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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直升机上，方馨馨还有种很不真实的感觉。
她不停地透过窗户往外看，却听到李薇薇冰冷的声音，“喂，不要像没见过世面一样东张西望。”
“我本来就是第一次坐飞机啊。”方馨馨吐了吐舌头，到底是端正了坐姿。
李薇薇看着手里的文件，“现在方小姐从公主那里赎了你，共计二十万整，你先从助理做起，每月三千，如果有特殊贡献会给你加工资……先做六年吧。”
抬起头警惕地注视着她，“既然我们现在都为方小姐做事，你最好别动什么歪脑筋了。”
“你放心，只要能把姐姐救出来，小圆姐就是我的恩人。”
方馨馨点点头。
她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眼方小圆，后者正捧着脸坐在座位上发呆，不知在想什么。
她其实很想安慰她。
她从来都不知道方小圆居然是江山市太子的老公，但是看起来，两个人并没有什么接触嘛。
不过她看上去那么难过……
把那个帅气的男公关叫过来陪她不好吗？
反正现在，她是一点都不敢肖想那个美男子了。
想来，也的确有一阵子没见过他了……
冷枭驾驶飞机，纪澈坐在旁边看着。
“你技术不错。”纪澈点评。
冷枭冷哼一声，“那是，打不过你，我其他样样都不输你！”
“会的不少，人也不算那么坏，不如来黑曜部队，戴罪立功如何？”
“闭嘴，别想打我的主意！”
冷枭咬咬牙，又说：“照顾好她，别让她出事！”
纪澈转过头，看着那个倚窗的女子，心中轻叹。
“我会的。”
沉下了声音说。
她不好过。
他只会比她更不好过。
-
飞机飞至江山市境内，纪澈送着方小圆回了家。
方小圆走时顿了一下，回头对着身后的三人点了点头，“大家辛苦了，回去之后好好歇息一下吧，未来……我们还有很多场战要打。”
她在车上一直非常安静，安静的纪澈总要不时地从后视镜里观察她一下。
直到再次回了别墅。
方小圆下了车后，才走到门口，别墅的门就打开，张妈走了出来，满脸的憔悴和伤感，“方小姐，你回来了！”
“张妈……”
方小圆克制的痛楚在看到故人后还是倾泻而出，看到张妈后瞬间跑过去抱住了她。
“没事的，方小姐，节哀啊……”
张妈轻拍着她的后背，像是在安慰一个孩子。
纪澈转过头，湿润的眼睛望着远处的桂树。
江山市在下午的时候，迎来了第一场雪。
纪澈在别墅里不知该做些什么，想帮张妈扫扫地，她连忙拿过去了，“不劳烦你了，你是来保护方小姐的吧？那就多陪陪她，和她说说话吧，她现在需要赶快走出来。”
她仔细地打量着纪澈，“孩子，你这么怕冷？帽子和口罩从来就没有摘下来过。”
纪澈也不知怎么解释，就点了点头，“方小姐在楼上吗？”
“好像到外面坐着了，你过去看看吧。”
纪澈是走出去的时候，才看见了外面飘起了雪花。
他四处望了望，看见方小圆坐在花园里的小石凳上，石桌上有一杯酒和两个杯子。
想了想，他拿起伞，朝她走了过去，刚想把伞打开，却听见她说：“不用了，又不是下雨，让我也浪漫一回。”
她抬起头看向纪澈，对他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晚来天欲雪，欲饮一杯无？”
他这才明白，为什么她放了两个杯子。
原来一个是为他留的。
纪澈收起伞，点点头，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我知道现在说这样的话显得我很没有人情味儿，但是方小姐……”
“叫我小圆吧。”
方小圆低头倒酒。
“嗯。”
他琥珀色的眸子闪了闪，“小圆，你必须要去过最好的生活，全新的生活，不然你的丈夫会难受的。”
“我知道。”
方小圆垂着头，略微地勾了一下唇角，“就让我再想想他吧，以后，我尽量克制。”
她把倒好的酒递给他，自己尝了一口，忽然想起什么，拍了拍脑门，“对不起特先生，我都给忘了，你戴着口罩呢，怎么喝酒……”
幽幽地叹了口气，仰起头看着天边飘下的雪花，“我以前跟他说，他这个人一根筋，总是不明白什么叫两情相悦，现在……”
她摇了摇头，喝了口酒，没有说话。
纪澈望着她如雪一般瓷白的肌肤，捏着酒杯，鸦翅般的睫毛上下翕动着。
“小圆，如果……”
他一时间不知该怎么说：“小圆，你不是相信他还活着吗？你会等他吗，如果再见到他，你还会接纳他吗？”
方小圆已经不知不觉地喝完了一杯红酒，又重新倒了起来，听见他的话，鼻子一直在哼哼，仿若是有了醉意，“那看他什么时候回来，如果明天就回来，我立即给他生宝宝，生一窝足球队！”
生宝宝……
纪澈想到自己还会有宝宝的可能性，心咚咚地跳起来。
“但要是，他一个月后回来，一年后回来，甚至直到我发现他，他才回来……”
方小圆自己也知道没有这种可能，如果这几天他都都没有出现，那日后再出现的机会就很渺茫了。
却还是撅起了嘴，有些恨恨地，“那就拜拜！追我的人那么多，我现在还是个富婆，想包养多少个小白脸都无所谓！他想和我在一起？先到后面排队去吧！
”
纪澈心里一沉，还想问她些什么，她却看向他，说话已经有些含糊，“算了，不说这个了，特先生，你上次跟我说过，你有喜欢的人，是你队里的女兵吗？”
纪澈有些心慌，不知该如何解释，“她，她……”
“没事，你说，我听着……”
方小圆又喝了一杯酒。
“她是我暗恋五年的人了，五年前的时候曾经救过我，一次S级的任务碰到的，是个平民姑娘。”
语气有些伤感。
“是吗，你还没向她表白吗……”
方小圆说着说着，头越来越昏，身子一仰，直接往后倒去。
一只胳膊稳稳地接住了她。
“笨蛋，我已经表白过了啊。”
纪澈望着已经醉过去的方小圆，伸出手，为她拂去发丝间的雪沫。
带着笑，又带着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