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亓晓婷:“既然这样,这事还得给乡里咳嗽一声儿。这样吧,我们先送小姑娘回家,看看她母亲,再去乡里说明情况,保证不让小姑娘以及她的家庭受到连累。”
看塔人:“对,这事必须对乡里说清楚。我也是乡里安排的,不然我也得受处分。”
亓晓婷:“你放心,后续工作我们一定做到位。”
李洪拱拱手,谢过看塔人,一行人带着少女,找到了自己的木船,又顺江南上,往横头村返回。
一上到船上,李洪就迫不及待地对少女说:“你能不能把你们村的来历讲给我听?”
少女摇摇头:“我小的时候,听我奶奶说过。但记不太详细了,说不来。”
李洪:“那,你当监督员,让东生给咱们讲,看看与你奶奶说的一样不一样,怎么样?”
少女点点头。
李洪又对东生说:“还是你说吧,不过,这次一定要从头开始,让小姑娘听听对不对。”
东生笑笑,很听话地讲了下面的传说故事:
相传,在很久很久以前,河北一带闹“花子军”。
这“花子军”,就是一个要饭的花子暴死荒野,尸骨腐烂,细菌漫延导致的一场瘟疫。
这种瘟疫很厉害,只要一沾染上,三天之内准死。那势头,胜过千军万马的厮杀。
又因它起源于一个要饭花子,所以人称“花子军”——一时间,整个河北大地都遭了“花子军”地侵袭,几乎是村村净,家家绝。
据传,整个棘津州就是杜烟村一户姓毛的没死。因为这户姓毛的是个炸果子的,整日里烟熏火燎的,把“花子军”给呛跑了。
“花子军”过后,整个河北大地荒无人烟。燕王朱棣建都北京后,一方面为了加强他的统治,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改变眼皮子底下的荒凉景象,就下令从山东、山西往河北牵民。并规定两股迁一、迁二不迁大。
老百姓谁也不愿离开故土, 那该迁的户就到处躲藏。迁移工作很难开展。官府就用了一计:让官兵的家属们散步谎言,说:别处的都迁,就是山西省洪洞县老鸹窝村大槐树底下的人不迁。
人们信以为真,都纷纷地向这里聚来。当人聚的差不多了的时候,官府就派兵把村子围住,不论大小孩牙儿,一律迁到了河北界内。
别处的不知道,反正棘津州的人们一讲起老故儿,就说:“咱都是从山西省洪洞县老鸹窝村的大槐树底下迁来的。”
想那大槐树底下能住几户人家?只不过是移民们在山西省境内的最后一个落脚点而已。
据说,有这么一家人,两口子带着三个孩子。在家排行老二,是应迁对象。怎奈故土观念极重,说什么也不愿离开老家。
听说洪洞县老鸹窝村大槐树底下的人不迁,一家人就上那里去“避难”。结果中了圈套,被官兵压着来到了河北境内。
两口子觉得受了欺骗,很是不满。可这迁民是皇上的旨意,告又没处告,两口子决定四海为家,以示抗议。
一家五口走呀走,当走到河北深州境内时,最小的儿子累得实在走不动了。两口子就把他留在了那里,起名“请回头”——取回头看看老家的意思。
撂下了老三,一家四口又继续往前走。又走了几天,老二也累得走不动了。两口子又把老二留在了那里,起名“磨头”——取掉转头瞧瞧老家的意思。
撂下了老二,一家三口又继续往前走。当走到棘津州东南三十余里的地方,被清凉江挡住了去路。
清凉江那清澈的流水,湿润的气候,吸引了老大。两口子见老大也累得够了呛了,又有留恋之意,就把他留在了这里,取名“横头”。一是有清凉江横在了头里,二是取走到头的意思。
两口子安排下三个儿子,就到各地仙游去了。
三个儿子长大以后,想起了父母的养育之恩,就一块儿去找他们的父母。千山万水找了个遍,也没找到。
横头就对两个弟弟磨头和请回头说:“我们不知道父母的行踪,父母却知道我们的养地。不如我们各自回自己的养地,以名字命村名。把名字扬出去,父母亲听见后也许会来找我们。”
弟弟磨头和请回头见哥哥横头说的在理,点头同意。兄弟三人各回了自己的养地,各以自己的名字命了村名,娶妻生子,繁衍起后代。
究竟他们的父母亲有没有来找他们,哥仨谁也没对外人说。这也许是他们个人的一个不愿透露的小秘密吧!
