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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秀亚怎么可能会搬过去。
而且,她又不打算跟他交往。
以及,周泽云对她说过几次,让她不要爱上他。
这句话,像是让唐秀亚深刻进脑海,不要忘记。
唐秀亚很明白,因此,有时对周泽云感动,可是,她看着自己的心,不让它向周泽云移去半分。
看到远种有小摊贩在卖烤串,唐秀亚跑过去。
不一会,她又跑回来。
她朝周泽云跑来,路灯在她身后一盏盏,周泽云望着她,心动了动。
唐秀亚把烫乎乎的烤红薯递给周泽云。
周泽云皱着眉。
唐秀亚大概猜到他没在路边买这些吃,就拿过来,剥了皮,再拿给周泽云。
唐秀亚说,“烤红薯,没吃过吗,很香。”
他以前过的是什么生活,连路边烤红薯都没吃过吗?
可是,如果他是大家庭出生,是哪家公子,不可能没听说过。
唐秀亚不管周泽云的冷眉,咬着另一个红薯。
她把红薯吃完,又从袋子拿出烤串,玉米,鱿鱼,还有一些蔬菜。
吃得嘴里冒汁,周泽云一脸嫌弃她狼吞虎咽,可是他还是伸手给她擦嘴角。
手触到唐秀亚的唇畔,他指肚的粗茧让唐秀亚的心跳了跳。
因为,他说过他经常练习木仓法。
周泽云凑近她,低声,“有感觉了?”
问得这么直接,唐秀亚难为情。
她站起来,把袋子丢到垃圾筒,到路边等计程车。
周泽云说,“我送你。”
不等她回话,周泽云长腿迈回小区停车场。
计程车还未到,他的车子就停在唐秀亚面前。
一路上,唐秀亚没再说话。
她靠在车窗,茫然想着如何解决拖欠工人薪水。
在小巷拐角,一辆车与周泽云车子擦肩而过。
柳相宇在这里等了唐秀亚好一会,不见她回来,他开车走了。
周泽云把车停下,唐秀亚在打盹。
他犹豫着要不要叫醒她,唐秀亚就醒了。
她迅速跳下车,周泽云放下车窗,语气严肃。“以后要是想哭,可以过来找我,但不许在别人面前哭。”
唐秀亚诧异看向周泽云,周泽云收起眼底一点温柔,倒车,很快车子就消失在转角。
他来过几次,认得路,不会再在小巷迷路。
唐秀亚踩着楼梯,感应灯坏了,她用手机电筒照亮。
她的公寓门前,好几个烟蒂。
唐秀亚的心被一双手拧紧。
柳相宇喜欢抽这款烟,看来他刚才是真的来找过她。
她后背吓出冷汗,回头四周看了看。
楼道空荡荡,显得阴森。
一个小猫从楼道尽头窜出来,惊得唐秀亚身子打颤。
唐秀亚用锁匙开门,仍害怕柳相宇从某个地方跑出来,露着凶狠的眼晴掐着她的脖子。
寂寂客厅里,忽然传来一首歌。
唐秀亚惊得跳起。
她打开灯,她根本就没有开音响,也没开电脑。
她浑身竖起寒毛。
音乐一直在响。
过了片刻,唐秀亚才感觉声音是从手袋发出。
她找到手机,一头雾水。
什么时候,她的手机铃声换了?
她接听,周泽云淡淡的声音传来,“刚在车上,我给你换了手机铃声,一首法语歌,好听吗?”
唐秀亚刚要答话,周泽云说,“你那首歌太难听了。”他挂上电话。
唐秀亚呆怔半响,望着手机,嘴角牵着苦笑。
她本想换回原来那首音乐,可周泽云虽然霸道,不经她同意就换了她的音乐,但她已经离婚,为什么不能换过沾有以前回忆的音乐,重新开始生活?
这样一想,沮丧一扫而光。
第二天,虽然头上还缠着纱布,但精神奕奕出现在公司。
唐秀亚并没有从商经验,每走一步是摸石头过河。
她仔细考量,与其资金链断了,所有项目被迫停下,工人薪水发不出,公司等着关门,不如狠下心,把一些项目转手出去。
说直接点,就是把项目卖了。
晚上她留朱新诚下来,与她一起加班,把每个项目重新做评估。
她需要为这些项目找到新主人,需要卖个好价钱。
进到唐家公司短短一段时间,她的脑海不再是男人与感情,而是一盘生意卖出去,如何不亏本,还能让唐家公司继续有资本运营下去。
朱新诚原本看着唐秀亚身形有些娇小,气质清秀,可是接触下来,发觉唐秀亚比唐泉波做事还果断。
唐泉波不是没想过,要转手出去一些项目,这样可以带公司走出水深火热。
可是,唐泉波舍不得。
这些项目用了不少心思拿回来,也投入不少成本,如果这样转手出去,岂不是便宜了别人?
