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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语一拐街角,就看到了项扬一手插在裤袋里,站在那儿看着她。
她身体一僵,没想到会在这儿碰到他,难道他看到自己下了聂东辰的车么?她有些羞愧,甚至无地自容。
“要不要聊一下?”项扬笑容温煦,半分没有责怪或者受伤的样子,而是满满包容。
“好。”
俩个人一路在小区下面的街心花园走去,前面有一个小小的棚架,绿油油的挂着绿萝。这会儿还有不少小区的住散步聊天,还有出来溜狗的,小孩子也跟着玩玩闹闹,热闹的很。
“有没有话想跟我说。”项扬转头看她,他以为这段时间自己表现的很好,他更以为自己有那么一点机会了。
“明天我爸去复健,让我跟我哥去就行了。”佳语说完这话,几乎是低着头说的,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
“我能问原因吗?”项扬不意外,他极力忍着受伤,问她道。
“对不起……”除了对不起,她不知道还能跟他说什么。
“是不是他威胁了你,他对你做了什么?”在他看来,佳语对聂东辰或许还有情,但是绝不可能再跟他在一起。他不认为自己会错了意。
她摇头:“是我自愿的。阿扬,我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
“你真的是自愿的?”项扬不信的,从在南戴河那件事来看,他就知道聂东辰这个人为达目的不折手段,而他对佳语又这么誓在必得,他做什么事情逼迫佳语,绝对有可能。
“嗯。”
佳语点头,不由对项扬愧疚非常:“阿扬,我一直要对你说抱歉。我一直都知道你的想法,我明明知道自己不能给你任何期许,但是我还是卑劣的利用和享受着你对我的好。我不想再继续下去了,我们就做最平常的朋友吧,你别管我了。”
“我对你的好,一开始就是我的自愿的,你不用觉得愧疚。”项扬回道,“小语,我只是不忍看到你受苦。你心里很清楚,聂东辰这个男人不该再让你回头。”
“我知道,我已经三十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佳语回道。
“好,我相信你。不管发生什么,你都要记得还要有一个我。”项扬当然不会勉强她,只得这么说道,“那我走了。”
“谢谢你,阿扬。”他越是这样,她越是心里不好受。
“傻瓜,我走了。”项扬转身要离开,没走几步又回头,几一把将佳语紧紧的抱住,“让我这么抱抱你。”
佳语身体先是一僵,转而身体全然的放松,她缓缓的环上他的腰:“谢谢你,阿扬。”
“我一直想这么抱抱你,却没想到是你拒绝我的时候。”项扬抱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放开她苦笑道。
佳语低着头,几乎都不敢看他的眼睛。
“我真的要走了,再见,小语。”项扬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这才离开。
佳语站在街心公园的小道上,看着项扬离开的方向,许久许久才上楼。
她这次也不会知道,聂东辰根本没有远,而且还就在小区不远处,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他握着方向盘,手上的青筋贲起,脸色发黑。
次日父亲去复健,在路上时庞燕琳还说:“阿扬也不知道有什么事?小语,一会儿你再打个电话。”
“妈,我看你对阿扬比对我这个儿子还好。”在开车的楼盛嘉说道。
“那是,阿扬可比你乖多了。”庞燕琳不由看向女儿,“小语,不是你跟阿扬说了什么吧?”
“妈,阿扬是真的有事情。”佳语淡淡的说道,“对了,一会儿陪爸复健完,我要回一趟学校。”
“去学校做什么?”庞燕琳忙问道。
“马上要开学,而且我们有一个学术交流会要准备,我得回去准备一些材料。”佳语回答道,今天早上一大早聂东辰就给她信息,还要她把身份证和护照都带上。
“那好吧,有你哥在,你去忙吧!”庞燕琳也不疑有他,点了点头。
陪父亲检查完,佳语看着哥哥载着父母上车,楼盛嘉在关上车门时深深看了她一眼,才开车离开。
佳语走到街拐角处,果然看到一辆黑色的宝马车在等着。
她走过去上了车,司机话很少,一句不问直接开车送她。
他们一路到了寰亚楼下,卫秘书已经在下面迎接,她就这么一路高调的被护送上楼。
她上楼时,聂东辰刚好也进办公室。
“来了。”他很自然的搭上她的肩,“饿了吗?”
“还好。”她一点胃口都没有,而且这会儿办公室包括他的下属五六个人,十几只眼睛看着他们,好奇的,羡慕的,甚至对面衣着干练的女人看着她还有几分嫉妒。
“一会儿我们就可以吃饭了,身份证和护照带了吗?”聂东辰问道。
佳语不明所以,只说道:“带了,只是要这些做什么?”
