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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乔西?
想法刚冒出瞬间就被郑弘逸推翻, 因为没理由!
作为国际上有名的医生, 乔西背景并不如看起来般简单, 他有钱有名有后台, 为何要这么做?再者, 他再怎么蠢也不可能冒这么大的风险虐待少年。
只是, 若排除掉乔西,那又是谁?
排除所有可能因素, 再次回归原点的郑弘逸一头雾水。
许久,侧头瞥了眼时间,凌晨一点,站于窗前思考良久的郑弘逸看着漆黑一片的夜, 拿出手机拨通了助理的号码。
“帮我办一件事……”
……
翌日,褚景然照例是八点钟起床,二十分钟结束了所有事情后下楼,坐到了同样的位置之上。
餐桌上只有安静吃早餐的声音, 早餐吃完,褚景然刚拭完手准备起身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郑弘逸说话了。
“如果有遇到了什么为难的事情,亦或者其它令你不安的事情, 可以跟我说。”
郑弘逸就见话音落下,不远处人身体明显的僵了一下, 他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桌尾的少年, 一言不发。
餐厅中足足持续了近一分钟的缄默, 褚景然抿了抿唇, 终是未发一言沉默的上了二楼自己的房间。
已了解了丁点少年病情的郑弘逸虽是在问出这句话时,就知道可能会是这样的结果,但所见如此,眉还是微不可查的蹙了一下,只是在想到什么后,眉头终缓缓舒展而开。
用完早餐,郑弘逸起身去了公司,郑弘逸所属的GPV唱片公司是世界三大唱片公司之一,它不仅是三大唱片公司中无可争议的龙头,更是拥有密集畅通的全球发行渠道,可以做到全球同步发行,完全不会存在任何地域时间差的问题,音乐史上重要的乐团、指挥和演奏家近大半都是出自旗下。
郑弘逸于GPV有着非常特殊的地位,不仅是因为知名度,影响力,更重要的是,他是GPV唱片公司的股东之一。
国内的这家唱片公司虽是挂着GPV的牌子,也在签约其它新星与人才,但那却通通只是附带,可以这么说,这家公司就是GPV给郑弘逸于国内设置的私人办公区域。
郑弘逸平时不怎么来公司,创作时除开呆在琴房外,他更多的时间是在外寻找着无数灵光一现,而不创作时,来公司却也是没有太大意义,但今日他却是主动来到了公司。
刚出电梯,已在电梯旁恭候多时的助理,立刻紧跟人脚步,于身后汇报起了情况。
“郑先生,东西已经于方才让工作人员全部设置好,相关放映设备已接到您的办公室中,您可以随时查看。”
郑弘逸应了句知道了后就大步往办公室而去,昨晚在听完那首《望》后,郑弘逸就于家中产生了极大的怀疑,他连夜从相关心理专家那边了解到有关郑黎忻病情的特质,他是不会主动向自己开口告状的。
只是,人可以不说话,人可以说谎,但是音乐却是不会说谎的。
他觉得或许在他没有注意到的地方,郑黎忻经历了什么令他感觉到痛苦,令他感觉到绝望窒息的事情。
于是,他连夜打电话命助理联系了专业人员,以检查线路安全为由,让他们在别墅中装上了针孔摄像头以及录音设备,若真有什么事情,那么……
郑弘逸寒着眸,推门走进了办公室。
家中
随着蓝衣工作制服的人员离开,坐于房间地毯上看书的褚景然似不轻意般扫了眼不起眼墙角的壁画,紧接着垂下头继续着手中翻看书本的动作。
我亲爱的便宜爸爸,你终于安上摄像头了啊。
乔西今天来的有些晚,郑家别墅中还是一如往常,郑弘逸并不在,除了几个正在厨房忙碌的佣人外,别墅内略显安静。
抬头似无意般扫了眼二楼那间紧闭的房门,乔西也没有再去试图进房间,他只需要守株待兔就行,反正那只可爱的小白兔会自己蹦到他怀里来的,不是么?
办公室中,郑弘逸就那么坐在办公室前,电脑LED屏幕中照映出少年安安静静坐于窗边羊毛地毯上看书的画面。
耳麦中偶尔传来一两声窗外清脆的鸟鸣,屏幕中的褚景然就那么保持着一个动作盘坐于地毯上,厚重的书本就这么放于小腿交错之间,顺着摄像头望去的角度,郑弘逸正好看到那只光洁如瓷般白嫩的脚丫,半隐半遮于灰色的地毯与笔直的腿间。
少年半敛着的面颊沐浴在清晨柔和的阳光中,鸦羽般长长的睫毛间隔着几秒忽眨忽眨的跳动,带动着一小片阴影,于如玉的肌肤上起落。
看着安静过份的少年,郑弘逸心中忽的涌出股,无论是在工作还是生活中,从未感受过的安定宁和气息的同时,又含夹杂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的怜惜之意。
若非不久前那个疯女人的动作过大,最后闹的人尽皆知,郑弘逸几乎已忘记了,当初自己保管于医学库中精/子丢失的事情,更不会知晓短短近十几年,自己就莫明的冒出了个儿子的事情。
那个女人死后,他第一时间就收到了来自这个儿子的所有资料,自闭加社交恐惧症,当初所知这两个医学名词时,心下亦是无波无喜,甚至连对方的面都不想多见。
开始时他甚至打算好了,准备跟那女人一样,随意拨点钱给人,让人不至于被饿死就好了,可他却于翻资料中看到了对方弹钢琴的照片,或者准确点说,是对方放于黑白琴键上的那双手。
郑弘逸从来没有见过比这双手还漂亮,还动人的存在,若不是对方身份特殊,他想,他甚至有可能会爱上这双手,一双天生为钢琴而生完美的手。
也是直至那刻,他才下定决心将对方接回自己身边。
除开音乐,郑弘逸并不是个有耐心的人,面对初次所见,对方反射性后退的动作与纤弱的几乎风一吹就倒的身形,他心中只有蹙眉,但想到那双手,他都忍了下来。
三个月的相处,不多却也不少,同住一屋檐下的父子却是行如陌生人,若不是前几日忽的亲耳所闻少年的琴声,郑弘逸几乎都快要忘记了自己还有个儿子的事实。
翻腾的思绪蓦地被耳麦中突然传来的闹钟声打断,郑弘逸就见屏幕中的少年合上书本,起身将书本放至在不远旁边的归类整齐的书架之上,穿上毛绒拖鞋,行至门口开了整整两道锁后才拧开了房门。
房间门合拢,少年身影消失,郑弘逸将视线放至二楼走廊的屏幕窗口,果然再次看见了人的身影。
步步下楼,往一楼最里的那间琴房而去。
知道少年所行目的地的郑弘逸刚将琴房的画面调出,眸眼微厉。
乔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