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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自己和碧霄一同穿越到明、清朝代神庙活动昌盛时期?”任强心中暗道。
碧霄看的眼睛都直钩了。不住地指着问这问那。尤其看到八抬大轿上纸糊的崔母奶奶,笑的“哏哏”滴:“一个纸糊的,也值得用八个人抬!一个人举着就行了。”
任强心道:这是后世人对你的尊重。真要到了那时候,恐怕你就不会这样想了。
“哎,我说‘嚏喷亚父’,这崔母奶奶是什么神呀?怎么人们这么重视她?”碧霄见任强没有理她,有些不悦,就把“嚏喷亚父”给带出来了。
“这……这……我也不知道。”任强回答。心里却说:姑奶奶,这就是后世的你呀!你让我如何回答你?!
“崔母!崔母!做母亲还用催呀,还是个老奶奶。”碧霄说着,又“哏哏”地笑起来。
任强心中也在笑,心道:也就是你敢这样褒贬后世的你自己吧!后世的人们都把你捧为神明,亵渎的话那是连想都不敢想。
有那婚后久不生育的,恨不能天天给你三拜九叩头,让你赶紧给送个宝宝。这不是“催”母又是什么?!
二人又看了一会儿。任强担心在宫殿后院看到的情景再是真的,又把握不准出去时是否顺利,还惦记着三仙岛上的云霄琼霄再为此事着急,便对碧霄说:“看来也就这些玩意儿了。大师姐让你过会儿去布九曲黄河阵,咱回去吧!”
碧霄虽然还想看,但任强搬出了大姐的吩咐,也只有遵从。恋恋不舍地随着任强往回走。
二人三拐两转,走出宫殿大门。见外面情景与进去时无二,哪里有出去的路径!
任强想了想,举起手中乾坤尺,默念咒诀,喝声“开”!只见四面漫起云雾,而且越来越浓。当浓到什么也看不见的时候,任强又举起乾坤尺,念动咒语,喝声“破”!立时云开雾散,眼前恢复了三仙岛娱乐场景。
也就在同时,乾坤量角器和乾坤双脚圆规,也跃然出现在任强面前。
“哇哈,看了一圈西洋镜,又回来了!”碧霄兴奋地说。
任强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心里也特别高兴。要知道,其实他一点儿把握也没有,完全依照进去时的步骤,瞎猫逮耗子般乱碰。不想被他碰准了。
书中暗表:其实这是任强用自己的乾坤双脚圆规、乾坤量角器、乾坤直尺,营造出了一个小乾坤,并通了天、地、人三气。
原来,这乾坤双脚圆规、乾坤量角器、乾坤直尺,乃天地灵宝级别,本身就具有天地灵气。三仙岛上又是灵气充沛所在,乾坤双脚圆规画出的那个大圆圈,瞬间吸收了岛上大量灵气。引得圈内量角器也灵气大增,圆圈内灵气一时达到高峰。
也就在这时候,任强又祭出了乾坤尺,圈内灵气暴涨,把平面的乾坤量角器顶上了天,有脚的乾坤圆规压入地下。
乾坤尺就是后世的尺子。在量具中用途最广泛,使用率最高,可丈量长短、丈量高矮,且大人小孩儿都可用,因此,在这里赋予了它引领天地灵气的向导。
三宝物名字都有“乾坤”二字,“乾”为天,“坤”为地,中间有任强这个“人气最强”的人,天、地、人处在强大浓重的灵气之中,又有乾坤尺这个“向导”,一下就开通了天地人三气。
任强和碧霄在圆圈最先看到的那丝丝缕缕似气似烟的云雾,其实就是实质化了的灵气。待后来灵气越聚越多,越聚越浓,这才有了二人所见眼前景色似幻灯一般。
也是天道所为,让任强瞬间想起了手中的乾坤尺。加之平时对仙术有所了解,这才手举乾坤尺,做出了指挥“乾坤”的举动。
