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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两位老人,心里面特别的没有底,看着坐在我房里面的三个人,只能挤出一个笑脸,佯装着一脸和气的样子,唤了一声:“伯父、父母。”
“你就是小祖说的那对象?”一脸严肃的老头看着我问。
我依旧陪着笑脸,谦和的点点头,算是回答。
要说小娟的家庭,也不是特别的富裕。他们一家是河北人,家里世世代代种地,老两口现在在村子里面还有几亩地呢。
他家姓张,家里头有三个兄妹。听说她家在祖上就经济条件不太好的,所以很晚才结的婚,很晚才有的孩子,小娟上面有个哥哥,比她大三岁,听说在老家种地;下面还有一个弟弟,听说小时候太皮,还跟坏人做了朋友,小小的年纪就进了看守所。
这些都是跟小娟熟了之后,她才告诉我的。对于她的家人,我从来没有打过照面,知道的也很少,只是前两个月好像偶尔听小娟说他弟弟刚放出来,又到社会上瞎混,至于混成什么样子我也不清楚,可刚才听二老突然提到小娟弟弟的名字,我有一些意外而已。
“娃儿,过来,让我们两个仔细看一下。”先前还以为小娟妈是瞧不上我,现在一听我才明白过来,原来她老人家眼神不好,看谁都看不太清。
我不好意思的又向前走了几步,拉出一张凳子,坐到两位老人的跟前。
老人仔仔细细看了我一眼,才把我看个清楚,许久,小娟妈才开口:“倒是一个清俊的后生,难怪小娟会看上。”
“妈……”小娟在旁边扯扯她妈的衣角,脸上有一些泛红。
“我听小祖说,你干的工作挣钱不少,而且还很有名。我们两个老人眼拙,平常也很少看电视,不太认得你,我看你也是一个不错的孩子。小娟呀,是咱们家唯一的闺女,听说她有了对象,我跟她爹都不放心,特意买了火车票来瞅瞅,看你这小伙子长得也还算周正,也算放了半颗心。”
老太太一直叨叨着,我这才发现原来小娟他们家里一直是她妈说了算,她爹就是一个闷葫芦,从我进门起就没有说过一句话。
“看你住的这房子还不错,是你自己的吗?”老太太果然比老头精,拐着弯子想问我有没有住房。
我只能实话实说,“这房子是我租的,因为离着单位比较近,就住在这里了。”
“哦。那小伙子,你是做什么工作的?”老太太步步紧逼,侦察和盘问能力比派出所人员还强。
我讪讪一笑,要说自己是做“网红”的,怕老人家也不理解,就随口诌了一句:“我是做传媒的。”
“传啥?”没想到老太太不但眼睛不太好,耳朵也不太好使。
小娟只能在旁边帮腔说:“传媒,说了你们又不懂,又爱瞎问。反正小龙做的是跟互联网相关的工作,互联网懂不?就是现在很流行又很赚钱的行业。”
老太太显然对女儿的帮腔很不满,瞪了小娟一眼,马上说:“我咋不懂?就是咱村刘二根他儿子开的那种网吧那样的,对吧?”
“唉,那算什么呀。小龙干的工作,可比那什么网吧赚钱多了。”
我只能僵硬着的点点头,对二老笑一笑,算是回答,有小娟这样一个一心护着我的女朋友,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两个老人听说我做的是有关互联网的工作,心有默契的互相看了一眼,老太太明显眼色不太好,我也不明白她为啥脸色不太好。
至于小娟他爹嘛,打从进门起,就一直紧崩着个脸,搞得我差点儿以为小娟他爹在老家是开棺材铺子的。
气氛莫名的有些尴尬,小娟他爹低下头,从包里翻了翻,我不知道他想翻什么东西,直到他从带的行李里头翻出一个旱烟袋,我才知道他想抽烟。
我马上很识趣的从我房间里面掏出一包烟,虽然我平常不太爱抽烟,但有的时候也需要应酬应酬。
我抽出一根烟递给小娟他爹,可是他爹不肯接,还对我说:“我不喜欢抽那个,还是我这种够味。”
我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小娟他爹不是哑巴,只是不爱说话而已。
有的时候一些事情不能光看表明,别看小娟她娘话多,却是个没啥主心骨的,之前叨叨着问长问短,但抵不上小娟呛她几句,这老人家又没话说了。
倒是小娟他爹,沉默许久,缓缓开了口。
“娃啊,我们两个今天来一是来看看闺女,二是来看看你。我听说你比咱家小娟还要小,赚的钱比小娟还要多,我们两个老的在家里面没底,小娟虽然长得不咋样,但毕竟是我闺女,自己的闺女自己心疼,咱家小娟从小就老实,肚子里面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我们就怕她在外面被骗。我们也没想着将来女儿嫁到大富大贵的人家,只想要她找个真心待她好的,听说你们城里头兴啥姐弟恋,还有一些有钱人爱玩啥感情游戏,就怕闺女吃了亏,就特意怕过来看看。”
小娟他爹把烟杆子里头塞满了烟丝,然后把旱烟袋点燃,巴唧巴唧吸了几口,又接着跟我说:“今天我们两个来,看到了你,你的事情小祖跟我们说了一点,小娟又跟我们说了一些,现在又亲眼见了见你,觉得你这孩子看上去也是个实诚人,就想问你一句,你对咱家小娟是不是真心的?”
我心里面忽然百感交集,因为我从小没有母亲,也缺乏父爱,可是小娟的父母却对自己的孩子真真切切的关心和爱意,让我感受到久别的温暖,哪怕是这温暖未必是对我。
“伯父,伯母,这一点你们可以放心,我对小娟绝对是真心的。其实我不是什么城里人,也跟小娟一样,是从农村里面走出来的,我没有母亲,只有一个爹和姐姐。我爹在农村,我姐在大学念研究生,我在城里打工也好几年了,最近才工作有一点起色。我向你们两个老人保证,等将来我攒够了钱,就在这里买套房,然后跟小娟结婚。我绝对不是跟小娟玩玩而已,要是我是那样的人,你们可以到时候上门来直接扇我耳光子。”
或许是我这样一番话感动了二位老人,我看到他们的眼神中都散发着异样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