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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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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氓二字,也只有桑榆喊得,旁人哪敢这么放肆。

    “既然爷的小榆儿称爷为流氓,那爷总得好好表现表现,不能对不起小榆儿的夸赞!”李朔开始肆无忌惮。

    男人在床笫间的本事,就好像是天生的,不管是谁总能做到无师自通,且日益精进的地步。

    就好比这李朔,最开始难免有些生涩,如今却是得心应手。

    她何处柔软,何处敏锐,他都探得一清二楚。

    瞧着他手心里的湿漉漉,桑榆的脸顷刻间红到了耳根,“你这人真是无赖。”

    可这话刚说完,他便已经挤了进去。

    千军万马入王城,温柔乡里温柔客。

    一觉睡到大天亮,桑榆无奈的望着正在整理衣冠的李朔。

    这人穿上衣裳便见清贵之态,高高在上不可轻攀。

    殊不知到了床上就是个流氓痞子,谁都驾驭不了他。

    李朔回头看她,“怎么,迷上爷了?”

    桑榆扬唇浅笑,“爷风华绝代,这天底下的女儿家,哪个不以进入爷的后院为荣?迷上爷是正常的,若是不为所动,那才有问题。”

    “这话说得真好听。”李朔勾唇笑得邪魅,那双墨色的瞳仁里,倒映着她一人身影,“乖乖在这等着,过两日带你回家。”

    语罢,李朔拂袖出门。

    桑榆的笑凝在唇边。

    家?

    如今的她还有家吗?

    亡国之人,家国天下都没了,何来的家?

    静静的坐在屋子里,外头的动静都跟她没什么关系。低眉望着掌心里的令牌,指尖轻轻拂过上头的珠翠。翠绿红瑙,真是好看啊!

    可为何指尖还是会有些颤抖呢?

    假的就是假的,假的真不了,真的也假不了。

    因为对外宣称,沐桑榆身负重伤,所以方芷韵也不敢来打扰桑榆,毕竟她已经惹怒了李朔。若是沐桑榆再有个好歹,那她的罪孽可就重了。

    连云进门,“小姐,赵将军有请。”

    方芷韵一愣,当即起身往后门去了。

    赵廉义在后门等着,昨夜醉酒,今日的气色不太好,看上去是有些头疼。

    “赵伯伯!”方芷韵行了礼。

    赵廉义瞧了方芷韵一眼,继而勉强一笑,“你没事吧?晋王可有为难你?”

    “没有!”方芷韵忙道,“朔哥哥不会为难我,只是……朔哥哥虽然答应了不会食言,但终究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兑现承诺。”

    言外之意,自然是希望赵廉义能再追一把,让李朔许了日子。

    赵廉义挑眉看了方芷韵一眼,面上有些不太高兴,“韵丫头,你就这么想嫁给晋王?晋王殿下这眼睛里心里,都没有你。”

    “韵儿知道。”方芷韵抿唇,“可是赵伯伯,韵儿就是喜欢朔哥哥。只要能跟朔哥哥在一起,韵儿什么都愿意做。”

    “什么都愿意做?”赵廉义眯了眯眼眸,若有所思的重复了这句话。

    方芷韵连连点头,似乎生怕赵廉义反悔,“真的!韵儿为了朔哥哥,什么都愿意。”

    “好!”赵廉义轻叹一声,“赵伯伯会帮你的,你放心便是。”

    “可是林子里失了手,朔哥哥怕是不会再让人靠近沐桑榆半步。”方芷韵犹豫,下唇紧咬,“赵伯伯还有什么法子吗?”

    赵廉义凝眸看她,眼睛里微光凛冽,“那就是我的事儿,明日便是祭祀之日,你好生等着消息!记得,到时候务必要跟紧晋王殿下身边,明白吗?”

    方芷韵不解,“这是何意?”

    “如此能让你撇清干系,免受牵连。饶是最后失败,也不会有人怀疑你。”赵廉义叮嘱,“记住了吗?”

    方芷韵连连点头,“记住了。”

    二人分头离开,赵廉义却没有回将军府,而是去了城外一处破庙里。

    有人早早的在里头等着他。

    黑衣斗篷之下,那人背对着赵廉义站着,身旁站着两名同样身穿黑衣斗篷的男子。

    这两人拦住了赵廉义的去路,不许他靠近分毫。

    “赵将军!”黑衣人淡淡的开了口,“你迟到了。”

    赵廉义冷眼看着挡在跟前的两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人该守信。”黑衣人微微勾唇,“连守时都做不到,我又如何相信赵将军能遵守对我的承诺?”

    “把柄都捏在你手里了,还想怎样?”赵廉义负手而立。

    黑衣人嗤笑两声,“赵将军太客气,那只是咱们合作的前提罢了!咱们若是合作愉快,那些把柄没什么重要的。赵将军,你说呢?”

    “明日祭祀,外头把守的都是我的人,到时候我你们听我安排。”赵廉义面色凝重。

    “那就有劳赵将军了,事成之后咱们一定会好好的谢赵将军。”黑衣人在笑,偌大的斗篷遮去了半张容脸,只能看见那薄唇微扬。

    赵廉义冷哼两声,随手将袖中的令牌丢给他们,“这是进出的令牌,拿着!”

    黑衣人接住令牌,赵廉义转身就走,“以后我若不找你们,你们最好别出现在我附近。李朔是什么人,闻着味都能发现端倪。”

    “赵将军害怕了?”黑衣人笑得凉凉的。

    赵廉义眯了眯眸子,冷然回眸看着,“这话我只说最后一遍,否则咱们就一拍两散,谁都别好过。”

    语罢,赵廉义疾步离去。

    “主子?”底下人行礼,“这赵廉义可信吗?”

    黑衣人伸手抚过手中的令牌,“此人狡猾刁钻,自然不可深信。”

    “那主子……”

    “这人虽然不可靠,但是他是个识时务者,若真要拿回他那些致命的把柄,就得清楚自己该干什么。”黑衣人冷笑,“赵廉义此人自私自利,而这种人最分得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

    顿了顿,黑衣人又道,“吩咐下去,准备!”

    “是!”底下人行礼。

    明儿就是祭祀的日子,利州的文武官员都会来将军墓,祭奠阵亡的将士英灵。

    魏崇明开始忙碌,各方都做好了准备。

    天一亮,就该前往将军墓了。

    放眼望去,可真是热闹。

    人头攒动,白绸翻飞。

    将军墓前,文官下轿,武官下马。

    这是惯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