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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于锦世的背叛,只是让他心寒的话,那珍子的欺骗,让他心全冷了。
延续香火的愿望破灭后,谢维汉杀死珍子的心都有。
“珍子?你是那个日本妓*女?”陈白鹿突然想到了关明鹏,据他所知,关明鹏之所以会背叛党国,就是因为一个叫珍子的日本妓#女。
“不错。”珍子此时反倒冷静下来了。
“关明鹏也是你拉下水的?”陈白鹿把玩着手里的枪,连正眼也不瞧她,淡淡地问。
“不错。”珍子一听“关明鹏”这个名字,愣了一下后,马上说。
“劳驾两位跟我们走一趟吧。”陈白鹿原本不想为难珍子的,但得知她的身份后,决定把她带回去。
“我来带路。”谢维汉自告奋勇,就要去开诊室的门。
“谢司令,还是走窗户吧。”陈白鹿拉住谢维汉,窗户的铁杆,已经被锯断一条,就算以谢维汉的身材,也应该能勉强钻出去。
窗户外,陈白鹿早就安排好了人。
这原本是他的撤退路线,没想到多带了三个人。
根据火柴的指示,不管什么样的行动,每次都要留后手。
行动的方案不是最重要的,撤退方案才是重中之重。
陈白鹿他们离开后不久,诊室就走进来一个人,他在门口探头探脑后,发现诊室空无一人,顿时脸色大变。
他马上出去,随即又进来一个人。
两人在诊室仔细搜查,除了在桌子下面,发现那个被击昏的医生外,再也没有其他人。
诊室只有一扇门,他们就在门外守着,难道说,里面的人长了翅膀不成?
“看,这里被锯掉了。”其中一人,走到窗台边,突然用日语低声说。
“追。”两人也从窗户出去,只是哪里还有谢维汉等人的影子呢。
两人垂头丧气的回到花园宪兵队,向川崎弘汇报此事。
原本,川崎弘让他们在马大夫医院,只是为了以防万一。
川崎弘相信,于锦世和珍子,要对付一个谢维汉绰绰有余。
可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军统突然会出手。
“啪啪!”
川崎弘走到他们身前,左右开弓,给了他们两记重重的耳光。
川崎弘嘴里还愤怒的骂了一句:“八嘎!”
发泄之后,川崎弘才听着他们的汇报。
原本,他的计划天衣无缝,一切尽在自己掌握之中。
内有于锦世和珍子,外面自己的两名手下,不管谢维汉用什么计谋,都是逃不掉的。
可是,谢维汉不但逃掉了,于锦世和珍子也跟着失踪了。
珍子只是一介女子,她不是宪兵队的人,她的失踪,川崎弘并不在乎。
可于锦世是中山良一好不容易带回来的军统投诚人员,于锦世又很配合。
川崎弘甚至觉得,于锦世会是破获海沽站的关键人物呢。
路承周下午,才接到曾紫莲的报告。
得知于锦世是叛徒,路承周也很是惊诧。
于锦世当初可以海沽站先考查过的,没有发生异常后,才通知郑问友的。
结果,郑问友把于锦世推荐给谢维汉,担任他的副官。
要不是珍子想在马大夫医院搞鬼,恐怕谢维汉会被于锦世一直控制着。
还有那个珍子,除掉关明鹏后,没有及时将这个女人处死,路承周觉得,也是自己的失职。
“看到没有,我们一个小小的失误,差点把谢维汉送到了日本人嘴里。”路承周严厉地说。
“不是有惊无险么?”曾紫莲吐了吐舌头。
她在得知消息后,也是吓了一跳。
同时,她也预料到了,路承周肯定会训斥自己。
“你觉得,搞情报工作,就靠上天眷顾?”路承周冷冷地说。
“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呢。”曾紫莲笑了笑,被路承周训斥,就算是单独训斥,她脸上也挂不住。
“此事,你要作出深刻反省,并向总部自请处分。我们的工作,一丝一毫也不能出差错。以后如果还出现这样的错误,你这个情报组长,也不用干了。”路承周冷冷地说。
“是。”曾紫莲虽然觉得,路承周认真的样子,非常吸引人。
但此时,她被路承周劈头盖脸一顿臭骂,完全没有心思欣赏。
“去法租界吧。”路承周看到曾紫莲脸色通红,心里一软,没有再多说了。
在杜麦路18号,路承周见到了谢维汉。
“谢司令,真是不好意思,我是来向你道歉的。因为我们的工作疏忽,差点让你身陷险境。”路承周一脸歉意地说。
“承蒙火站长相救,谢某感激不尽。要说疏忽,于锦世天天在我身边,怪我眼瞎,没能早看出来。”谢维汉惭愧地说。
“不知谢司令,下一步有何打算?”路承周问。
“谢某有愧于戴先生,贪图享乐、醉生梦死,此次幡然悔悟,自当回丰润县收拢部队,以期在战场上,与日军一较高低。”谢维汉坚定地说。
他之前确实不想再回七路军了,部队被打散了,上面一没兵源,二没武器,他的人马很多都是自行投过来的。
打了胜仗,自然一帆风顺。
如果吃了败仗,随时都会树倒猢狲散。
“谢司令能回去掌兵,是党国之幸,也是我海沽抗日军民之幸。我相信,在谢维汉的英明指挥下,七路军一定能把日军打得落花流水。”路承周恭维着说。
谢维汉要回丰润县,这是他没有想到的。
可是,不管如何,路承周都必须支持。
而且,他还得派人,一路护送谢维汉上任。
这个任务,路承周准备交给方南生。
不仅仅是因为,方南生在医院的表现出色,最重要的是,方南生也是当时田南晨圈定的人选。
有方南生和祝砚农的配合,路承周相信,不出意外的话,七路军肯定会变性。
就算谢维汉回去又如何,如果下面的官兵,看透了国民党的腐败无能,自然会知道,谁才是真正的抗日部队。
谢维汉一天都不想在海沽待了,路承周安排他们晚上坐船离开。
“火站长,谢某有个不情之请。”谢维汉走之前,突然说。
“谢司令但说无妨。”
“我想亲自处决珍子,为我七路军牺牲的兄弟祭奠!”谢维汉冷冷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