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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为什么......
刚刚的貊秉忱明明是这么的平易近人,是这么的好相处,为什么聊着聊着,就变了?
不,不对,貊秉忱不是聊着聊着就变了,而是......
把他的话套完,认为他已经没有价值了,才......
良吉细细回想入三皇子府以来所发生的一切,他和貊秉忱的每一句对话,还有貊秉忱的每一个问题,包括貊秉忱敬他的每一杯酒。
之前还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可这么一回想,问题立刻就很明显了。
貊秉忱是故意敬他酒,套他话的!
想到这,良吉眼底立刻闪过了一抹愤恨:“没想到堂堂三皇子竟然也会做如此卑鄙下流的事情,着实让小的刮目相看啊。”
“卑鄙下流?比起良大师巫术害命,本皇子应该还算良善吧?”貊秉忱丝毫不理会良吉怎么说他,反正......这么多年他被骂的还少吗?
比这些难听的,他都听过。
毕竟......是个不受宠的皇子啊。
貊秉忱不介意,暗卫几个却介意得很,猛地抬手就给了良吉两大耳光:“放肆,三皇子也是你能骂的?再骂我把你一口牙都给打光了。”
良吉手无缚鸡之力,突然被暗卫这么一打,立刻被打得头昏眼花,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貊秉忱刚刚说了什么?
说他巫术害命?
貊秉忱不是来找他帮忙的吗?
又怎么会用这种口气呢?
一个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念头快速在他的脑海中闪过,难道......
良吉又惊又怕的朝貊秉忱看去,口气满是不可置信:“你......你不是贤妃娘娘的人,你要帮的也不是贤妃娘娘,你......你是苏绯色的人,你要帮的......是苏绯色......”
被良吉识破,貊秉忱也懒得继续藏着掖着:“是有如何?”
良吉没想到貊秉忱竟然如此轻易的就承认了,立刻吓得双眼瞪大,要不是身后有暗卫架着,他只怕早就摔倒在地了:“你......你抓我过来,是为了要救苏绯色?”
这算是进一步的确认。
而貊秉忱也没有否认,直接点头:“是。”
简单干脆,说得良吉连最后一丝希望都破灭了。
又回想刚刚和貊秉忱的对话,他简直就想一巴掌抽死自己。
他怎么这么蠢,两杯酒下肚,就把不该说的话都说出来了。
如今貊秉忱知道了一切,也知道了巫术错误的原因,他还落到了貊秉忱的手里,这......
见良吉一脸心如死灰,貊秉忱便知道他的机会来了,缓缓开口:“按理说这件事情的幕后黑手并不是你,你也只是听董贤妃的号令行事而已,罪不该死,但......这道巫术只有你会,也只有你死了,苏绯色才能真正的安全,你说,本皇子又怎么能不杀了你呢?所以,为了苏绯色,本皇子也只能对不起你了,你别怪本皇子啊。”
貊秉忱说着,便幽幽叹了口气,一摆手:“来人啊,拖下去,赐毒酒。”
赐......赐毒酒!
听见这话,再加上这话音落,他就感觉到从暗卫手臂传来的强大力量,根本不容他抗拒,好似拼了命要把他往死里拖一样,良吉吓得几乎就要疯了。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离死亡这么近,这么近,好像下一秒就要下地狱了一样......
“不,不是我,不是我......”良吉突然发疯般的大喊了起来,双眼充满希望的看向貊秉忱,完全把貊秉忱当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三皇子,您听我说,不然您一定会后悔的......”
要说了吗?
貊秉忱眼底的芒光闪了闪:“松开吧。”
“是。”暗卫的速度极快,应声的同时抓着良吉的手也松开了。
良吉猝不及防的失去了支撑,顿时就重重摔倒在了地上,疼得龇牙咧嘴。
可这时候的疼,他根本就顾不上了,他猛地抬起头就朝貊秉忱看去:“三皇子,您听我说,您杀了我也没用,我不过就是一个撑场面的小喽啰,您就算杀了我,也救不了苏绯色的。”
“哦?堂堂的良大师竟然说自己只是一个撑场面的小喽啰?良大师为了保命,未免也太谦虚了吧?”貊秉忱明知良吉说的是真,却仍是故意这么说。
而良吉一听貊秉忱这话,立刻就急了:“真的,三皇子,小的若有半句虚言,一定不得好死!小的虽说干了这行不少年,但之前都是靠着装神弄鬼出名,哪有如今的真本事,小的要是早有这般好本事,早就家财万贯,在家享受了,哪里还需要出来抛头露面啊!小的又不是贱得慌!”