二人通了天地人三气,这大千世界,前后千百万年,想上哪里观看就可上哪里观看。就如同坐进时空列车,愿在什么时代、什么场景下车都可。比起任强的穿越又随便许多。只是时间短暂,只能视物,不能参与其中。
这观看也是有条件限制的:要求通天地人三气之人必须用意念引领所要去的地方。也就是说,想观看什么场景,就让眼前幻化什么场景。前提是通天地人三气之人心中首先要有个轮廓,最低也得对要去的场所有所想象。
任强碧霄二人一同进入,自是要依一方意念。因这乾坤三宝乃任强所拥有,自是要以任强意念所幻。
任强知这个碧霄乃后世棘津州保护一方生儿育女的崔母奶奶,又有收其法宝金蛟剪得罪一事,自是加了万分小心陪伴。
佳人在身边,心里想的却是前世崔母庙里那雍容华贵的铜雕崔母奶奶形象。心念如此,眼前所幻的场景,自然也就是前世崔母庙的轮廓。只是比前世的高大雄伟了很多。
崔母庙会上最热闹、最隆重的场面,乃是“进驾”。据说观看的“人山人海”。任强前世整理资料时,就曾为此心潮澎湃。觉得旧时民间崇拜搞得如此有声有色,说明统治者抓住了民心所向。虽然是为自己的政、权服务,其手段也不能不说高明。因此记忆比较深刻。
此刻这崔母奶奶就在身边,脑海中自然而然便产生了观看庙会热闹场面的意念。这才有了那幻境中的崔母奶奶神像和“演驾”(或“进驾”)队伍。
也是任强民间文学整理得多,又热爱这方面的工作。如果记忆中保留的是《封神演义》,面对碧霄,势必想起三霄在西岐摆九曲黄河阵的壮观场面。其中最惨烈的,要算太上老君和元始天尊收三霄那段了,书中是这样描绘的:
且说琼霄见老子进阵来观望,使放起金蛟剪去,那剪在空中,挺折如剪,头交头,尾交尾,落将下来。老子在牛背上,看见金蛟剪落下来,把袖口望上一迎,那剪如芥子落於大海之中,毫无动静。
碧霄又把混元金斗祭起,老子把风火蒲口往空中一丢,唤黄巾力士,“将此物带上玉虚宫去。”三位娘娘大呼曰:“罢了,收吾之宝,岂肯干休!”三位齐下,仗剑飞来直取。
老子将乾坤图抖开,命黄巾力士:“将云霄裹去了,压在麒麟崖下。”力士领旨,将图裹去不题。且言琼霄仗剑而来,元始命白鹤童子把三宝玉如意祭在空中,正中琼霄顶上打开天灵,一道灵魂往封神台去了。
碧霄大呼曰:“道德千年,一旦被你等所伤,诚为枉修功行。”用一口飞剑,来取元始天尊。却被白鹤童子一如意,把飞剑打落尘埃,元始袖中取一盒,揭开盖丢起空中:把碧霄连人带马装在盒内,不一会化为血水,一道灵魂往封神台去了。
事后任强明白了其中原因,不由暗暗吃惊。心道:亏得当时心中只有崔母庙而没有《封神演义》,否则的话,把三霄被擒杀场面幻化出来,自己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想想也觉得可笑!看现在三清你来我往师兄弟亲热,怎么到后世就那么水火不相容呢?
此是任强心里话。略过不提。
再说这幻化景中,任强和碧霄在宫殿后院看到的“天灰一阵亮一阵,地上花草枯一阵又绿一阵,如此折返往复,自成规律”,其实是天意在告诉他们:你们已经进了“日月神山”中的“年门”。任强有所感觉,但也只是想了想。碧霄随任强意念而行,更是不得知晓。
任强收了三件宝物,和碧霄一起,肩并肩走进碧霞洞府。
云霄和琼霄都在,二人见了任强碧霄,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张着,半天没说出话来。
“姐姐,看什么呢?不认识了?”碧霄打趣道。
“你们……你们……回来了!”云霄说着,眼睛直望他们身后瞧。
碧霄以为自己身后有什么东西,回头一望,什么也没有。“大姐,这么神秘兮兮的,看什么呀?”
