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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捕捉到这个画面的那刻, 封泽全身的肌肉瞬间被拉成了一张满开的弓, 袖中的拘魂钉几乎顷刻滑至了掌中, 锐利的眸死死的盯着那一团扑过来的白色身影之上。
它想攻击自己!
这是作为捉妖师的封泽, 在面对妖扑过来的画面时, 头脑本能冒出的第一缕念头。
然而就在他即将动手的那刹, 他看到了不远小狐狸那双闪着星光的黑眸。
那中没有半点与嗜血,狡诈, 阴狠沾的上边的情绪,反而盛放着的是另外两种情绪,委屈与惊慌。
像是小孩子突然被信赖的家长遗弃的无助与无措。
想到这点,封泽怔住了。
而就在他怔愣的这个瞬间, 小狐狸直直的扑到了他的怀中,稚嫩的幼爪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
虽然如此,可却因为才出生无法熟练运用自己的四肢,也因幼爪太过娇弱承受不住体重的关系, 它整个身子都极速朝下坠去。
电光火石的刹那,行动快于大脑,封泽猛的伸手将即将坠地惊慌不已的小狐狸接在了掌心中,随之一把捞到了怀中。
这突然的下坠显然将才出生的小狐狸给吓坏了, 就见它那先前还飞扬着的毛茸尾巴经这一连串的动作,全部绷直了。
整个身子也都蜷缩进了男人的怀中, 颤颤打着哆嗦的模样, 可怜的不得了。
封泽原本对它危险动作迸射出的怒气, 在低头看到怀中簌动的不成样的小狐狸后, 哑了火。
心中叹了口气,他道:“以后不要做这种事,太危险了。”
话落,他就见怀中正抖个不停的小狐狸,抬起了可怜的眸儿望着他,喉咙中还应景的发出串短促又委屈的咕噜声。
那你丢下不要我~( ︵` )~
似看懂了它眸中想表达的委屈,封泽微愣,“你……不怕我?”
小狐狸懵懂的看着上方的男人,才出生容量并不算大的大脑在思考着对方口中所说的怕的意思。
足足近三分钟过去,在封泽惊诧的目光中,怀中小狐狸借着小短腿撑起身体,将头凑到本能全身僵硬的男人脖子边讨好的蹭了蹭,喉咙中发出一声嗷呜的满足声。
我怕你,可是我好像……更喜欢你……
光滑的绒毛扫过脖颈的那片区域,带动着酥麻痒意的同时,更多的是自心口蔓延而开的一种淡淡的喜悦。
这是一种很突兀的感觉,同样也是封泽的生活中极少见的一种情绪。
在封泽很小的时候,感情淡漠的父母就处于长期分居,除了那一纸证书能代表俩人的关系外,这段婚姻早已是名存实亡。
而一年见不到一面的尴尬,就注定了封泽对父母这个充满着温情的词,只能是书本字面意义上的理解。
后来,母亲遇到了所爱,回来与父亲离了婚,封泽作为女人眼中的一个拖油瓶,自然是跟着了父亲,但没等几年,父亲就死于妖之手。
当时封泽只有十几岁,还在念书,当老师将他叫到办公室告知他这个突如其来的噩耗时,他表现的很平静,仿佛死的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同根至亲。
并不是强撑,也不是故作坚强,是的的确确的没有任何感觉。
因为在那刻,封泽突然自脑海中搜索不出,同住一屋檐下的父亲长什么样了。
他已经五年没有见过那个所谓的父亲,大脑甚至已经下意识的忘却了有这么个特殊的存在。
父亲逝世后,封泽接手了封氏历代重任——捉妖师。
也许,老天真的是公平的,剥夺的同时,也会给予。
封泽选择的道路一直走的很顺畅,无论是公司的白手起家,亦或者是封氏的浴火重生,甚至短短时间就成为了无数人小心翼翼对待的存在。
可是对这一切,封泽向来表现的很淡漠,同样也很理性。
因为他清楚的知道,上面那张张笑意盎然脸后,隐藏着的冰冷与真实的打算。
可就算如此,长久以往的交道久了,封泽却也觉得自己开始一点点被那种淡漠无声的同化,以至于他忘记了,自己还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
而作为一个活生生人的他,生命中是可以存在这种名为开心与喜悦的情绪的。
可人是群居动物,无论你再习惯一个人独处,再喜欢一个人生活,时间久了,你也会下意识的想去寻找那么一个特殊的存在,去寻求那么一个心灵的寄托。
而现在,封泽觉得他好像找到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将一颗心安放到蓝天碧海下,经受着温暖阳光的洗礼与轻柔海水的爱抚。
无可否认,封泽很喜欢这种有寄托的感觉。
看着怀中正对着自己撒娇的小狐狸,封泽眸中淌下几缕暖意,那从始至终都若铜墙铁壁般的心墙,第一次产生了裂纹。
……
天灰蒙蒙的,寒冬到来的第一个清晨冷的不像话,万籁俱静的世界中,只有封泽一个人安静的走在打着秋霜的小道上。