“可你刚刚不是你没有师父,是天资聪慧,自学成才的吗?”貊秉忱悠悠道。
一句话,险些堵得良吉无语:“这......这......这做生意,谁也不会把自己的底价供出来,是吧?小的这也算是一门生意啊!”
“好,就算你说的都对,那本皇子现在就再给你一次机会,说说你这身本事的来历,小心点说,要是说错了......可就不是赐毒酒那么简单了。”貊秉忱这话的意思很清楚了,良吉要是不好好把握这次机会,那他有的是方法折磨死他。
良吉猛地打了个寒颤,赶紧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好好好,小的一定毫不隐瞒......”
良吉说着,顿了顿,才又好似思索一般的接下:“说起小的的这身本事......其实是因为有一天,小的无意中救下了一位姑娘,本来只是举手之劳,没想到那位姑娘离开以后,竟然又回来了一次,还教会了小的这道巫术,让小的借此谋生,不过谋生归谋生,她还有一个条件,就是小的所赚的银子不论多少,都得分给她一半,否则她就不给小的符咒了。”
“不给你符咒?也就是说,这道符咒根本就不是你自己画的,而是那位姑娘给你的?”貊秉忱一下子便抓住了这句话里的重点。
良吉点了点头:“不错,符咒是姑娘画好给小的的,小的不过是在作法的时候念念咒语而已。”
念念咒语......
恐怕,这咒语根本就只是一个障眼法,对这巫术真正有用的是这道符咒吧!
貊秉忱心思一转:“你该不会是在骗本皇子吧?这位姑娘有这么好的本事,她干嘛不自己借此谋生,需要你来和她对半分银子呢?”
“没没没,小的句句属实,绝对没有半句虚言,关于这个问题,小的也曾经问过那位姑娘,但那位姑娘说,她是一个姑娘家,不好抛头露面,再加上小的曾经救过她,她也该知恩图报......”良吉解释道,顿了顿,又好似怕貊秉忱不相信似的,赶紧接下:“不仅如此,我入宫要说什么,也都是姑娘提前教好的。”
这次突然被貊秉忱绑来,害他没有提前准备,才......
“哦?她知道你接了一单宫里的活?”貊秉忱问道。
“恩,因为小的的符咒要从她那里拿,所以小的的每笔生意她都知道。”良吉点头道。
原来如此。
貊秉忱眼底的芒光快速一闪,他就知道,良吉这模样,后面肯定还有高人。
果然被他猜中了。
想到这,貊秉忱立刻接下:“这位姑娘现在在哪?”
良吉摇了摇头:“这位姑娘的行踪飘忽不定,小的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哪。”
“不知道她到底在哪?那你平时又是如何找她要符咒的?”貊秉忱的口气明显不相信。
见貊秉忱不相信他,良吉的双眼立刻就瞪大了,好似害怕:“三皇子,小的所说不假啊,这种高人,又怎么可能会让小的知道她的住处呢?小的若有事需要找她,就会让家门口挂上一块红布,她只要有来京城,看到这块红布就会来见小的,每次都是这样。”
“她只要有来京城?什么意思?难道这位姑娘并不在京城?”貊秉忱皱眉道。
良吉点头:“嗯,刚开始小的也只是猜测,因为有时候小的在门外挂红布,这位姑娘却不能及时出现,有时候要等个好几天,有时候甚至要等个十天半个月或者一两个月,每当这时候,小的就会假装闭关,后来有一次小的终于忍不住了,就开口问了一句,没想到那姑娘立刻就生气了,说她的事情还轮不到小的来过问,她这么说,却没有否认,小的就肯定了这位姑娘应该不经常在京城。”
这......
一个不经常在京城的人,却放了一个傀儡在京城里帮她敛财?
有意思!
有意思!
“除了这些呢?你还知道那位姑娘什么?”貊秉忱挑眉又问。
良吉思索了片刻,却终是摇摇头:“不知道了,这位姑娘神秘至极,武功还不差,最重要的是,她教给小的的,应该只是一点皮毛而已,她会的那些才是真正的本事,所以......三皇子,您就是杀了小的也没用啊,只要那位姑娘出手,苏绯色还是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