身子跟小偷似的往自己揽月阁去。
哪曾想揽月阁还没到,刚踏进府们便被等在院里的吴氏给逮着了,“站住,往哪儿走啊。”
华荣眼里的猥琐一收,大眼明亮如星,转身刹那,脸上喜笑颜开,撒着小碎步便跑到吴氏跟前,抱着吴氏胳膊,“娘~~~我娘又好看了,真对不住别人。”
“哪里对不住别人了?”吴氏戳了下女儿额头,她怎就生了这么个嘴贫的丫头?
华荣往吴氏怀里蹭了蹭,“我娘那么好看,把别人的娘比下去了,当然对不住。”
“顾华荣,你是不是以为贫嘴就可以逃过一劫?”吴氏低头看女儿,却撞上女儿花痴般的眼神,还有点可怜兮兮。
哎,她摇头,真没办法,她女儿怕是属泥鳅的,滑!
“又闯祸,你自己去跟大伯父说吧。”吴氏是没能力管教女儿了,次次心软,次次被带偏,也只能指望严肃的大伯能管管。
华荣最不怕是就是大伯,别看他严肃,是整个府邸最好对付的,立刻感恩戴德的下去,直奔大伯父书房。
书房门还没进,她便开始用‘我立功了快夸我’的语气道:“大伯父大伯父,可以给七哥议亲了,今儿七哥的名声不一样了!”
如往常一般,推门而入,脸上杨着求夸奖的笑容。
吴氏貌美,顾惟仁也俊逸,她成功继承父母的优点,长得也是好看,做起天真无邪可爱求夸奖状来,还真没什么人有抵抗力。
原本顾惟开得知侄女被文二堵了,都备好礼准备去城外麒麟山请神医给她治,神医若不肯,他便长跪不起!若顾家的明珠有什么不测,就算尚书府他也要告上一告!
哪曾想她不但毫发无损的回来,还说自己立了功?
“你说说,立了什么功?”顾惟开心虽生气,可最主要的是侄女没事,他也便放心了。
恰此时,书房外管家来禀报,“大爷,小的有事禀报,要事。”
管家是大伯父以前的贴身常随,赐顾姓,叫顾忠,现在大家都叫他忠伯。
顾惟开心里也并不想责罚华荣,又听是要事,自然管家的事优先处理,“进来。”
忠伯人到中年,有些发福,走路便有些缓慢,尤其手中拿东西的时候,进门先行了礼才道:“大爷您请看。”
他将手里东西递过去,“这是一品楼送来的白银。”
“一品楼?”顾惟开对一品楼有些愤恨,不管怎么努力,顾家的酒楼都不如一品楼生意好,努力半生,都快没脾气了。
忠伯点头,“是,咱家七公子对出了一品楼七年来无人对出的下联,又出了一副极难对的上联,这些都是一品楼送来的奖励。”
说着,忠伯打开,里面白花花的银子,还有尚书令大人亲自写的赞词,顾家不缺银子,只是尚书令的嘉奖……那就不一样了!
顾惟开捧着尚书令亲自写的赞誉激动得双手颤抖,“顾忠,我没看错吧?这真是尚书令大人写的?”
“大爷,没看错,小的仔细问过了,咱们七公子的对联秒,连尚书令大人都称赞,并亲自写了这‘下笔成章,神韵超逸。”
顾惟开激动得脸都红了,犹如在梦中,“尚书令竟然看到咱们家的公子?”
“是啊大爷,还亲自写了赞词呢。”顾忠也是平复了好久激动的心情才过来的,好在没晚,小姐还没被责罚。
再三确认不是假的,不是在做梦,顾惟开整个人都要开花了,“尚书令亲自写的赞词,好好好,顾忠,你快去准备厚礼,我要亲自去致谢。”
“哎。”顾忠忙欢喜下去,别人都有靠山,唯独顾家没有,若能搭上尚书令的船,那生意不知要好做多少倍,就算不能搭上船,七公子被夸,必然名声大噪,对顾家总是好的,顾忠打着主意下去了。
顾忠一走,顾惟开激动的心情便撒在华荣身上,“阿宁,你告诉大伯,这对联是你写的,还是你七哥写的?”
“自然是七哥写的,如今一品楼还放着七哥的真迹呢,您看,想必尚书令大人也看过了,才用神韵超逸来夸赞七哥的字。”华荣这话也不算撒谎,字确实是顾长安写的。
顾惟开没主意里头的差别,只激动得不能自己,“你们都是好孩子,都是好孩子。”
华荣见大伯心情好,便问:“大伯想必有事要办,那阿宁便先告退?”
“去吧。”心情大好的顾惟开大手一挥,华荣又逃过一劫。
虽在大伯父手里逃过一劫,华荣却知道自己最近最好不出门,金陵是短时间内不能混了,文家有实权,惹不起。
金陵不能混,不是还可以出去吗?她眼珠一转,心中便有了极佳的主意。
顾惟开在金陵坐镇,顾惟琮便四处跑业务,外头的商队都是他负责,一人内一人外,配和默契。
不要问五爷顾惟仁在干什么,他不属于这个世界,人家只喜欢舞文弄墨,银子俗着呢。
也就是顾家兄友弟恭一家和睦,换做别家,华荣都不敢想日子要多难过。
不过好在顾家不一样,每个人都把彼此当家人。
挑了顾惟琮喜欢的三十年女儿红,华荣便去了二房。
二房人少,只有顾惟琮夫妇和顾长安,顾长安常年待在顾惟仁身边,是以二伯母周氏便也常年跟吴氏作伴,也=少在二房。
是以整个顾家,二房的院子最冷清。
她哼着小调,提着女儿红,刚进门便碰到顾惟琮,顾惟琮性子和兄弟不一样,听说年轻时也很纨绔,嘴皮子别提多厉害,从来不吃亏。
“女孩儿家家走路有没有个正行?”他皱着眉头。
华荣献宝似的把三十年陈酿高高举起,“二伯,您看,三十年女儿红,喝一杯?”
顾惟琮哪里不了解这个侄女,八成有事相求,“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什么事?”
华荣撇撇嘴,一副受伤的表情,“二伯这么说侄女,侄女可要伤心了,侄女是真心孝敬二伯的。”
“不说我走了。”顾惟琮不吃她那套,不如顾惟开好哄多了。
华荣立刻丢下殷勤直奔主题,“阿宁想跟您去西南。”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西南?”话出口,顾惟琮便明白了,“合着是你建议在西南养猪的?”
“养猪有什么不好?”华荣弱弱问。
养猪没什么不好,顾惟琮也不计较养什么,只要不亏就行,他低头老狐狸般问华荣,“是不是在京城惹祸待不下去了,要出去避风头?”
“二伯……”华荣眼看瞒不住,揪着顾惟琮的衣角开始撒娇。
瞒肯定是瞒不过,可顾惟琮也同样对撒娇没抵抗力,“行行行,去吧去吧,不过我得先去庄子上看几天才能出发。”
“多谢二伯,阿宁这边让书秀收拾,明儿便出发去庄子。”
顾惟琮没来得及接话,她人已撒丫子跑不见了,“这怎么嫁出去?”他忧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