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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里冒出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那想法让她害怕，她赶紧摇摇头，克制自己不去想那些，完成手边的工作。
直到下午六点，饿了个前胸贴后背，她才走出了工作室。
沐靖寒雇的保镖问：“方小姐，现在回公馆吗？”
“嗯，对了……”
方小圆回头看了一眼工作室，“回去跟沐先生说一下，我找他还有一事相求，希望他能答应。”
保镖面露为难之色，“方小姐，你确定要我传达吗？沐先生这个人……你接触过也不是不知道，他不喜欢帮人办事，如果他不答应怎么办？”
“没事，你先帮我传达一下就行，谢谢。”
方小圆冲他笑了笑，锁好工作室，走了出去。
在她回到公馆后不久，黄纤纤也收到了关于方小圆一天的跟踪报道。
“你说，她一整天都待在工作室里工作，忙碌的连午饭都没吃？”
“是的公主，没发现有什么破绽。”
黄纤纤颇觉不爽，挥挥手让他下去。
“公主，不过是个贱民，何必关注她的一举一动？”贴身下人不解。
“你懂什么。”
金色的汤匙优雅地舀了一口甜点含在口中。
她关注的从来都不是方小圆。
而是她身后的那个男人。
“通知皇室，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要是再催婚，我就不回去了！”
“是。”
-
方小圆回了房间，先是给自己洗了个澡，擦拭着头发坐到床上。
却越擦越慢，最后干脆把毛巾放下来。
心里憋得慌，还是给许问君打了个电话。
“你真行，国际长途，是有多少钱给我打这种电话？”
第一句就是她的戏谑声。
“问君，你说……”
她咬着樱红的唇，纠结着措辞，“一个人结婚后，如果遇上了喜欢的人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可是情感论坛中长盛不衰的话题了。”
许问君思忖了一下，“这种事我也说不好，不过，虽然说什么遇上了喜欢的人，那难道结婚的时候是不爱对方的吗？这样也太不负责了。”
方小圆回想自己和纪澈的结婚，算是被迫。
那时，她还没喜欢上纪澈。
现在，她对纪澈算是什么感情？
她对那位特先生呢？
“为什么问这个？你又没结婚啊。”
许问君不解。
“不是……”
她轻叹，“我只是在想，日久生情和一见钟情，到底哪种感情更为深刻和浓烈？”
“哎呀哎呀，你这个人，怎么抛出的一个问题比一个问题难？”
许问君也头痛起来，“一个是日久生情，一个是一见钟情，一开始的话，肯定是一见钟情比日久生情的感情浓烈，不过嘛，激情是会消退的，很有可能一见钟情后发现他不过是个混蛋，日久生情的虽然平淡都是浓郁也说不定呢？”
方小圆静静地听着，想起纪澈曾经说过的那句话。
“我听说，第一印象并非总是正确，但却总是最鲜明，最牢固，并且以后决定着以后双方交往的过程的……”
“你对我的第一印象这么差，对他的这么好，是不是从一开始，就预示了我们的结局呢？”
呼吸突然沉重起来。
“小圆，你怎么了，说话啊？”
许问君觉得不太对劲，焦急地询问起来。
“我没事。”
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谢谢你问君，我还要准备比赛，以后再给你打电话吧。”
“嗯，比赛加油，注意身体，一切小心。”
挂了电话，方小圆心中依然堵得难受。
回想早上的一切。
为什么特先生对她视而不见会让她这么难受？
又为什么他忽然抓住她的手腕，她再次看到他，居然有些欣喜若狂？
手机响了起来。
是纪澈的来电。
纪澈没想到会从方小圆那里听到天价礼服的消息，更没想到会得到一把钥匙。
回去后他报告给陈宇听，陈宇直拍自己脑袋，有些懊悔，“我那时候干嘛要叫你回来！如果知道，我就会让你问出礼服的地址……”
“对了！”
他喊出声，“她不是你媳妇儿吗？直接问她不就行了？”
“不行。”
纪澈坚决地摇摇头，“知道我的身份对她而言是巨大的危险，况且，我也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我只想和她过平静的日子。”
陈宇明白他的想法，也不强求，倒是非常欣喜，“也不知道你媳妇儿是哪来的神人，居然会有这个东西，我们终于不用到处寻找，估计很快就能找到那件礼服，而你就可以回归正常生活了！”
纪澈长舒一口气，心里虽有紧张，却也感受到了来自心底的喜悦。
很快，他就能离开部队，和小汤圆过上憧憬的生活了……
对于公司的后续，他心中也有了安排。
因而，闲暇时，走到了天台处，看着头顶的星光，忍不住微微含了笑。
打电话的时候心情甚好。
“小汤圆儿，今天在公馆过的怎么样？”
语气里含着淡淡的宠溺。
方小圆握着手机，听到他好听的声音，和如同往常一样的风声作为背景。
眼泪忽然掉了下来。
“怎么了？”
纪澈感觉到她情绪的波动，立时蹙了眉问道。
“我没事，我就是觉得，我太贪心了……”
方小圆哭了起来，觉得自己真是该骂。
纪澈对她是足够的好，却到头来，还好像喜欢上了别人。
“太贪心会受到报应的……”
她抹着泪，喃喃地对着自己说。
纪澈听到这句话却觉得如遭雷击。
想起之前脑海里的那些太过贪心的幻想，他心里一沉，“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我，我可能压力太大了。”
方小圆把眼泪擦干，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她从来就不是拖泥带水，犹豫不决的人。
既然和纪澈结了婚，她就要和他好好过下去。
如果这样的人不好好珍惜，还去肖想其他的什么人，她就真的应该遭到天谴了。
也许，没有错的人，一直执迷不悟的不过是自己。
这样一想，之前脑子里的所有声音一下子消失了个干干净净。
“我就是想谢谢你，虎子。”
她舔了舔唇，说。
却在此刻，纪澈告诉了她一件意料之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