琼霄抿嘴一笑:“还不是看你们给领回来的是外甥还是外甥女?”
“哎呀,二姐,你说什么呀?”碧霄脸上立时蒙上一层红布。
“这个怕什么!八、九年了,恐怕都会耍枪弄棒了吧!”琼霄说的很坦然,不像调笑。
任强闻听心里一惊,证实了在宫殿后院所看到的不是幻术,而是误闯入“日月神山”的年门,他和碧霄确确实实在里面待了八、九年时间。
“二姐,你……”碧霄急得眼泪都淌下来了,扑向大姐云霄怀里,哭着说:“大姐,二姐欺负我,呜呜呜……”
任强解释不是,不解释不是,愣愣地杵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来,三妹,坐下。玄棘师弟,你也坐下。说说你们这几年是怎么过的?走也不说一声,我和二妹很为你们着急了一阵子呢。”云霄语气平和地说。看来,她已经默认了三妹和任强的关系。
“什么几年呀?大姐,”碧霄此刻已听出时间有问题,忙止住哭泣说:“我们在里面也就一两个时辰,半天还不到。因为要去布九曲黄河阵,才急急忙忙出来的。不就耽搁了一会儿,惹出二姐这些狗屁来。”
一向文静的琼霄见碧霄骂她的话是“狗屁”,脸上有些挂不住色,揶揄道:“亏你还好意思说九曲黄河阵!我们布好阵等了你们半个多月,不见人影儿,才把阵给撤了。还半天不到,你要是在里面待上一整天,我们也就成了老太婆了。”
“那二姐夫也就成了小老头!”碧霄不失时机地“回敬”一句。
“好了,你两个别逗嘴了。玄棘师弟,你们到底怎么回事?”云霄制止住琼霄碧霄,又问任强。
“回大师姐,是这样的……”
于是,任强把经过详细叙述一遍。
“噢!”云霄听得目瞪口呆。向自己已是太乙玄仙境界,都不曾幻化出如此境地,“日月神山”更是听都没听说过。
看来这个小师弟真不是一般修为!“命外之人”、“先知先觉”绝不是传言!不由对任强产生敬仰之心。心道:还要对人家摆九曲黄河阵呢?人家的幻术,比自己的黄河阵不知高几个档次。
自此以后,三姐妹谁也没提过九曲黄河阵这个名词。
书中暗表:任强碧霄所经历的幻境,也是天道在保佑任强。想任强前世乃一文职人员,平生志在搜集整理民间文学。穿越后志向不改,面对仙家逍遥自在、圣人不死不灭、灵宝价值连城毫不动心,心心念念不忘收集第一手故事材料。
文章传世久,但只有干干巴巴的历史材料,而没有丰富多彩的民间传说故事,再好的文章也只有保留在卷宗里、摆放在课桌上。
更何况,洪荒历史就是靠一个个神话传说延续下来的。任强有这方面的兴趣和志向,天道自是要行护佑之实。
三霄摆的九曲黄河阵,那可不是一般的阵法。用云霄在《封神演义》里对闻太师所言:“此阵内按三才,包藏天地之妙,中有惑仙丹闭仙诀,能失仙之神,消仙之魄,陷仙之形,损仙之气,丧神仙之原本,捐神仙之肢体。神仙入此成凡人,凡人入此即绝。九曲曲中无直,曲尽造化之奇,抉尽神仙之,任他三教圣人,遭此亦难逃脱”。
就算三霄手下留情,只是演练而已。但任强对阵法毫无兴趣,只是想即入师门,不学习对不住师尊的一片心意。也只想领会贯通,熟记在心而已。真要让他真刀实枪地去闯,又是如此凶险之阵,说不定会身毁神消。
因为大凡战阵,一旦运行起来,自是按阵法运转。就是摆阵人有时也难以控制。就像碧霄抛出金蛟剪之后,自己也不能完全左右一个样。
天道设此幻境,让任强和碧霄在里面毫无知觉地待上大几年,既让任强躲过闯九曲黄河阵之凶险,又让三霄三姐妹对任强刮目相看,从此打消摆阵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