封泽不知他为什么要一直走,自己又要走到哪里去,要去干什么,可每当他想停下,或者转身时,脑海深处就有那么一个声音,一遍遍的说着同样的话。
向前走,一直向前走,可以找到他。
他是谁?自己要找的是谁?封泽问自己,可寻遍脑海每处角落,却是始终找不到半分的答案。
抬起头,入目是天地相接的一望无际,自空中朝下俯瞰,他渺小的好似一粒迷失于茫茫宇宙中的尘埃。
眸中洒落短暂的迷茫,他要找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脚步像是被灌铅般的无力,眼前是诡异的狂风暴雨,交织着噼里啪啦的冰凉浸湿衣衫,顺着毛孔钻进心田,他每一步的抬起与落下都是那般的艰难,像是溺水者陷入了的无尽梦魇。
封泽觉得很冷,冷的他觉得自己连一秒都坚持不住。
蓦地,冰冷的面颊之上忽的扫过了什么东西。
软热湿黏的粗粝,轻柔的磨砂粒不轻不重的落于右颊之上,紧接着它慢慢移动着。
如此之近的距离,封泽的毛孔甚至能清晰的捕捉到那温热吐纳间的一呼一吸。
这是……
嗷~
快起床,去开门,我快饿死了。
费力的撑开重若千均的眼皮,首先入目就是蓬松洁白的毛发,以及拂过肌肤之上那顺滑的触感。
小狐狸。
自梦中挣脱出来的封泽,抬臂将正半趴在他枕头边的小狐狸往怀中一带,闭着还未完全清醒的眼睛,低着暗哑的声音道:“早上好。”
男人的声音若低弦的乐器,因才苏醒还带着黯哑的性感,不轻不重的划过耳畔,仿若一道电流极速窜至最敏感的尾椎,让某只伪狐狸全身瞬间僵硬了。
褚景然:我没有被诱惑到,真的。
封泽将小狐狸揽在怀中,脸半埋在他柔软若荑的毛发中安静的闭着眼,像是在回忆着那个经常会缠绕着他的冰冷梦境。
梦中要找的那个人,是谁?
未拉开窗帘的房间有些昏暗,男人的脸有些看不清,但安静过份的空气中,却能清晰的听到他的一呼一吸,就在此刻,闭着眼的封泽说话了。
“抱歉小家伙,这些天太忙了,让你将就了这么多天,这两天会带你去买足所有东西,不过在此之前……”
话到此处,封泽缓缓睁开眼,抬着泛着暖意有力的五指,给小狐狸梳理着身上蓬松的毛发,轻声道:“先给你起名字吧。”
封泽这些天确实很忙,只是他忙着的不是赚钱,而是安身立命以及保护身边的小狐狸。
那日后,封泽就利用身份之便,旁敲侧击的打探过消息,虽然上面将消息全面封锁,藏的很紧,但是通过些蛛丝马迹,他还是推测出了一些极为有用的信息。
比如,母狐重伤的原因,比如,那日郊外出现的正统编排队伍,还比如,那中兵种的真实身份,竟然是直属国防司令部。
回忆近几年中,上头某些人的偶尔不查露出的端倪,以及近年来妖族迅速的势颓,再结合母狐当晚的那席话,封泽将整个框架摸了个清清楚楚。
造妖计划。
现代社会科技高速发展,基因合成比比皆是,在科学的世界中,没有什么是不能人造的,包括妖这种及其恐怖的生物。
捉妖师,目前惟一不需要热武器,就能与妖抗衡的特殊存在,而目前正统传承世家,只剩封氏一姓,也惟留封泽一人。
十年前,上面人对封氏后人虽是口头尊敬,但更多的是来自心中嗤笑的迂腐,毕竟不是每一个世家都如封氏后人般,安安份份的‘保家为国’。
可短短十年后,上面人对封氏后人除了口头尊敬外,更多的是来自内心的敬畏,以及……恐惧。
人是不安份的动物,骨子中天生就蕴藏着斗与争的野性,在外在危险来临时,他们确实是一至向外,共同进退,然而,在平和的年代,只要他们觉得会威胁到自己的利益与权势,就会无休止的掀起一场又一场的内斗,进行愚蠢的自我耗损。
而现在上面的那些人,在封氏封泽这代上看到了威胁。
因为封氏传承至今,只有一个封泽,勇于将背负前行的枷锁,转化成为明晃晃的刺刀,而目前的这把刺刀,直指上位者的咽喉。
当然,这只是一部分,更多的原自于上位者贪婪的本性。
妖这种未知的生物身上,有太多的不可知因素,隐藏着太多的潜能,若能彻底将之掌控,那不可谓是一步登天。
利润能让资本壮胆,面对百分之二十的利润,人会不安份的蠢蠢欲动,如果利润扩大到百分之五十,人会选择挺而走险,如果达到百分之百,它就敢践踏铮铮的律法,若这份利润增长至百分之三百,人甚至会犯下任何你眼中绝不可能的事情。
而在那些上位者的眼中,妖这种未知的生物身上的利润,何止百分之三百。
如近日来的每天的习惯,给身旁小狐狸顺着毛的同时,封泽头脑中回忆着自己秘密调查中得到的那些血淋淋的资料,一直都淡漠的眸底,刺骨的冷意一闪即逝。
造妖么。
头脑翻滚不过瞬息,封泽边给人顺着毛的同时边轻语道:“我想想,叫什么名字呢?”
褚景然:封泽你要是敢给本狐仙起什么狗蛋,阿黑,旺财,本狐仙就一爪子挠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