“我要去一趟日本出差,你陪我去。”聂东辰说着,回办公桌上就拿了钥匙和钱包拉着她的手要走。
“什么?”佳语傻了,站着不肯动,“你没说要出国?”
“现在不是说了吗?”聂东辰好笑的看她,“来,帮我把东西装着。”
他看自己一应下属还在,便让他们先出去。
“可是我不能。”要是她就这么跟他走了,一定会被母亲和哥哥发现的。
“为什么不能?”聂东辰倒是一脸不解,“我们去日本也就一周,你身份证和护照都带了,我们现在直接去机场就好。”
“可是,我没办法跟我妈解释。”佳语还是不肯动,她真的没想到聂东辰这样的想法,如果知道她都不会来。
“你有办法的,小语。”聂东辰满满的笑意,好像对她充满信心,“我们两个小时之后的飞机,你还有两小时考虑一个完美的借口跟妈解释。好了,我们走吧!”
“不可以。”佳语觉得他可恶极了,竟给自己出了这样一个难题。
“走吧!”他脸上还堆着笑意,却又是不容拒绝的。
佳语被他拉进电梯时,脑子还懵懵的。
“我真的不可以。”佳语想挣开他的手,“别这样好不好?”
“那你告诉我,小语,我应该怎么样?”聂东辰转头问她,“我马上要出差一周,我们才在一起,你要我扔你一个人在这儿。”
“我没关系。”她摇摇头,事实上不用见他,她真的松一口气。天知,每次见他她都好紧张,好害怕。
“我有关系。”那句没关系让聂东辰眼眸一冷。“小语,要不现在我就打电话给你妈,告诉她我们在一起。要么,这次你跟我去日本,二选一。”
佳语眼睛睁的大大的,他明明说话挺温柔的,可是那双吃人的眸子让她心脏一阵的紧缩,她知道他是认真的。
“咱们走吧!”电梯嘀的一声开了,他拉她着她的手出去。
上车之后佳语一直沉默,聂东辰也不说话。他也藏着心事儿,特别是昨天送她回来时,看到她和项扬在一起,他是用了极大的自制力才没有冲上前去拉开抱关一起的两个人。
他知道,对佳语得有耐心,不能逼她。他本来想慢慢来的,但是马上又意识到不能慢慢来。因为他不能忍受佳语身边还有追求者,更何况他们之间还那么的不稳定。
这次他要出差去日本,短则一周,长则一个月。不是他对佳语没信心,他知道既然他答应了自己就不会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但是只要一想到有其他的男人趁机而入,甚至可能会俘获她的芳心,他一丁点儿都不能忍受。所以,他才会这么强势的让她跟自己一起出差。
佳语差点要哭了,她想着要怎么跟母亲交待。本来家里这么多事情,父亲的病刚好,哥哥刚刚放出来,她不想母亲因为自己再伤心。
她又了解聂东辰,他不可能会改变主意,他们之间她永远是妥协的那个,更何况现在他们是这样的关系。
最后她还是拿出了电话,深吸了一口气,打电话给母亲。
“小语,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来?”庞燕琳接了女儿的电话。
“妈,我们教研室有个交流会马上要去香港,大概一星期的样子。”佳语说道。
“怎么这么突然?”庞燕琳忙问,“之前都没有听你说过。”
“我也没想到,教研主任突然宣布的。”佳语神色如常,说的非常平静,。
“那你身份证,港澳通行证都拿了么?”庞燕琳忙问道。
“正好都在包里,我一会儿就要上飞机了。”佳语说道。
“怎么这么着急,你连衣服都没收拾。”庞燕琳还是有些不放心,“你什么时候的飞机,我给你收拾几件衣服送过去吧!”
“不用了,妈。”佳语忙说道,“我在学校宿舍正好挂了几件衣服,正好带上。”
“这样啊,那好吧!你在外面一切小心知道吗?你们教研室还有谁啊?”庞燕琳忙又问。
佳语就简单的说了教研室几个老师的名字回答,庞燕琳又嘱咐了几句才结束通话。
等结束完通话,聂东辰的脸色明显很好多,甚至嘴角微微上扬,泄露出她的好心情。
“你现在饿吗?这里有零食,先吃点东西,正餐我们去飞机上吃。”聂东辰打开了前面的小箱子对她说道。
佳语摇摇头,她哪里有胃口呢?她转头问道:“我们一个星期就能回来,对吗?”
“嗯。”他应了一声,“别担心,我不会把你卖了。咱们结婚那么多年都没好好玩儿,这次就当旅行了。”
一个离了婚的男女居然又一起旅行,听着都很别扭。佳语神情不自然,不接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