后来,离迁民的年代久远了,人们也就把那一份思乡之情淡忘了。随着历史的沿革,人们就把请回头沿写成了“清辉头”,磨头沿写成了“么头”,这就是深州境内的清辉头和前么头。
横头没有改,一直沿用了下来。但却分出了一个小横头。所以,唐林乡有两个横头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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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头的来历讲完了,横头村也到了。
在东生讲述的时候,亓晓婷悄悄问了问少女的基本情况。
原来少女姓毋,名翠莹,今年只有十四岁。家中有父亲毋海清、母亲毋李氏,一个妹妹,两个小弟弟。最近二年,母亲身体很不好,经常看医生吃药。
一行人来到毋翠莹的家里,父亲毋海清迎了出来。父女相见,抱头痛哭了一场。
毋海清哽咽着说:“莹莹,亏着你今天回来了,晚一天,就见不到你娘了。”
毋翠莹闻听一惊:“我母亲怎样了?”说着挣脱父亲的怀抱,跌跌跄跄地跑进屋里。喊了几声“娘”,见母亲毫无反应,毋翠莹趴在母亲身上,“呜呜”哭了起来。
原来,翠莹母亲断水米三天了,脸色蜡黄,已经到了盖上纸就能哭的份儿上。
由于是女病人,李洪、东生、李星儿不便进屋,便在堂屋里坐下,毋海清陪着他们说话儿。
亓晓婷来到屋里,看了看毋李氏的身上,发现肤色与脸色一样,也是蜡黄蜡黄的。被褥和衣服上,颜色是浅色的,也泛着一层黄。知道这是黄疸性肝炎所致。
肝炎在这个时期还是不治之症,黄疸性肝炎更是顽疾。肝炎又是富贵病,不能劳累,饮食上还得高蛋白,低脂肪和高维生素。
亓晓婷扫视了一下屋里,用“家徒四壁”、“一贫如洗”来形容,一点儿也不为过。怪不得把女儿送去塔上,家里有这么重的病人,也实属无奈之举。
亓晓婷劝住痛哭的毋翠莹,把毋海清喊进屋里,给了他三个手捻葫芦,嘱咐道:“这就给翠莹母亲喝一支,剩下的明、后天各喝一支。三天后,翠莹母亲的病就会好起来了。”
毋海清闻听,愁苦的脸上浮起一丝儿欣慰,拿起来看了又看,心道:在手心儿里就能攥住的小葫芦,能盛多少药水,不由问道:“管用?”
亓晓婷忙解释道:“管用,这是龙涎草药水,外面那个年轻人(指东生)的媳妇,昏迷不醒,就是喝这个好起来的。在咱棘津州,用这个救活好几个人了。”
李洪隔着门帘喊道:“喝吧,保管管用,我的命也是喝这个救过来的。”
“那我赶紧喂莹莹她娘喝下去。” 毋海清说着,拧开盖儿,亲自把药水灌进病人的嘴里。
过了有十几息工夫,毋李氏肚里忽然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随即睁开了眼睛,望着翠莹流起眼泪来。
“娘,我回来了,是这位大姐姐救我回来的。你喝的药水也是这个大姐姐给的。你感觉怎样?”毋翠莹哽咽着说。
毋李氏张了张嘴,毋海清忙凑近问道:“你是不是想喝水?”
毋李氏点了点头。
毋海清忙拿过水碗,用小勺喂了她几口。毋李氏嗓子里发出“咕咚咕咚”的吞咽声。毋海清含着眼泪高兴地对亓晓婷说:
“三天了,一个水珠儿也没咽下去过,大夫说就这一、两天的事了,真没想到,又能喝水了。看来,是药水起了作用。”
亓晓婷:“给她熬点儿小米粥,烂烂的,几天就能养起来,这病也能除根。”
毋海清略微皱了一下眉头,虽燃一闪即逝,还是被亓晓婷捕捉到了,又问道:“家里有小米没有?”
毋海清摇摇头:“我给她煮碗玉米面粥,与小米粥也差不了哪里去!”
毋翠莹:“咱家里没有小米吗?”
毋海清:“没有。不瞒你说,家里就剩了两捧玉米面了。”
“不是说我走了以后,乡里给钱吗?怎么还是这么穷?”毋翠莹不解地追问。
“咳!”毋海清叹了口气:“钱是给了些,可全给你娘请大夫抓药买营养品了,你娘这病又是富贵病,营养跟不上不行,全花在你娘的身上了。我们爷儿四个,仍然吃糠咽菜。这不,就这两捧玉米面,也舍不得煮菜粥,还得留着给你娘煮净玉米面粥。”
“怎么会这样?”翠莹又哭出声来:“我师傅告诉我,咱家里米面吃不完,鸡、鱼、肉天天有。他们为什么要欺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