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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法……”
萧尘微微一怔,果然这老乞丐不是一般人,只是不知他要传自己的剑法,又是何等剑法?
老乞丐拎着酒葫芦,嘿嘿笑道:“那你小子看好了。”
说罢,只见他仰头饮了一口酒,然后对着空中一喷,同时右手两指一凝,瞬间凝聚起一道真元,将他喷出来的酒液一下凝聚成一道线,“嗤”的一声,对着一排竹子发了去。
只见那一排竹子,却是晃也没有晃一下,然而中间都被酒液射穿了一个小孔,萧尘连着检查了二十几根竹子,发现每根竹子上的孔,都在同一个点上,呈一条直线。
他猛然想到了什么,老乞丐这剑法,岂止是出神入化四字能以形容?
寻常人,纵然剑法再厉害,也不可能做到如此凝聚于一点,往往发剑之后,便是分散开来,化作百丈剑气狂斩出去,看似崩天裂地,实际上剑势越恐怖,越弄得山动地摇,那正是说明这一剑之威,已经分散开了,对方很容易便能抵挡下来,或是躲开。
就如同上次在藏锋谷,几个太长老动用藏锋古剑,一剑向他斩来,那等剑势何等壮观?却不知,那样已经将剑气的威力分散开了,所以最后被万骨阵抵挡了下来,倘若是能够凝聚于一点,那么恐怕是万骨阵也要被洞穿不可。
“嘿嘿……小子,你看清了吗?这十里竹林,就刚刚那一排竹子,你不然去找找看,看看有哪根竹子上面没有孔的……”
老乞丐笑嘿嘿的说着,又饮了一口酒,略带三分醉意道:“当然了,剑法练至化境,则无须再局限于剑,到那时,慢说捻指一花一叶皆可为剑,便是吹口气,都能成剑,不过你小子嘛,当然还得踏踏实实的练剑了。”
萧尘向那一排竹子望去,直似没有尽头一般,难以想象,如此精准的剑法,不仅仅只是剑法而已,而且还要发剑之人对剑法的造诣,几乎已是出神入化,方能做到如此。
如今的他,即便身怀凌音的三十三重碧箫剑法,也尚难以做到如此,不禁苦笑了笑:“老先生如此精妙绝伦的剑法,在下甘拜下风。”
“不急不急。”
老乞丐摇了摇手,略有些醉醺醺的模样,继续道:“老头儿方才所使……恩,我想想,刚刚那剑法叫什么来着……恩,算了算了,一时想不起叫什么名儿了,就暂时叫做‘三才剑’好了。”
“三才剑,是为天、地、人……”
萧尘沉吟少许,点头一笑:“老先生这名儿,取得甚好。”
“得了得了。”
老乞丐又摇了摇手,继续道:“你小子也别急着拍马屁,老头先告诉你这三才剑的名堂,之所以要叫它三才剑,是因为我将它分作了三层境界,第一层为‘人剑’,第二层为‘地剑’,第三层是为‘天剑’……”
萧尘在旁仔细听着,心想这三才剑,必有其厉害之处,当下且听听这老先生如何说。
老乞丐停了一会儿,继续说道:“能够练成三才剑之人,万中无一,你小子日后能否练成,那就看你自个儿的造化了……”
他说到此处,忽然比划起来,醉醺醺地道:“第一层,为‘人剑’,须将自身三成真元凝于剑上,讲求一击必中,三成真元,若是能够做到剑气丝毫也不分散,那威力如何……嘿嘿,自个儿想去。”
听到这里时,萧尘已然有些心动,凝聚三成真元攻敌,相当于牺牲自身三成真元,若是剑气分散了的话,可谓毫无意义,白白浪费三成真元。
但若能够凝聚于一点,精准命中的话……恐怕是寻常合道境修者都能够创伤化神修者。
老乞丐见他此时略有所悟的样子,嘿嘿一笑,继续说道:“第二层‘地剑’,是在‘人剑’的基础上再加两成真元,等同要消耗自身五成真元,虽只多了两成,但这威力却远非‘人剑’所能相比……”
听对方说到此处,萧尘大概已经猜到了第三层“天剑”,老乞丐嘿嘿笑道:“不错,这第三层‘天剑’,乃是死而后生的一剑,便是要破釜沉舟,视死如归,将自身置死地而后生,因为必须要耗尽全身真元,方能发挥出这一剑,若有一丝保留,都难以发挥出此剑威力,到时候只会适得其反……”
“耗尽全身真元……”
即便早已猜到几分,此刻听他说出来,萧尘仍是感到有些微微震惊。
要耗尽全身真元,且不说能否练到这个境界,就算练到了这个境界,对敌之时,也要有着死而后生的决心,若存一丝胆怯,就决计发挥不出此剑威力,甚至根本施展不出此剑。
将全身真元凝于一剑,用以攻敌,此剑固然惊为天人,纵观三十三重碧箫剑法,也没有如此强绝的剑招,但是其弊端也十分明显,必须要耗尽全身真元,一丝一毫也不能保留,倘若这一剑失手的话,那后果可想而知,几乎没有任何生还余地。
“所以这才叫死而后生,嘿嘿……”
老乞丐见他低头细思,笑嘿嘿问道:“如何?这三才剑,利与弊,想必现在你都清楚了,那么现在,你学是不学?”
“这……”
萧尘只是犹豫了那么一小会儿,老乞丐便拎着酒葫芦,做出要走的动作,萧尘见状,连忙将他招呼住了:“等等……学,我学!”
“哈哈,好,好!”
老乞丐捋须大笑,将酒葫芦往空中一扔,随手折来一支竹条:“那你便看仔细了!”说罢,脚下疾风一扫,激起满地的竹叶,“嗤嗤嗤”将手中竹条往叶上刺了去。
整座竹林,霎时间狂风大作,剑影重重,萧尘看得目眩神驰,尽管只有三招,但这三招剑式,却是千变万化,足以与师父的三十三重碧箫剑法分庭抗礼。
短短一会儿,却像是过去了许久一样,萧尘将剑式全部记了下来,老乞丐也终于停了下来,嘿嘿笑道:“剑式……你现在都记住了,至于心诀嘛,嘿嘿,刚刚老头儿已经全部写下来了,你自己慢慢看吧。”
萧尘这时才注意到满地的竹叶,这些竹叶原本杂乱不堪,但现在却排列得井然有序,而每一片竹叶上面,竟然都已经刻满了蝇头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