而且,这些项目转让出去,会让唐家公司规模更加缩小。
公司应该往前发展,越做越大,不是公司越开越小。
两人加班到晚上十点,唐秀来叫了外卖。
她把夜宵放到朱新诚面前,“吃点东西,还有一个钟才得放你走。”一脸歉意。
朱新诚和唐秀亚同龄,跟她说话比较直接,不用拐弯抹角。他认真问唐秀亚,“我们真的需要重新评估这些项目,把它们转手出去?”
唐秀亚对他笑了笑,“这是暂时,不舍就没有得。”
朱新诚看了看她,没再说话。
唐秀亚原本额头还没拆纱布,又没得休息。
工作到深夜,她的脸色有点苍白。
到了十一点,唐秀亚让朱新诚回去。
而她将近一点,才离开公司。
既然决定把项目卖出去,动作就要快。
她站在公司门口等车,风带着夏夜的闷热。
唐秀亚揉着酸腿,捋了捋头发。
计程车远远开过来,停在她面前。
唐秀亚打开车门,说了公寓地址,脑袋就疲乏靠在车窗。
司机是个中年人,又看唐秀亚一身职业装,不由对她感慨。“女人还是要嫁人,白天黑夜工作,自己老了,也没个人疼。”
唐秀亚对司机苍白笑了笑,没有接话。
她累极睡着。
梦里一个个女人打扮妖冶朝她走来,一个个对她高高抬起下巴,一脸得意。她正要问她们是谁,柳相宇双手放在裤兜闲闲走过来,对她轻蔑说,这些都是他交往过的女人。
唐秀亚胸口刺痛,一个个数着女人。
“一,二,三……”
她数到十,还没有把这些女人数完,就听到有人叫她。
是司机,她的电话响了,她睡得沉,叫不醒,司机就停下车,按了喇叭。
唐秀亚被喇叭震醒,吓得就要从车座弹起来。
司机好心说,“你的电话一直响。”
唐秀亚抹把脸,急忙从手袋找出手机。
接听,里面传来一个陌生男人声音,带着客气与礼貌。
“是唐小姐吗?”
唐秀亚莫名,拉回神思,答,“我是。”
对方告诉她,杨谊宁在酒吧喝醉,让她过去。
唐秀亚转头吩咐司机到酒吧。
原以为杨谊宁在里面,却是在门口蹲在地上呕吐。
原本一副干炼女白领模样的杨谊宁,此刻在她身上只看到颓然。
唐秀亚跑过去,一个男人从旁边便利店过来,递给杨谊宁一瓶水。
唐秀亚走近,问他,“你是?”
男人个子高大,腿修长,气质翩翩。
在唐秀亚印象中,杨谊宁没有认识这样的男人。
对方朝唐秀亚笑了笑,样子温和。他在酒吧见过唐秀亚一次,但当时唐秀亚喝醉,没认得姚野沫。
他笑起来的模样,让唐秀亚呆了一呆。
杨谊宁的前男友纪雅文笑起来,也这样露出小虎牙,一脸温雅,看起来绅士,对女人格外温柔细心。
男人对唐秀亚大方伸出手,“我叫姚野沫。”
杨谊宁抬起头,带着醉意看清面前人,认出唐秀亚。
她踉跄着站起来,对唐秀亚说,“你来了。”
姚野沫接她的话,对唐秀亚侧了侧头,“我本来想送她回去,杨谊宁一定要让你来接她。”
唐秀亚还未理清杨谊宁跟姚野沫的关系,杨谊宁的手搭在唐秀亚肩膀,唐秀亚急忙扶着她。
姚野沫问两位,“我开车送你们?”
唐秀亚笑答,“不用麻烦了,这里有计程车。”
姚野沫不再坚持,绅士地耸耸肩,站到街前给她们叫车。
回到公寓,唐秀亚拿毛巾给杨谊宁洗脸,杨谊宁稍清醒过来。
她瞪着唐秀亚袋袋的纱布问,“跟柳相宇打架了?”
唐秀亚给她斟杯开水,并不接话。
杨谊宁坐在沙发,换了姿势坐好,又问。
唐秀亚说,“一点小事,工人到公司闹事。”
对于唐秀亚接手唐家公司,杨谊宁是清楚的。
沉默半响,她对唐秀亚说,“不如把公司关了,你又不是商界女强人,能把这间破公司做起来。”
唐秀亚倒了杯酒,靠在墙壁看了看杨谊宁。许久,她笑了笑,“大哥坐牢,我得给他看好这间公司。”
杨谊宁看她一眼,“你还对你大哥有歉意?”
是的。
虽然唐泉波坐牢,也是因为他当时让公司偷工减料,导致工人受伤,可是,她坚持跟柳相宇离婚,激怒柳相宇,才让工作起诉唐泉波。
杨谊宁没再说话。
唐秀亚放下酒杯,拿起手袋回去。
走到门口,她朝杨谊宁回头,想了想问她,“你跟姚野沫,是什么关系?”