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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
朱茂等人神色恼火看去，就见设计部大门打开，站着一位年轻男子跟……林婉清！
“婉清啊，你看看你都养了些什么人，就这种不遵守职业道德的家伙们设计出来的东西，怎么可能大卖。”
叶枫说话很不客气，可场中无一人敢反驳。
因为众人看向神色疲倦的林婉清，纷纷失声喊道：“林总……”说完又羞愧的低下头。
尤其是李姓设计师跟郑瑜，二人头低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因为林婉清帮助他们二人太多太多。
哪怕是之前气势凌人的朱茂，也不得不低头，的确如曲婷所说，在他最落魄时，是林婉清顶着业界压力收留了他。
而白云之上之所以做不起来，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遭到业界抵制，可即便如此，林婉清也从未抱怨过一句。
“你们要走啊。”林婉清声音很轻，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只是听的莫名让人心疼。
设计部经理曲婷终究是年轻，初入职场的她直接哭了出来：“林总，我拦不住他们，对不起，我……我没能替您守住白云之上。”
林婉清沉默。
办公室也沉默下来，气氛渐渐变得压抑，唯有曲婷的抽泣声在不断响着。
“对不起林总。”
设计师郑瑜被这沉闷的气氛压得差点无法呼吸，她咬牙率先开口：“我男朋友来找我复合，他说这辈子只会再爱我一人，但前提是离开这里，我……我还爱他。”
“那祝你幸福，若是受了委屈记得告诉我，瑜姐，虽然我没谈过恋爱，可我会是你最忠实的倾听者，对了，找好下家了吗？”
“……恩。”
郑瑜愧疚到心里酸涩无比，她数次想要说留下，可想到她喜欢了十几年的前男友提出的复合要求，却怎么都开不了口，虽然对方劈腿过，但知错就改不就是因为爱她吗？
“那祝你事业爱情双丰收。”
林婉清给了祝福，又挤出一抹微笑看向设计师李元安：“李哥，伯父伯母刚回国，身体怎么样？”
“托您的福，他们身体很好。”
李元安犹豫许久，才低头道：“对不起林总，我……我需要钱，为我爸妈多续命几年，我的下家承诺了我年薪百万，我想在二老去世前让他们抱上孙子，我不是人，我对不起您！”
李元安一个九十度深鞠躬，压住他背部的不是钱，而是现实的无奈。
“没关系，我给不了这个价钱，有人能给你说明认可你的能力，祝福你。”林婉清道。
从接到电话到赶到公司，林婉清从未有一句埋怨，她都是从他人角度来体谅这些员工。
叶枫来之前以为便宜媳妇会很激动，很暴躁，却没想到到了这时候她还是这么善良体贴，善良的有些傻，有些让人心疼。
林婉清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望着被日出照耀成金黄色的东海市，朝气蓬勃的有些刺眼。
“你们我也不问了，想走的就走吧，若是在未来工作时受到了委屈，被老板骂了，欢迎回来，白云之上永远是你们的家，别不好意思，是我不够好，若我再努力些，公司营业额再高些，你们的年薪再多些……唉。”
林婉清一声叹息，话中依旧没有一句对员工的苛责，有的只是自疚，甚至承诺了他们的退路。
“对不起林总！”
十多位设计师齐声大喊，齐齐鞠躬后转身离去，他们神色都很落寞，有几个人更是失魂落魄。
朱茂也转身，只是走到门口时不甘心问道：“林总，其实我可以留下来的，只要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并给我白云之上三成的股份，我会……”
“朱茂，我从未后悔创立公司，也未后悔招揽了这么一批国内顶尖的设计师，唯一后悔的……便是当日心软收留了你。”
林婉清豁然转身，眼眸中折射出冰冷：“你莫非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在偷偷联系着王之月？这次，也是她动的手脚吧！”
朱茂神色大惊，他颤声道：“没、没有，我不认识王之月，也没收她的钱，婉清，我……我是爱你的，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我有信心能让公司起死回生。”
“滚。”
叶枫发飙，一脚将朱茂踢的倒飞十几米远：“给我滚远点，你真特码的恶心，告诉你的主子，这笔账我叶枫记住了。”
“臭男人你给我等着，还有林婉清，你看着吧，白云之上迟早倒闭，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朱茂露出狰狞的嘴脸。
叶枫作势要打过去，朱茂吓得面色惨变，也顾不上受了伤，连忙从地上爬起来逃离。
“林总……”曲婷还在哭。
“行啦，人都走了，不用在乎妆容。”
“呜呜呜，林总……”
“……”
叶枫就在一边看着。
他本打算强势镇压这些不老实的设计师，武力之下谁敢造次？只是便宜媳妇没有选择让他动手，而是选择了让他们离开。
她心底才是最难受的那个，却还要装作没事人一样安慰设计部经理。
“真傻的女人，真傻的老板。”叶枫心底忍不住想道。
安慰了少许，曲婷才停住哭声，她勉强笑道：“林总，这位帅哥是谁？好像没在设计圈见过，莫非是新秀？”
“是我男朋友。”
“咳！”
曲婷呛住，女人的八卦让她暂时忘却了伤感，盯着叶枫看了许久，最终才小声道：“长相上完全配不上林总您……”
叶枫狂翻白眼：“美女，且不说我长得很帅，你听说过一句话吗？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更何况我这种又帅又有趣还幽默的灵魂！”
“我的审美观是你并不帅，有不有趣不知道，但你脸皮挺厚的……”
“……”
叶枫被噎的无话可说。
看到叶枫难得吃瘪，林婉清也忍不住抿嘴笑起来，只是笑过后，她坐在沙发上，忧虑重重的发着呆，显然是在为白云之上的未来担忧着。
“没事的，哪个公司成为行业顶梁柱之前没遇到过大风大浪？马总当年还差点把腾讯给卖了呢。”叶枫安慰道。
“可公司设计师全部离职……”
曲婷苦涩道：“别说冬季上新了，秋季上新就只有几款。”
“上不上新无所谓，反正也没人买。”
叶枫心直口快道，然后这句话引来两个女人的怒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